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徐縣(1 / 1)

劫運周天 四十六律 3204 字 8個月前

當看到徐州縣城,羅清總算是鬆了口氣,一路奔波,終於到了目的地,而且中途也沒有再出什麼蛾子。   自從修為有成之後,羅清多是幕後籌謀,很久沒有這種無力感和緊迫感了,如今從頭再來,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大道如青天,一步一重天,本就是泥濘小路,狹路爭鋒,羅清初時還有些別扭,但是落地之後已經重新調整好心態了。   縣城之中,大周皇庭任命縣令,統管凡人之事情,督管則由修道門派任命,負責維護修道秩序,發揚道統,管理山河靈物,保證歲貢按時繳納。   雖然名義上二人互不同屬,修為相當,都是元胎修士,但是在大派分封之地,一般而言督管總是強上一頭。   縣城不同於洲府,有築基期的府主坐鎮,元胎修士就足以鎮壓一方,隻有資源豐富或者十分混亂的的縣令才會由築基期擔任,而徐州縣就是高配的縣城,縣令是築基修士。   現在的羅清隻知道縣令姓徐是當地豪強,世代居於此地,關係遍布全縣城。   而羅清之所以成為此地督管是因為上任都管莫名坐化。   修行之人發生意外,並不可疑,但是前任督管命牌三年前就竟然就破碎了,但是平都卻一直沒有收到層報,而且這三年每年歲貢卻按時上繳,甚至還有前任督管的簽押,這就又些蹊蹺了。   原本築基的命牌是不用存放在平都的,因為負責歲貢的長老和前任督管祖上有些世交,如今已經沒落,到這一代,他這一支隻有他一人成就築基期,看在往輩交情上長老在洞中存了一枚命牌,直到偶然發現其命牌破碎,感覺蹊蹺立刻將此事上報。   無巧不成書,那位長老前腳上報,後腳青都城就送來了徐縣層報的督管消失的文書。   平都洋裝不知,派一位紫府真人查看一番,最後得出此人乃是修行出錯,坐化而亡,因為歲貢不曾有誤,又沒有師長宗親為其深究,終歸不了了之。   那位發現蹊蹺的長老,也不敢懷疑紫府真人的決斷,隻當是意外。   可是外麵風平浪靜,內部卻爭論不休,如何處理一直無法達成一致,直到副掌教出麵,強行壓下爭議,等待掌教出關後決策。   但是私下中,確是安排了羅清暗中擔任山水郎,明麵擔任徐州縣都管,查詢蛛絲馬跡。   這些事情羅清原本不知,但是到了徐州縣,山水郎密令卻自然將這些整理成卷宗,出現在裡麵。   這種可以定位羅清位置,隨時傳遞信息的法寶羅清還是第一次見,更何況從冷月真人給的玉符中透露,這枚平都任何一枚詔令都神通廣大,就是紫府真人都無法全其妙用,直待羅清慢慢探索。   事情有了脈絡,也知道前因後果,但是如何調查卻是要講究方式的。   僅僅是粗看此事,就會發現裡麵就有許多疑點。   前任都管死亡必然是有疑問的,這點毋庸置疑。   但是徐州縣中有多少人參與,又扮演何種角色,他們也會是羅清將要麵對的人。   更重要的是徐州縣隻是一個小小縣城,不管上麵州府修士,隻說清風城的紫府真人,甚至金丹老祖這三年中就一點問題都沒有發現。   更詭異的是平都剛剛發現問題,層報的文書立刻也送到平都,未免過於巧合,甚至有些欲蓋彌彰了。   目前來看,平都內部恐怕是出了一些問題,否則斷然不會如此輕易了結,不揪出幕後之人,刑明正法,如何保持平都威嚴,威懾四方宵小。   安排自己進入徐州城,顯然是宗門布局,就是不知自己在這棋局中扮演了什麼角色,是無足輕重的炮灰,引蛇出洞的誘餌。   前世羅清縱橫謀劃也會留出一線生機,大道五十尚取四九,何況是修士,沒有人可以百密無疏,謀算千古,不過是因勢利導,順勢而為。   就是不知道此行的生機在哪,宗門重用羅清到底是因為身份還是另有企圖。   不過羅清不在意,前生萬事多艱,不也從落魄潦倒的野修成為一方教祖,如今從頭再來,起點比前生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再加上前生經驗,主要小心謹慎,還怕走不出一條康莊大道。   徐州是清風城最北方的縣,原本是一位野神的領地,這位野神大約百年前被平都修士擊殺後,清風城在此設立徐州城。   說起來徐州城建立如此平穩,當地豪強徐氏族人出了不小的力量,因此在舉薦縣令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徐氏之人好不意外被周庭任命為當地縣令。   雖然歸順百年之久,但是畢竟教化日短,修行野蠻邪法的痕跡很明顯,不是短短數年可以改正的。   而且野神雖然被剿滅,但是傳下來的邪法卻保留不少,偶爾還有人以邪神名義起事,企圖顛覆徐州城建製,回到原本不服王化的野蠻地帶。   對此,徐州本地歸化之人從不吝惜本錢,亂事者稍有冒頭很快就會被清剿,畢竟維護現製就是維護自己的利益。   羅清的到來,徐縣令很高興,無論心中如何做想,麵上看起來真的很高興。   因為平都重新派遣弟子到徐州城就說明山中對徐州城還是信任的,否則來的就是興師問罪的紫府真人了。   驗明正身後,徐縣令為羅清準備好了住處,邀請羅清晚上赴宴,為他接風洗塵。   羅清婉言拒絕了,隻言舟車勞頓,需要休息調理,接風洗塵改日安排。   雖然初來乍到,但是作為平都弟子,又被授予都管之位,若是任性起來整個徐州城誰的麵子都可以不給。   尚未摸清羅清秉性的徐縣令不敢勉強,安排好食宿後才離去。   羅清住的地方是一個獨立的院子,陳設不奢侈也不陳舊,顯然是早有安排,唯獨小院中間一口方井,格外突兀,打量一眼沒有任何特殊,遍也不在理會。   不管怎麼說,羅清就算是已經有了落腳之地。   這幾日羅清閉門不出,靜誦黃庭,他在等,等一個機會。   同時他也悄然觀察著整個縣城,當然也避免不了被人悄悄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