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燒好了,幾人都略微整理了一下,正打算要回去了,卻發現一黑影從那邊竄了出來,後又竄到了那扶桑木樹上。 雲時靈定睛一看,正是那日綁著院牌的煉鵲獸,沒想到在這裡碰見了。 “找了你這麼久,沒想到你竟然自己出來了。”雲時靈說罷,便飛身上扶桑樹而去。 可是那煉鵲獸也不是吃素的,到底有些道行在身上,借著扶桑樹碩大的枝乾和茂密的樹葉,在樹乾之間接連竄跳,雲時靈也跟著跳過樹乾,穿過樹葉。 不一會兒,雲時靈就累得氣喘籲籲了,這時賀簡也跟著上來,到了雲時靈身旁道:“時靈,還沒有抓到嗎?” “嗯,這煉鵲獸實在狡猾。還有這扶桑樹,枝葉繁茂,確實是它好藏身之處。” “看我的!”隻見賀簡從靈袋裡,掏出一把大剪刀,在雲時靈麵前比劃了兩下。 “這樣不好吧。” “有何不好。這可是扶桑樹欸,傳說中的神樹。相傳太陽女神羲和大神就是從扶桑樹處駕車升起的。也有說法扶桑樹是神界、人間、冥界的聯通大門。看這扶桑樹,雖說是後麵培育的,不過應該也有上千年了吧,收集它些枝葉,應該也夠我們受用許久的了。” “~”雲時靈雙眉緊蹙,嘴角微微下垂,總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主意。 可賀簡已經開始動工了,一邊修剪枝葉還一邊用靈袋收集起來。沒過多少功夫,這扶桑樹的枝葉就去了一半。 果然,沒有茂密枝葉作掩護,那煉鵲獸很快便暴露了蹤跡。 “嘿!這下看你往哪兒跑!”雲時靈說罷,便拿上莫能飛身向那煉鵲獸而去。 誰知,那煉鵲獸竟然有如此矯健的步伐,逼得雲時靈連連出招。 刀光劍影間,雲時靈終於將那煉鵲獸給捉住了,並拿回了院牌。 “時靈~” “怎麼了?” 隻見那扶桑樹全身布滿劍痕,一陣風吹來,竟然紛紛落地了。 “~!” 四人驚呆在原地,隨之而來的是惶恐。 “時靈~,你怎麼將這扶桑樹給大卸八塊了。這下完了,巟山派這裡怕是待不下去了。”賀簡哭喪著臉道。 “這扶桑樹可有上千年的道行吧。” “扶桑樹可是神樹。” “我們要在這裡打上年工了,不,我們子子孫孫都要在這裡打工了。” “~”嚇得雲時靈也傻了眼。 自然,很快就有人來了——來人正是樊青麟和唐正修。 樊青麟手中的茶杯還未放下,看見闖下禍事的事雲時靈幾人,於是先將手中的茶水飲完,壓壓驚,才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我說,我們也不知道,是聞著動靜過來的,你信嗎?”賀簡舔著臉道,不過他很快就在樊青麟臉上找到了答案。 看見自己的蠢事被唐正修抓了個正著,雲時靈大氣都不敢出,隻有呆在原地。 不過說,這賀簡還是很夠義氣,隻見他顫顫巍巍舉起了右手,小聲道:“好吧,是我乾的。” “~”雲時靈正要勇於承認錯誤了,被蘇淺畫搶先一步道:“是我們幾人一起所為的。方才抓捕獵物時,不小心傷了扶桑樹。” 看此情景,樊青麟也是不知該如何,於是將目光投向了唐正修。 這時的雲時靈恨不得鉆到地縫裡去,拉著賀簡的衣服,小步地往他身後挪去。 幾人就這樣僵持許久,雲時靈也終於挪到了賀簡身後,不過似乎感覺唐正修地眼神更加刺骨了,自己根本不敢抬頭。 “什麼處罰,我們四人都願意一起承擔。即使是逐出巟山,也絕無怨言。”季初言道。 “倒也不至於。”樊青麟趕緊圓場道,“這樹弄壞了,再補回來就好了。” “怎麼補?”聽得就補救之法,不用將自己生生世世困在這裡了,賀簡頓時來了精神,於是開心地問道。 “就在各位修臻大會上,進入的北牝之門裡。” “啊?又要大戰小畢方啊!”賀簡想起之前跟畢方的對弈,不免心有餘悸。 “不會,不在涼寒之境。” “哦,那就好。”聽到不會再遇見畢方鳥,賀簡鬆了一口氣。 “應該是海內十洲那個幻象裡麵。” “海內十洲!那是什麼?” “海內十洲,至今還未有人闖進去過。” “~” “那是整個北牝之門幻境的根源所在。 整個北牝幻境均有模仿天地,有神界、人間、冥界之分,自然就有扶桑樹。” “是要我們將裡麵的扶桑樹搬出來?!”賀簡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這話一出,幾人都安靜了,雲時靈默默將手伸到賀簡臉上,將他的嘴給堵上了。 “海內十洲有雲:扶桑,變化萬端,蓋無常形,亦能分形為百身。因此,隻需要取一分身,注入這扶桑樹,便可讓它起死回身。” “那還說什麼,走吧。”賀簡說罷,便要拉著幾人走。 “隻是這扶桑樹的化身,不一定幻化成何物。” “那要怎樣才可以辨認呢?”蘇淺畫問道。 “你們可截取這扶桑樹的樹根一截,遇到分身,自可辨認。”說罷,樊青麟就挖了一截扶桑樹的樹根給到他們幾位。 北牝之門前。 “我就不進去了,需要人守門。”樊青麟道。 “啊~那~”聽樊青麟說自己不進去,雲時靈下意識地看了看唐正修。 “我跟你們一起去。速去速回。”唐正修說完,就第一個進去了。 “記住,要那分身自願,帶回來的分身才可以救活那扶桑樹。” “知道了。” 幾人進了北牝幻境後,接連闖過了幾個結界,但並未發現扶桑樹分身的蹤跡。 “哎!到底是哪個幻境裡麵。”賀簡累得蹲在了原地,雲時靈也想坐下休息來著,這時扶桑樹根卻發起光來。 “欸~它有反應了!”雲時靈驚奇道,於是趕緊起身,拿著扶桑樹根四處走走,最後確定了方位,幾人就跟著踏進了海內十洲之境。 誰想,這海內十洲之境,竟然是如此熱鬧繁華的模樣。 街上有挑擔賣貨的貨郎,有擺攤賣瓜果蔬菜的,也有胭脂鋪、繁華的酒樓等。 看見前麵的酒樓,幾人都覺十分餓了,於是先去酒樓點了一桌好菜。 “欸,還別說,這幻境裡麵的東西也這麼好吃。”賀簡稱贊道。 “想不到這北牝之門裡麵還有這樣的好地方,之前我們怎麼沒有進來?”雲時靈想到之前,在涼寒之境與那畢方鳥的惡戰了。 正當幾人吃得正香時,卻都紛紛暈倒了。 等幾人再醒來,便是在一妓院裡,幾人被五花大綁丟在大廳中央。身邊有數十個打手。 正當幾人想出手時,那扶桑根卻愈發光亮起來。 “欸~這兒好像有情況。”雲時靈立即叫停道。 “不會吧,扶桑的分身竟然是這裡麵的妓女?!”賀簡小聲道。 “先看看再說。” “恭迎清棠主上。”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隻見一紅衣女子,從樓上緩緩下來。 那女子生得十分嫵媚迷人,嘴唇紅潤小巧,鼻梁挺拔,眼眸深邃卻炯炯有神,透露出一股神秘的氣質。 他們口中的清棠主上,身穿一襲紅衣,玉手輕觸扶手,腳踝處掛著銀鈴,微風徐來,衣帶拖著梯步。 她的身姿整個讓人欲罷不能。 “哇——這就是花魁啊!”賀簡兩眼珠恨不得放那清棠身上。 “放肆!”旁邊侍女一鞭子抽在賀簡身上道,“不得無禮。” “~”引得一旁的雲時靈連連發笑,又不得動靜太大,怕給自己也引來一鞭子。 那清棠主上緩緩在案臺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緩緩落座後,才開玉口審問道:“說罷,你們幾人來我卉花樓院意欲何為?” 這話問得幾人麵麵相覷。 接著賀簡嬉皮笑臉道:“這不是,趕過來見你的嗎?” “哦~”清棠主上斜了一眼賀簡,並未轉身,而是揚起下巴,溫柔道,“這麼說來,倒是我卉花樓院招待不周了?” “好說好說,為我們準備一桌好酒好菜就好。我們剛才還沒吃飽呢。要是清棠主上您肯一起入座,就更好了。”賀簡說著就要起身鬆綁了,卻不想又挨了一鞭子。 “給我老實點!” “好吧,你說嘛。抓我們過來乾什麼。”賀簡委屈道。 待那清棠主上,將杯中茶水飲盡後,才起身下樓而來,到季初言跟前,怒嗔道:“初言,好久不見。” “~!”這話一出,屬實讓其他幾人都驚呆了。 季初言正要反問時,卻被唐正修消音了。 隻見唐正修道:“我們才到此處,他正要去找你呢。” “~!” “哦?是嗎?”清棠主上挑釁道。 “~”季初言看了看唐正修,又看了看蘇淺畫,臉上的汗都出來了,溫潤形象碎了一地,隻好木楞地點頭道,“嗯,是呢。” 這話對對方確實起作用,隻見她臉上地怒氣已經消了一半,眼眸裡又裝了些仇怨。 “好,那你說說,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 “這些年~這些年,我不都在找你的嗎?”季初言支支吾吾半天,也編不出什麼好理由。 “你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