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楊金要整這一出——
旗袍有褶皺。
我沒有穿過旗袍,所以先前並沒有想到穿旗袍,對坐姿和儀態都是有要求的。
先前在餘佳佳家中一陣吃喝,倒是記住了穿戴圍裙,不滴油熏味,但唯獨就是沒有記住旗袍是不能有褶皺的。
而楊金的強迫癥,比我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那一瞬間的變臉,我險些就要以為對方要直接發難
“蝴蝶這個不行,摘掉,換盤頭。”
楊金觀察著我鏡中的模樣,纖細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杯壁:
“帶那個珍珠皇冠。”
傭人連忙把蝴蝶發飾從已經成型的造型上取下,重新打理妝造。
黑發被優雅的盤在耳後,皇冠的主體上纏繞著金絲色的無名之,成排顆顆飽滿閃耀的珍珠鑲嵌其中,奪目璀璨。
很美,但珍珠的閃耀透過玻璃反射而來,照入人眼的一瞬間,容易令人產生一種扭曲虛偽之感。
傭人的手離開我的頭頂,我起身走到坐在一旁的楊金身邊,蹲下身子,讓她更好的打量我的臉:
“姨姨覺得好看嗎?”
楊金終於滿意了。
她覺得自得的時候,似乎總會揚起洋洋笑意:
“乖囡囡,真好看。”
楊金伸出手,我扶著對方的胳膊起身,她順勢拍了拍我的臉,心情不錯道:
“下次別犯同樣的錯,姨姨老了,耐心不多。”
我沉默著頷首,楊金拍了拍我的手:
“走吧。”
“今天帶你去私人遊艇上,看男模開大會。”
我本以為今天還要去玫瑰會館,所以剛剛換衣服的時候,將五張籌碼偷偷放到了衣服之中。
可今天,居然不去?
是富人遊玩的樂子多,對玫瑰會館並不上心,還是
作為玫瑰公館的創始人,楊金想要饑餓營銷?
楊金沒有給我特別多的思考時間,竟是數百個呼吸的功夫,汽車已經載著我們駛入標有私人港口的港灣。
殘陽裹挾漫天卷積雲,一如漫天鮮血。
港灣接納著一片海水,碧綠的波浪在遊艇船頭輕輕拍打著一艘巨型的豪華遊艇,仿佛在歡迎這個遠遠超過它們的偉大存在。
甲板之上,已經有穿戴整齊的服務人員穿行其中,奔走忙碌,隱隱還能聽到內裡傳來令人舒適的古典舞曲。
遠遠瞧去,每一個角落都透露出絕對的奢華感。
楊金牽著我穩步踏上遊艇,立馬有嚴陣以待的傭人用對講機確定情況,遊艇上的燈由近及遠,層層亮起。
直到燈火通透如白晝後的某一瞬間,甲板上大廳的門被兩名盡心盡責的傭人從內裡推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早已靡靡至蓄勢待發的暖風,裹挾著濃烈刺鼻的香風席卷而來,直沖穹頂。
我看見了,我確定我看見了。
大廳裡,竟然是一大堆詭狀異形,正在質變的扭曲容器。
各色的容器聚散,蕩開如潮水波浪般的質感。
潮水聚蕩之中,那粘稠帶腥的波光竟是吐出徐徐的煙霧,似在迷惑眾生。
沒錯,是容器。
大小不一,曲意逢迎的,扭曲容器。
這個稱呼,也許鮮有人知道。
或許,我該以更加耳熟能詳的方式稱呼他們.
畢竟,他們也名,肉體。
男模大會(假)
詭狀異形(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