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答應他了嗎?”蘇昌年有些生氣。 “沒答應。”方不同弱弱地說了一句。 “那就好。”蘇昌年喘了口氣,“這人可不像什麼好人。” “但也沒拒絕。”方不同又補充道。 蘇昌年一下子被噎了一下,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 “我該怎麼說你好。” 晚上蘇昌年一回來,方不同就將今日發生的事情悉數告訴了蘇昌年,想要蘇昌年替他把把關,剛剛把呂義所說的事情給蘇昌年講完,蘇昌年就有點生氣了,方不同也不清楚為什麼蘇昌年會對呂義偏見這麼大。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也沒看出他表現出什麼不懷好意啊。”方不同解釋道。 “你看出來那就晚了。”蘇昌年愈發哭笑不得。 方不同想了想,覺得蘇昌年說的有道理,畢竟呂義是路邊撿來的,在信呂義還是信蘇昌年這件事上,方不同是分的清的。 “那接下來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不管他吧。”方不同問道。 蘇昌年當然想就這麼不管他,明日就出城去,什麼都不管了,那盧飛笛也不去理會他了。 但這樣也不太好,不能不讓方不同交朋友啊。 蘇昌年心中忽然覺得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盧飛笛或許是個好人,但那呂義或許也是個好人,但這呂義一定不簡單。 思索了一會兒,蘇昌年心中有了答案。 “明日叫上盧飛笛,我們出城去吧,不能再拖了,得盡快趕到京城。”蘇昌年說道。 方不同看著蘇昌年的臉,略微想了一下,便也不再糾結,他本來就覺得這事不靠譜,隻是礙於呂義才會去糾結,但現在既然蘇昌年發話了,他聽蘇昌年的便是,蘇昌年總歸不會害他的。 將一切說清楚之後,方不同也沒有去練功,而是將藥熬好喝下後便早早地上了床。 身體最重要,方不同這樣想著,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夜漸深,屋外忽狂風大作,掩過了兩人睡覺的呼聲。 聲音越來越大。 “砰砰砰!” 方不同猛地驚醒,轉頭看向房門那。 客棧裡的風也這麼大嗎,此時方不同還有些迷糊,揉了揉眼睛。 “方兄,快開門。” 一陣輕呼傳來。 方不同聽出來了,這是呂義的聲音,當即警惕了起來,這深更半夜的,來找他乾嘛。 方不同叫醒了蘇昌年。 “噓。” 蘇昌年剛想說話,方不同便製止了他。 在方不同的示意下,蘇昌年將注意力對準了門口。 那門口的聲音依舊在往屋內傳。 “方兄,快開門啊,十萬火急。” 蘇昌年與方不同對視了一眼,然後緩緩點了點頭。 月光透過窗戶射進來,蘇昌年的動作方不同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有了答案,便拿起一直放在床邊的長槍,緩緩向門口走去。 蘇昌年也下了床,掏出一把匕首,靠在了門旁的墻邊。 方不同看了一眼蘇昌年,便將門打開了。 眼前忽一重物向方不同壓來,方不同抬槍就要擋,一道月光移來,照亮了那人的臉。 是呂義! 方不同看清楚了人便將槍放了下來,又騰出一隻手去接住呂義。 呂義此時已經有些意識不清了,依舊在呼喚著方不同。 方不同突然感覺手有些濕,但此時也沒法抬手去看,隻是聞見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方不同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心中越發警惕起來。 伸頭出去張望了一下,沒看見有人來,便將門給關上了。 扶著呂義到了椅子那,蘇昌年一直在警惕著,生怕這呂義突然暴起偷襲他們二人。 方不同點燃了蠟燭,光漸漸歡騰起來,將他們包裹了起來。 鮮血在燭光中緩緩地留著,方不同看到呂義身上的傷口十分心驚。 蘇昌年的臉有些陰晴不定,在搖曳的火光中忽明忽暗。 “怎麼辦。”方不同看了眼蘇昌年,不確定的問道。 蘇昌年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似乎有些不忍心。 “仍出去。” 方不同大驚,蘇兄竟然如此狠心。 “蘇兄!”方不同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方不同,這可不是講兄弟情深的時候。”蘇昌年無奈道。 方不同不知道從哪找來了一塊乾凈的布,正在為呂義進行簡單的包紮,將懸氣緩緩地輸進他身上最大的傷口裡,幫他快速止血。 “蘇兄,你錯了。”方不同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是怎麼想的。”蘇昌年問道。 “不能見死不救啊。”方不同道。 “你能救嗎,你知道他是誰嗎,你知道要殺他的是誰嗎。”蘇昌年聲音大了起來。 “不知。”方不同如實答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把我們搭進去了怎麼辦。”蘇昌年有些著急。 蘇昌年在這種事上總是會想的多一點,而且是往最壞的地方想。 “起碼現在我能救他。”方不同堅定道。 蘇昌年麵對此時的方不同有些無奈了,他知道,方不同心意已決。 沒辦法,他隻能做出讓步。 “等他醒了就讓他走吧。”蘇昌年嘆息道。 “好。” 這次方不同倒是沒有反駁。 屋外狂風似已停止,屋內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兩人坐在燭光中看著還在昏迷中的呂義。 “方不同。” 蘇昌年似乎想說些什麼。 但方不同打斷了他:“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蘇昌年被噎了一下,心中感慨方不同學的真快。 “好事?你認為這叫好事嗎。”蘇昌年問道,“他要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呢。” “起碼現在不是。”方不同說道,“我隻是想救人而已。” 蘇昌年一陣無言。 “如果他是個惡人,我必會親手殺了他。” 方不同語氣越發堅定。 蘇昌年也不再勸他,而是和他一起等待著呂義清醒。 按理來說應該將他送去醫館的,但現在這種情況送去醫館不太現實,萬一要殺他的人就在附近徘徊呢。 過了不知道多久,呂義還沒有醒來的跡象,蘇昌年都有些昏昏欲睡了,他沒習過武,平時也沒有熬過夜,所以此時十分的不適應,但是他不能睡,他還是不放心這呂義,也不放心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