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春的聲音聽起來咬牙切齒。
如果不是我在後座,而他因車型被固定在駕駛室,看起來都能沖到後座上狠狠揍我一拳。
我有些無力的揉了揉眉心:
“我沒有不尊重你的愛情。”
“我真的是想知道楊阿姨究竟多大.”
“你在這裡工作了兩年,你不知道嗎?”
陳大春原本似乎想要爭辯,聽我這麼一說,頓時像是霜打茄子一樣垂下了頭:
“.不知道,都說女人的年齡是世界上最難猜的東西,哪怕一直在對方麵前,都不能直接問這個吧?”
“話說你不是正牌親戚嗎?你也不知道嗎?”
我知道個鬼,我知道。
我內心發出一聲唾棄,麵上淡淡開口:
“你都清楚你家長輩們的年紀生日嗎?”
陳大春不說話了。
我皺眉思索了一會,下了定論:
“這事兒,難辦。”
我聽楊金說過,她之所以在前夫死後選擇不再婚,不生子,就是為了四處揮霍前夫留下的遺產。
她橫權專治,其實很不屑‘低等人’。
別墅裡的男傭人被她稱為‘下人’,玫瑰公館裡也很排斥魯莽無禮的餘佳佳。
對男人,似乎更加沒有什麼好感,我和穀爺僅接觸了一麵,楊金就好像很生氣的模樣。
這種下意識的排斥,再升級一點點,就會變成厭男。
更別提陳大春社會地位與楊金並不匹配,年紀還相差那麼多。
她看的很明白。
所以,楊金最多最多,隻會把陳大春當成一個消遣。
不管陳大春是不是為了老勞什子‘愛情’來的,還是為了這龐大的家業——
絕對都討不到半點的好處。
我腦中念頭紛雜,但陳大春很明顯沒有我想得多,聽我這麼一說,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肩背都垮塌了下來:
“所以,楊姐果然是不喜歡比她小的人嗎?”
我額角一跳,沒有接話。
陳大春左思右想,還是不死心:
“真的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靠近楊姐一些嗎?”
“其實我知道楊姐似乎是不婚主義的事兒,她那麼美,光是我在這裡工作的這兩年,就有七八個男人各方麵條件都很優秀的人,追求過她。”
“但每一個都誌得意滿的來,匆匆被趕走”
“我總能看到她在黑夜出門,白日而歸,外麵燈紅酒綠晃眼的緊,但她好像”
陳大春沉吟一秒:
“好像沒有那麼快樂。”
“你有看過街邊櫥窗玻璃櫃裡麵的展示品嗎?”
陳大春突然發問,我緩緩點了點頭,於是他繼續說道:
“主人像是被擺放出來的展示品,永遠以最好的狀態見人,但和人總是隔著一層玻璃的距離。”
“很多人摸著櫥窗的玻璃,就以為摸到了展示品,了解她的全部。”
“但其實,並不是這樣的。”
“夜間閉店的時候,蛋糕總是會被收回冷儲櫃裡吧?畢竟,總是需要適宜溫度的。”
“而我,想做個櫃子。”
陳大春將搭在方向盤之上的手握了又握,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您聽懂了嗎?”
“我說的可能不是特別好,但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
“再強的女人,應該也需要一個依靠.”
我愜意的往後一靠,出聲道:
“結婚就沒錢。”
陳大春原本還在絮叨的聲音一頓,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