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帶著任務,徐州縣真是一個不錯的修行之地。 作為徐州縣實際上最高的掌權者,羅清根本無意權柄,也不在意被人注視,隻要不逾矩都不曾回應。 大家發現羅清仿佛是一位真正的修道之人,,除了飲食方便之外整日沉浸在修行中,毫不在意外界的風雲。 甚至城中發生修士打鬥,都不曾出麵,反而全權交付給縣令,似乎除了修行之外,真的心無旁騖。 慢慢地人們就失去了興趣,不再注重關注羅清的生活,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半年,好像大家都忘記了,徐州城新的最高掌控者就在這個普通的小院子修行,仿佛和三年前一樣。 日子在平靜流動著,人們在安靜的縣城住掙紮的活著。 料峭的寒風劃過羅清的身軀,卻帶不走身上的火熱,反而帶來一絲的暖意,孤獨的小院不僅沒有被北風沖撞,甚至有一種盎然的生機。 平靜的歲月裡,羅清每日以風助火,培養腹中赤焰,又以赤焰吸引周邊的寒風,凝練體內一縷清風。 修行是持之以恒的的過程,更是積少成多,積沙成塔的積累。 雖然兩界大有不同,可是大道殊途同歸,在本質上是一致的,隻不過在不同地方以不同方式表現出來。 前世羅清所在世界是一個修行十分完備的界域,此方世界的修行也有自己獨特的體係,雖然有差異,可是卻適應各自法域。 前世講究性命兼修,神魂兼顧,此世看重身魂法意,靈感圓融。羅清自認博學,可是到了一個新的世界,對於新的道也是充滿新的向往,不固步自封,敢於兼收並蓄正是羅清前世成為大修的基礎。 這半年,羅清除了日常運功行法,之外,閑暇時間都是在看書,這就不得不說周天煉器的獨特了,一枚玉符竟然可以無視距離,勾連平都聞法閣,繳納精珠就可以用神識翻看各種藏書。 羅清徐州督管隻能翻看一般典籍,可是山水郎密令竟然可以翻看紫府真人的功法,當然,觀看的前提是繳納足夠的精珠。 除此之外,許多人物傳記、山川地理、家國歷史都是可以隨意翻看的。 這半年羅清仿佛一條饑渴的魚,暢然的在知識的海洋中遊覽。 這半年的時光讓羅清對周天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對於這方世界的道有了更宏觀的感受。 江山代有才人出,如過江之鯉,大道同行者如滔滔江海,連綿不絕。絕代天驕更是層出不窮,這是一個有激情的世界,更是一個殘酷的世界,作為另一個世界頂尖的修士,羅清,來了。 動靜之間,虛實之變,萬物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 原本安靜的縣城,在一個普通的早上,因為羅清走出房門,變得不再安靜了。 今天是個難得的晴朗天氣,雖然北風依然在空中吼叫,可是任何試圖接近羅清的寒風都會變成一隻聽話的小旋風,溫順的劃過,為周圍帶來一絲溫暖。 徐州城是北方縣城,一年不過四個月的夏景,其餘時間都是寒冷的冬季,羅清來時正式初冬,此事已經是寒冬了,但是在烈的風也無法吹走羅清一絲的熱量,範圍為羅清提供提供了能量。 很巧合,羅清不過行走幾步,就看見兩撥人在爭吵,北方人常年收寒風的侵襲,因此性格範圍格外豪氣,沖動、易怒是他們骨子裡的東西。 不需要煽風點火,兩撥人就已經劍拔弩張,快要動起手了。 偏遠縣城,沒有遍地元胎築基的真人,在這裡,練氣六層以上,就已經是了不得的修士了。 巧了,這兩撥人,各自圍著一個練氣六層的修士,隱約是兩方的頭目。 常年在苦寒之地,又久不得教化,甚至被野神惡意引導,此地修士大多數都是修行很辣的拳腳功夫,沒有什麼花拳繡腿,上來就是赤裸裸的肉拳,不帶任何花哨,可是招式之間卻又帶著陰狠的手法。 羅清出來,不過是靜極思動,想要看看這徐州縣城的麵貌,順便購買一些修行用度。 至於為宗門效力,查找線索,那不是他最重要的目標,一個毫無根基初來乍到的小小築基修士,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就敢胡亂下手,那不是忠誠勇敢,而是愚蠢,顯然山中是認可羅清的看法的,不然羅清消極代工這麼久,也不見發密詔催促。 對於他來說,今天純屬意外,隻是想要出來看看。 可是對上兩雙戒備的眼睛之後,羅清反而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了。 兩撥人的頭目,看到羅清駐足,示意手下停止爭鬥,各自分成一派,怒目相對。 兩個小頭目,暗暗打量羅清後,不經意對視一眼,均對出現的陌生人略有忌憚。 再看羅清的打扮,一身青色的道袍,頭上一枚玉簪,背上一柄法劍,手持一柄羽扇,好一個逍遙道士。 無論什麼時候,遇到道士最好不要失禮,因為你不知道,你先前的粗魯會不會帶走你的腦袋。 “道長,你來這裡做什麼?”身著虎頭刺繡青衣,腰挎鱷嘴寶刀的漢子問道。 “我為什麼不能來,這裡是你家的嗎?”羅清反問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個小道士,活得不耐煩了吧,敢和我們徐爺這麼說話。”漢子身後一個壯年出言不遜,好像下一刻就要沖上來砍殺了羅清。 那問話的漢子,大手一攔,後麵的人收住了話語,可是麵上卻漏出兇惡之色。 “道長看著眼生,應該不是本地人,可是過來尋親訪友的。”另一波人中的頭目張口問道。 羅清轉過頭,看了他一眼,說話的是一個青年人,看著像是讀了些書的秀才,可是臉上的兇意卻破壞了儒雅之氣。 “不是,隻是出來閑逛,看你們在打架,便忍不住過來看看。”羅清答道。 “哦,不知道道長看出什麼來了。”青年人追問道。 “沒什麼,這徐州城徐家好大的聲勢啊。”羅清恍然大悟道。 這青年人驚異的看了一眼羅清,一臉的不可思議,剛才那個口出狂言的壯年反而率先沉不住氣了,瞪眼道:“哪裡來的野道士,趕在這裡指手畫腳,看我不劈了你。” 那名被稱為徐爺的漢子,心中一驚,腦中卻是突然想到什麼,趕忙拉住那壯年,反手一個大耳刮子扇在他臉上,打得他嗷嗷直叫。 不去管那壯年,徐姓漢子趕緊一拱手,拜向羅清,恭聲道:“不知道督管在前,小民多有得罪,還望大人見諒。” 羅清驚訝於眼前漢子的機敏和識時務,並不在意先前的過失,反問問道:“你們兩撥人是何來歷,又因何事爭執啊。” 聽到羅清追問來歷,避過不談先前的不敬,徐姓漢子暗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