“邪不邪先放在一旁,現在的問題是,盧真失蹤了,我們找不到她。並且,大概率她隨身攜帶這塊玉。”杜若蕎道。 接著,她遞過這隻木盒,道:“這是照片裡那隻木盒子,你回去局裡想辦法讓資料庫那裡查一下,我需要知道這上麵的圖案可能來自哪裡,什麼年代,有沒有類似的圖案。” “你每次都把跑腿的活兒給我......”喻陽接過,語氣很是低落。 “好啦,這不是想要特保局那群人好好欣賞下你,要不然可惜了你天天收拾。”杜若蕎敷衍道。 喻陽被誇贊了一下,這才高興起來。在司機的護送下離開了。杜若蕎見該安排的都已經安排到位,她決定回家睡會兒。畢竟這一晚為了等這位周學一教授,她才睡了四五個小時,再不回去補覺,她就得以疲勞駕駛的罪名關起來,再讓老付來撈人了。 就這樣,杜若蕎回了自己的家。她隨便在家裡找了點食物對付著解決了一餐,簡單洗漱後沖了個澡就沉沉地睡去。那時的她不知道,一覺醒來事情的發展已是天翻地覆。 ...... 一覺醒來,已是晚上,大約是白天太累,杜若蕎這一覺倒是睡得極好。她去接了杯水喝下去,強行讓自己清醒。這才打開手機,手機上有很多個未接電話和來自微信的視頻通話,有來自喻陽的,有來自林垗的。杜若蕎一翻,付局長竟然也給她打了一個。 杜若蕎有手機常年保持靜音的習慣,而且睡覺時習慣把它留在客廳。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件,需要這麼多人去聯係她。 她一個個點開微信,喻陽告訴她,鑒定結果出來了。而林垗那裡,則顯示:盧真找到了。杜若蕎一躍而起,事分輕重緩急,眼下,鑒定結果一類隻是小事,最重要的還得屬盧真的下落。她已經失蹤兩天了,此刻終於有了消息。她立刻聯係了林垗。 電話那頭,林垗不緊不慢地關心道:“你是出了什麼事嗎?我下午就聯係你,但是你一直不在。” 杜若蕎頗有些不好意思:“我睡著了,手機也靜音,真是不好意思,盧真怎麼了?” “我去查了監控,但是一無所獲,盧真這一路上換了衣服,監控裡很難捕捉她,而且就像你說的,盧真此刻的形象估計很難被熟人認出。”林垗話鋒一轉,道:“不過,是盧真主動聯係了我,她現在在醫院。盧真不願意說太多,但是想要見你一麵,我想你應該能問出很多東西。” “盧真她......”杜若蕎有些遲疑,道:“她還是保持老婦人的樣子嗎?” 電話那頭,林垗沉默片刻,道:“是。不過小真現在的狀態挺好的。她一直很堅強。” “好。我來找她。”杜若蕎回道。 為了不讓喻陽接著無休無止地發消息,杜若蕎回復了他:等會兒聯係。又為了以表尊重,她回了付局長:您怎麼了?這樣端水成功後,她就心滿意足地就離開了家門,一路往醫院開去。 她這一覺睡得實在太久,晚高峰都過了,所以去醫院的路上暢通無阻。很快她就到了醫院的停車場。 停好車後,她坐電梯進了醫院。隻見林垗一身棕色大衣正站在大門口,X市的天氣變得很快,尤其是夏秋之際,往往是一下子就到了秋天。杜若蕎自己一身運動套裝頭發一紮就來了。她默默地想:怎麼感覺身邊的男人一個比一個會穿。林垗也看到了她,他快步走上來,眉眼含笑,道:“我在這兒等你呢,還以為你會從大門口進。” 指了指電梯,杜若蕎道:“停車場的電梯,我從那兒進的。”接著又道:“盧真怎麼樣?” “我們邊走邊說,來,上六樓。”說著,林垗就帶著杜若蕎坐上了電梯。 “叮咚”一聲響,六樓到了,二人走了出去。杜若蕎不知怎的有些緊張,她不知道該怎麼樣麵對盧真,然而已經到了這裡,逃避也來不及了。 這時夜已深了。六樓靜悄悄的,許多病人都已睡熟,隻有護士們偶爾穿梭於各個病房檢查病人的狀況。空氣中有中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混著清新的夜風,無端有種平靜感。這樣靜謐的氛圍讓兩個人的交流都情不自禁地壓低了聲音。 “盧真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林垗低聲道。 “好。” 林垗的皮鞋在地板上發出了聲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間、兩間……直到走到最後一間病房。杜若蕎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床上沒有坐人,杜若蕎一開始還心中奇怪,走進去才看到,原來盧真坐到了沙發上。那天見麵時的奇怪打扮已經換下,盧真一身病號服,她剪了頭發,由馬尾變成了齊肩短發。此時那銀白的發絲整整齊齊地垂到耳側。 杜若蕎發出的聲音驚動了原本在發呆的盧真,她扭頭看到杜若蕎,先是一笑,道:“你來啦,那天我沒有嚇到你吧?” 杜若蕎趕忙回道:“沒有沒有。” 此時的盧真不再有當時的歇斯底裡和神經質,她的狀態倒很像杜若蕎見到的那張領獎照片裡的她,眼神清亮而活潑。盧真見杜若蕎的視線落在她的頭發上,釋然地一笑:“人老了,頭發太長總覺得邋遢,也不方便,我老是梳不順,我就讓哥哥帶著我剪掉了。” “你……”杜若蕎實在不知道如何開口。 盧真低頭,沉默片刻又是一笑:“沒事的,你想問什麼我都會說的。” 杜若蕎伸手握住盧真的手,堅定地說:“你放心告訴我,我會幫你,我會追查真相,讓你恢復。” 盧真反握住,眼神移到二人交疊的雙手。杜若蕎的雙手並不嬌嫩,常年在外做任務,她又不愛護理,一年四季總是粗糙乾燥,這樣握手感甚是不好。隻是這樣也遠遠好過她如樹皮一樣乾枯的手。 她不由得心下一暗,為著自己的遭遇。但這樣與對方握在一起,杜若蕎手心的溫度傳到了她這裡,使她冰涼的手也暖和起來。她想:她是可以信任杜若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