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很不容易,所以,要拚盡全力,生命的路上沒有人駐足停歇。 毫傑不敢多說,本心?什麼本心?怎麼分辨真假? 那人見毫傑不說話,也不行動,有些慍怒,便改了一副嘴臉,咬牙切齒道:“你怎麼十幾年不見拖拖拉拉的,你當真沒有半點野心,要做那隨時可死的聖賢?” 毫傑揉了揉肩膀,少有的表露出疲倦,“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問我?你們為什麼都要問我?” 那人聽言,訝異的停住,張口無言。 毫傑仰著腦袋長嘆一氣,“我真的不知道,我哪有那麼多目標?我連自己為什麼還要活著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野心?” 毫傑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想老狐貍了,我想小娟了。原來陸曉恭也沒那麼討人厭。” 那人站定,不知在想些什麼,最後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我…還是沒有長大啊。” 毫傑抬眼,“對不起,我改主意了,我還不能停下腳步。說吧,代價是什麼?” 那人聞言,看向身後宮殿,“對不起,我也改主意了。你回去吧。” 說罷,毫傑意識回到身體,到最後他都沒明白,本心在說什麼,為什麼說自己又見到了他。 周圍又開始騷動,毫傑要做什麼呢?繼續打粥。 胡清悅見毫傑回來,問他那邊怎麼了,毫傑直說一會兒就知道了。 果然,胡清悅聽到災民裡有人談論剛剛的事,不一會兒自己攤子上隻有幾個人排隊,是那種已經餓的收不了的,為了口吃的,甘願去死的那種。 到最後,沒人再來任何一個攤子打粥。 帶隊老師不多時,召集所有學生準備離開。 這時,毫傑走上前,“老師,胡清悅和我可以慢點回去嗎?” 帶隊女老師解釋道:“學生沒有特殊情況不能離隊的。” 毫傑聞言,將龍槐搬出來,“宮主叫我們調研一下當地的治安情況,用來判斷災情力度。” 那女老師哦了兩聲,“哦哦,這樣啊,那你們兩個小心,我們就先走了。” 胡清悅一直站在旁邊,低頭不知聲,隊伍中,顧寒一直躲在人群中,甚至還換了一張臉,不讓毫傑發現。 聽到毫傑說話,顧寒用心聲和帶隊老師道:“老師,我也有相同的任務,不如我就和他們一起留下吧。” 那老師聞言,也點點頭同意,畢竟學宮天驕,不敢怎麼管,況且她背後還是東極大陸莫大的家族。 隨後轉身對毫傑兩人道:“剛好你們有個學姐,和你們是相同的任務,她就和你們一起吧。” 毫傑一愣,自己隻不過是隨便編的一個借口,還有高手? 不過毫傑也隻能打碎牙齒往獨自裡咽,“誒,沒問題。” 說完,隊伍離去,毫傑看著那明明兩個都是金丹期的少年少女同乘一柄飛劍離去,他們二人距離已經拉到最近,隔閡已無,隻是街邊再無一人與世界有交集,多了一對苦苦求生的奶奶和孫兒。 最後,隊伍留下一個姿容平庸,身材傲人的女子,她自稱旱穀,是劍係的學生。 毫傑打電話給倚音,現在時間也才中午,施粥攤位上卻沒有一個人走動,那些鍋勺自然沒有拿走,一是老師不在乎,二是希望留下那些穀子鐵鍋的也能幫助那些災民一二。 但災民那還敢用仙人的東西,要是仙人在裡麵放藥報復,那就栽秧子了,至少他們是這麼想的。 毫傑和胡清悅兩人坐在施粥攤子前等倚音,這時顧寒化名的旱穀走來,問他們二人為什麼還不行動。 毫傑隻得無語往旁邊走去,身旁跟著胡清悅,身後立著旱穀。 一路上,許多人都見過毫傑三人,連忙假裝沒見過。 胡清悅有些:不解,殺人的又不是他們三人,為什麼那些人就像看瘟神一樣。 毫傑也懶得解釋,這些人心百千的要她自己去感受才真正了解。 毫傑溜了一圈,發現村子外麵還有許多駐紮的災民,一個個麵黃肌瘦,看到旁邊的樹皮都要流口水那種。 毫傑逛了一圈就往回走。 顧寒見狀,咬牙問道:“你難道就結束了?” 毫傑反問,“你難道沒有嗎?” 顧寒一臉陰沉,跟在兩人身後。 倚音等在毫傑所說的粥攤,見毫傑來,上前拱手作揖,“主…主人,您叫我是有什麼事嗎?” 胡清悅和顧寒聽言,皆側目於毫傑。 毫傑連忙道:“咳咳,你不要叫我主人,叫我傑哥就好了。” 倚音點頭說了句傑哥。 然後毫傑斜眼瞥向旱穀,想著怎麼支開這個小妞,旱穀就識趣的說自己還有東西沒有探查到位,要離開一會兒。 顧寒借口離開,實則隱匿氣息藏在街道盡頭用神識偷聽。 而毫傑見到旱穀離去,便開始吩咐倚音,“倚音你賬戶多少,我轉十塊靈石給你,你給我安排一下這些災民,給他們一個活著的機會,比如在這裡建一個什麼廠子之類的,總之我們不能虧錢幫忙,也不能往死勁壓榨他們,懂我意思?” 倚音思考了一下,點點頭,雖然她沒有做過這一類工作,但是就算不會也要硬著頭皮上,畢竟命在他手裡捏著。 毫傑點點頭,按照倚音說的賬戶轉了525萬靈儲,說是二十五萬給她做報酬。 倚音點頭說明白,便離開此地,毫傑不知道,以後毫傑成了世界最強刺客組織的首領,自然都說是以後了,現在就不提了。 胡清悅和遠處偷聽的顧寒都明顯一愣,毫傑隨手就拿出了五百多萬靈儲,相當於十顆半靈石,還有一個叫他主人的美女,兩人都對毫傑的身世有些好奇。 但其實毫傑也就是吃老本而已,要是可以,他還想吃一吃那些先一步飛升上來的老人老本,隻可惜,想找也找不到,畢竟不能隨便暴露自己來自哪裡,省的那五個老頭和老狐貍邊捏著鼻子邊擦屁股。 毫傑安排好,便拉著胡清悅要先離開。 胡清悅還想著那個叫旱穀的美女沒來,自己兩人不打聲招呼就走不太好。 毫傑硬要走,兩人意見不和時,顧寒假裝從旁邊回來。 好了兩人都不叫喚了,生怕被顧寒知道要留她一個人回來。 顧寒壓著嗓音道:“我的事忙完了,我們走吧。” 毫傑連連點頭,胡清悅低著頭不敢看顧寒,開始掐起禦劍口訣。 見狀毫傑,看到旱穀是短發,連說自己要和她乘一柄飛劍。 顧寒皺眉問,就見毫傑捂著臉說沒什麼。 顧寒見毫傑捂著臉裝大尾巴狼,心底一陣好笑,強裝鎮定說好。 胡清悅見狀不高興了,非要毫傑和自己同乘,毫傑連說算了,打擊了她不小的自信心。 空中,毫傑和化名旱穀的兩人站在一柄飛劍上,雖然很擠,但毫傑終於沒有被辮子鞭打,顧寒禦風的技術也更好,沒有絲毫罡風吹進來。 毫傑神識感覺到毫傑在後麵悠閑的吹著口哨,自己就像司機一樣給他駕馭飛劍,之前還偷看人家胡清悅的裙底,心底一股無名火。 飛劍陡然一晃,毫傑立馬滿頭大汗,慌忙穩住身軀,看著腳底幾千米的高空直呼氣。 胡清悅連忙傳聲和顧寒問怎麼了,而顧寒隻是說沒事兒,遇到了一陣亂流。胡清悅便放下心繼續駕馭飛劍。 毫傑也是連問,“怎麼了旱穀學姐?” 顧寒心底升起捉弄毫傑的心思,便假裝有些虛弱道:“我…我第一次飛劍載人,靈氣好像不夠了。” 毫傑睜大眼睛,戰戰兢兢的問:“沒…沒靈氣會怎麼樣?” 顧寒咬著呀,看了眼下麵的高空。 毫傑一愣,“掉下去?” 顧寒故作鎮定的點點頭。 毫傑連說那就快點降低高度下去休息。 顧寒卻沒有遺憾的說,“唉,已經沒有機會了,我的靈氣已經用完了。” 說吧,顧寒駕馭飛劍突然往下一沉。 毫傑感受這失重,出於保命,一把抱住顧寒纖纖細腰。 顧寒原本還用神識看後麵毫傑出醜的窘態,一看他抱著自己的腰,瞬間臉紅耳赤,漲紅了臉,半天隻說出:“放…放手。” 毫傑連續搖頭,抱著的手更緊了,就像要把顧寒今天吃的東西全擠出來一樣。 顧寒紅著臉解釋:“我開玩笑的。” 毫傑聞言,張開一隻眼睛瞄了一眼,見飛劍平穩,便禮貌的鬆開了手。 還訓斥旱穀道:“哎呦,旱穀學姐,怎麼能開這種關乎生命的玩笑呢?下次不要這樣做了哈。” 顧寒腦子亂亂的,隻得連忙順著毫傑的話點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毫傑往後邊一站,抬起一隻腳踩了踩飛劍,“我就說嘛,看旱穀學姐駕馭飛劍四平八穩的,怎麼可能掉下去呢。” 旱穀,“嗯。” 毫傑聞言,繼續道:“旱穀學姐知道龍槐是誰嗎?” 旱穀:“嗯。” 毫傑:“旱穀旱穀,反過來不就是顧寒嗎?” 旱穀:“嗯。” 顧寒反應過來,連忙否認,隻是巧合。 毫傑見狀,從須彌芥子裡拿出一本書《菜鳥飛行從入門到精通》學了起來。 半個小時以後,毫傑收起書,他已經大概學會了禦劍。 檢驗學習成果的方法就是,釋放了一縷靈氣乾擾顧寒駕馭飛劍。 果然,下一秒,飛劍突然顫抖起來。 毫傑再次抱住顧寒腰肢,顧寒連連穩住飛劍,反應過來連叫毫傑放手。 毫傑意猶未盡的放手,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顧寒姐姐的腰,真細啊。” 顧寒一聽,臉一冷,頭也沒回一腳把毫傑踹下飛劍。 胡清悅在後麵看著,連忙就要飛下去接住毫傑,在下麵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毫傑。 這時,天空中傳來一句,“哎呀,顧寒姐姐的腰真細啊。你問我有多細?就我抱著這麼細!” 顧寒冷哼一聲登徒子,便追上前去,隻留胡清悅一臉懵圈留在原地。 人生再怎麼難,也隻能苦中作樂,頂著壓力往前。 成長是苦痛,如韭菜隻有被割了一茬又一茬,它才會長壯,可苦痛終歸是少,過眼雲煙,且隨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