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傑被追著砍了半天,終歸是跑脫了,還好她顧寒不敢在城裡如潑婦罵街,不然毫傑還真沒好日子。 顧寒咬牙切齒,死死盯著毫傑,似要吃了他一般,“走著瞧!” 毫傑揩油一般掃視顧寒,“瞧著呢。” 顧寒心一橫,閉著眼不再看毫傑。 胡清悅緊趕慢趕終於追上兩人。 這時,顧寒已經拋棄了麵皮,以本來麵目示人。 胡清悅見兩人劍拔弩張,便想做和事佬,連說回去休息。 毫傑一想自己還得養精蓄銳,過幾日,好在妖族戰場,大藏特藏,“便不和你這小女子一般見識了,跟蹤狂。” 顧寒臉皮一臊,“登徒子。” 胡清悅見兩人這般,有些羨慕。 最後反而是胡清悅先離開,說她父親又要找她。 毫傑一回出租屋便躺著,有事就做,沒事就睡。 顧寒禦劍去到經常光臨的便利店,熟練的拿了一隻巧克力雪糕,猶豫一番,又拿了一隻。 老板坐在收銀臺玩手機,見老顧客來,便笑嗬嗬的打招呼,“小美女,又來吃雪糕啊?其實蘋果牛奶味那個也不錯的。一直吃也會膩的嘛。” 顧寒看了一眼旁邊那個看著食欲很好的蘋果牛奶雪糕,又拿了一隻巧克力的。 老板見狀,一邊掃一邊道:“嘿嘿,還是喜歡巧克力的啊,可是再喜歡也要少吃啊,吃多了要拉肚子的。” 顧寒嘿嘿一笑,“嗯。” 老板笑著拿口袋裝好,“對了,小美女,這個雪糕中獎率很高的,怎麼沒見你回來換過呢。” 顧寒一愣,“啊,我還沒中過誒,真倒黴啊。” 老板有些訝異,“那還真是。” 顧寒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在夕陽下,一根根把三隻雪糕吃完。 顧寒每次吃到前麵兩個字就翻了一麵去吃,很可惜,她還是三隻都吃到了感謝。 目送顧寒離開後,老板苦笑著搖頭,小姑娘吃了那麼多都沒中獎還真倒黴啊。 想著,老板也突然想來一隻,從冰櫃取出,吃完之後,上麵寫了四個字:多謝品嘗。 老板嘆了一口氣,“看來運氣不佳呢。” 隨後老板翻出所有顧客中的雪糕簽,上麵寫著:感謝中獎。 顧寒丟掉三隻簽子,有一隻丟歪了,被一個小孩撿起來重新扔回垃圾箱,顧寒微笑著道了個謝。 小孩奶聲奶氣的說了句:“不客氣!” 嗯,更開心了。 此後,豪傑收到立即前往大錦渡棧的消息,毫無疑問的就是那位叫做致翁,對毫傑印象還不錯的老師,自然,也是略微照顧到毫傑的老師。 毫傑從出租車上,隔著老遠便能看到那座懸立半空,源源不斷的車流從其底下川流而匯,便是自家學校參與設計的淩空渡棧。 這座渡棧規模之打,可謂半座小縣城,陸陸續續有禦劍飛行的修仙者從頂層那座半圓形塔尖飛出,如火山中飛濺出的巖漿點一般。 毫傑所見之處不隻有修仙者,還有許許多多眼神中埋藏著與修仙者自信截然不同的普通人,許多人謹慎又諂媚的注視著他人,生怕別人一個不高興,將自己一劍穿喉。 但其實,所有修真者,見那沒有天賦,沒有資質的普通人,也如看待自己一般,畢竟自己也曾是普通人,隻有少部分的人才會認為自己就高人一等,極少部分。 毫傑從出租車上下來,便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啥也不明白的下裡巴人,站在遠處看著,啥也不明白,要說這個從小便裝作不要麵子的男人沒有一點自卑,那是不可能的,上學會有,放學會有,時時刻刻都有,這是需要一輩子去打磨的事情。 毫傑站了一會兒,想著也不是什麼辦法,便打電話給致翁老師,老師接到電話,也不埋怨毫傑多晚,耐性的指導毫傑往哪裡走。 隨著人流,穿過狹窄的通道,過安檢,看指引。 一段毫傑感覺很熟悉的路程之後,致翁老師熱情的和毫傑打著招呼。 致翁一邊招手一邊說道:“毫傑,快來,馬上就要飛渡了。” 幾人邊走,致翁邊給雙方介紹,和毫傑同行的除了致翁之外,一共有六位,四男兩女,兩女自然而然的成了其他四個男生獻殷勤的對象,一路上幫女生提著行李,或是噓寒問暖,對毫傑?自然是如同路人,哪來?不知。去哪?不知。 致翁旁邊還跟著幾個年輕人,上下打量毫傑之後,便覺得普通,沒什麼出色的也沒有什麼其他的短板,普普通通的一個修真者,當真的就是以貌取人,沒有一點技巧,全是感情。 力是相互的,人也是相互的,被打量的同時,毫傑也在打量,一群人身上的校服沒幾條金彩石,一看就是沒有天賦的,自己一身沒有金彩石,俗話說大有為無。 想著想著,毫傑自己都快感動自己了,實際上就是大錦學宮的校服都是定製的,毫傑隻是還沒有做好而已,要是他見到他的校服,那就不會這麼說了,也許會找個心大的,偷偷扣兩條鑲自己校服上。 雖然毫傑瞧不上那些人,但是一想到自己以後還要靠著他們才能撿漏幾條修為不佳的妖族修士妖丹,便笑嘻嘻的打招呼,那些人敷衍的點頭表示。 致翁看毫傑的行為點點頭,從須彌芥子裡麵拿出一張漆金票遞給毫傑,毫傑接過手,摸了摸漆金麵板,剛抬頭問是不是真金,便見到致翁點頭。 毫傑麻了,上麵這些人都是這麼享受的? 致翁走向前麵,毫傑站在身旁,“老師,這玩意兒是不是太奢侈了?” 致翁搖搖頭,“金子在許多地方都是第一有價值的東西,但是在這方世界不是,畢竟金子是天上的星星裡挖出來的,就算是整個淩空渡棧十幾年的用量,都隻是一個修為元嬰的修士隨便找一顆沒人的星星挖出來的” 毫傑一愣,沒想到這玩意兒在這裡這麼不值錢,要是從這裡買一點回地球,那不是穩穩的世界首富了? 經過站臺簡單的確認身份,毫傑便能看到遠處熙熙攘攘站著人,卻沒看見有什麼能載人的東西,就連普通的飛劍都沒有。 其中一女,從穿著和對待其他四個男生的行為就能知道典型的拜金女,剩餘一個,性格和胡清悅很像,一路上不時想要從幫她拿行李那個男生手裡把自己行李要回去,但是耐不住那男生不解風情。 拜金女一直觀察毫傑,見到毫傑手上有個戒指,便懷疑是須彌芥子,那便就是她所拜的東西之一,剛看到毫傑有點疑惑,七竅玲瓏的她便知道毫傑不知道這淩空飛渡的方式,便否決了毫傑是哪家豪伐公子的想法,對毫傑的態度從不招惹變成了貶低和炫耀的對象。 “土包子,那些是穿越法陣,不需要載體,這些站臺都是結果修真打成者一點點開鑿的。真沒見識。” 旁邊三個男的也連忙幫著拜金女,讓她不要生氣。 反觀毫傑一臉懵,自己也沒招惹她,怎麼就躺槍了。 致翁搖搖頭,對那幾人都不怎麼瞧的上,帶著他們也是學宮裡的熟人介紹,硬塞的,不然他看人隻看道德,從不看修為。 致翁叫停幾人,做和事佬,那拜金女還不服氣的哼了一聲,毫傑都想扇她一巴掌。 致翁見幾人終於安靜下來,便道:“對了,你們還有一個學姐,隻是她已經先一步到了,給你們說一說,到時候怕你們招惹她。” 連致翁老師都要提醒的人,想必家族勢力應該不小。 長蛇般的人群隊伍,排隊花費了幾人不少的時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排到的時候,致翁老師先一步踏進傳送法陣,毫傑跟在致翁身後,原本是他第二個進入的,但那拜金女見有機會惡心毫傑,便擠開毫傑一步踏進傳送陣。 身後三個男生為了讓拜金女開心,便有樣學樣,最後一個不知是不滿意還是其他,臨走還要踩一腳毫傑。 毫傑看著鞋上一條一條的灰色痕跡,慢慢點頭,嘴裡嘟囔著好好好,怒氣沖沖的看向身後剩下的兩人,“你們先進?” 那兩人尷尬的笑了笑,女生一臉歉意,“你先,你先” 毫傑也感覺自己將怒氣撒在他們兩身上有些失禮,連忙說自己剛剛怒上心頭,實在抱歉,話沒說完,就一步逃進了傳送法陣。 女子看了身邊的跟班一眼,跟班嘿嘿一笑,女子覺得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無甚意思,便跨過傳送法陣。 毫傑在傳送法陣中,卻見致翁就等在門口對毫傑咧著嘴笑,身後四人低著頭萎靡不振。 毫傑看了眼致翁身後四人,又看了眼致翁,微笑致意。 致翁也笑著點頭,而後轉身示意四人上前。 隨後,四人不情不願的向毫傑道歉。 毫傑很受用,這種被老師偏袒的感覺很好。 而那四人就像喝了一口蒼蠅湯一樣惡心。 毫傑雙手抱拳,狠狠的感謝致翁。 人生就這樣,就算所有事都會往前,不能改變壞事的發生,卻也有永遠不變的暖心小事不斷發生,也無法改變,如棋,妙手與俗手,卻皆不改,棋盤很大,以後還會下更多旗子,有俗有妙,俗可變妙,妙可改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