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青女盯著我,唇角似乎含笑:
“屠留白,你的二叔死了。”
短短五個字,就讓我的腦袋轟然作響,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我盡力平復著腦內的紛亂念頭,沉聲道:
“不可能,你在撒謊。”
這必定是謊言。
我的二叔隻是帶著青姨去過神仙眷侶的生活,不可能死的。
我這輩子沒有見過我的父母,我隻有二叔,二叔就是我的父親,他怎麼可能死呢?
不可能的。
我不相信。
也許是我的反應太過平靜,沒有取悅慈青女,慈青女露出已經被鮮血染紅的牙齒,一聲聲的怪笑道:
“沒有,沒有撒謊,你的二叔屠芳城,死了。”
我懶得和她再過多爭辯,整個人頭暈的要命,轉身就想逃離,但就在我的手剛剛摸到門把手的時候,慈青女的聲音再次從我的背後傳來:
“早就死了,早在碗窯村的時候。”
我的身形頓時定住,慈青女的聲音緩緩,附著在我的背上,仿佛一頭惡鬼正在沖我吹氣:
“碗窯後山的地龍翻身你總知道吧?”
“地龍翻身之前,不知道為什麼後山地下的陰氣就在四處擴散。”
“當時已經有人在四周觀測,消息隻在少數人的手裡傳播。”
“地動之前,我就早早就去了後山,但我不認識路,七拐八拐一陣,在另外一座山上碰巧聽到四個人在爭論.”
“那四個人,分別是公輸氏的父子,以及你二叔,還有一個女人。”
慈青女嘔了幾聲,悶聲笑了幾聲,似乎覺得不痛快,又換回了那種怪笑:
“你猜我聽到了什麼?”
“我聽到了,那個女人居然是公輸仇的妻子,是跟著你二叔私奔出來的哈哈哈哈哈!”
“好多年,好多年沒有見過這麼大的笑話了!”
我的血液寸寸結冰,眼前一黑,險些直接砸在墻壁上,手抖了半天,終還是沒能打開離開的那扇門,
沒有人,能說的這麼仔細。
公輸氏父子不會家醜外揚,二叔甚至連對我也不知道如何開口,青姨大概率沒有主見.
這些人都不會說出公輸仇妻子跟隨二叔私奔這件事。
知道這件事的人極少,除非確實如慈青女所言,她是事件的親歷者。
我艱難的轉過身,重新對上慈青女的目光,慈青女眼中總算有了一絲神采,玩味道:
“還想知道嗎?”
我操控著早就麻木的頭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艱難的點了點頭。
慈青女突然臉上的怪笑一收,肅聲道:
“那你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
“噗通!”
我雙膝一彎,直挺挺的便跪在了慈青女的腳邊,我的腦子和身體已經完全割裂,額頭重重的磕在地麵之上,渾身的血液似乎匯聚到了頭頂。
我隻能木然的作著舉動,雙掌著地,額頭著地,再發出一聲磕頭聲音後,再繼續上一輪的動作。
我不知道我磕了幾個,甚至察覺不到疼痛,直到有一隻腳撥了撥我,這才堪堪停下幾乎能算作自虐的舉動。
慈青女似乎很是暢快,聲音也不復之前那樣尖細:
“好,我同你說。”
“那夜的森林之中,你二叔牽著女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