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難修仙難(1 / 1)

轉眼已是子時,李平安合上書冊。   如書中所言。   盤膝而坐,雙手結印放在肚臍之下。   鼻吸口呼,腹部微脹,從上到下做皮膚呼吸,然後做十八次小周天循環呼吸。   至此應是心無雜念,神態安詳,思己身居靜謐之地,感己之氣息與體感,致天人合一。   最後引氣入體,循環往復,煉化於丹田。   “呼…吸…呼…吸…呼嚕……”   再次睜開眼睛,外麵已是天色大亮,不知不覺竟是過了一夜!   上下左右仔細檢查著身體,除了凍的有些發僵外,再無其他異常。   看來自己果然不是什麼修仙天才,一口吃成個大胖子是沒可能了,那就隻能拿出耐心與努力不停嘗試直至成功。   書中言,白日陽氣盛,不利修煉,李平安便沒有繼續嘗試,走出屋外,尋一個可以解決個人生理問題的地方。   時間轉眼到了中午,軍營裡依舊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訓練,也不見再有新人到來,無所事事的李平安躺坐在屋外墻邊曬著太陽。   這他娘叫個什麼事,城墻外災民們哀鴻遍野,城墻內軍營裡卻閑的無事,難道當兵的不應該去城外討伐賊寇保家衛國嗎?   “當當當!”   又是三聲鐘響,到了開飯的時間。   李平安混在人群中,想要打聽一下軍營裡的具體情況。   但不管他如何問,大家都隻是諱莫如深的搖搖頭,要麼說自己不知道要麼讓他去問伍長,還有人讓他等到月底自然就會明白。   李平安實在難以理解這些士兵為何會如此,難道他們就不擔心外麵那些流寇吸收難民越聚越大,到最後強攻縣城危及自身嗎。   結果聽他如此說,眾人全是哈哈大笑,嘲諷他杞人憂天,說什麼流寇隻是流寇吃光了外麵的糧食自然會餓死,又說縣城城墻高大,縣裡士兵眾多,豪門也有強壯的奴仆護衛,那些老爺們都不擔心他擔心個什麼勁。   愚蠢!   李平安看看這些大字都不識一個的蠢貨,心想自己是對牛彈琴,便也不再多說,默默吃完飯又回到屋裡繼續開始研究起那《煉血化精法》。   此危難之際,唯有仙法才可逆天改命,與那些蠢人為伍隻能是浪費力氣。   如此一連十數天,李平安除了吃喝拉撒幾乎不再出門,一心鉆研《煉血化精法》,總算在某夜完全靜心入定而沒有睡著,但即便如此他依舊沒有感受到書中所言的靈氣,隻仿佛置身於渺渺天地之間無垠宇宙之中,上下左右無邊無際,空洞洞,虛無無,竟像這世上一分靈氣都無。   難怪書中言,世上無仙,修仙艱難。   就在李平安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時間便到月底,周伍長忽然出現在屋外,招呼李平安道。   “莫睡了,領糧餉去。”   聽他這麼說,李平安才想起,來當兵前趙五叔曾言,為應對盜寇猖獗嚴縣重開募兵,凡是當兵的每月都可領糧一份。   如今正是災年,金山銀山也不如糧山好,能吃上飯才是硬道理。   領糧的地方就在夥房,周伍長帶著李平安到達這裡時,屋前已擠滿了人。   “後退,排隊,再有不從令者,鞭五十。”   那門前站的不再是粗脖子的夥夫,而是變成了一位身著銀盔亮甲氣宇軒昂的將軍。   “是,宋司馬。”   見到那人周伍長也頗為激動,小聲對李平安介紹道。   原來宋司馬正是管理這些縣兵的頂頭上司,平日裡難得一見,隻有在發糧的時候宋司馬才會現身。   每有一人上前,宋司馬便會將一個糧袋親手交給麵前的士兵,拿到糧食後士兵需要行禮感謝,宋司馬點頭那人才能離開。   發糧從午後一直持續到了接近傍晚,共有三百一十六人領到了糧食,李平安就是其中之一,但這些人中卻並不包括周伍長他們這些軍官。   看著下麵拿到糧食,皆是喜氣洋洋的眾人,為首的宋司馬從座椅上站起,大聲說道。   “諸君皆英勇之士,為國為民,當奮勇殺敵。今日之賞賜,乃皇帝陛下之恩澤,願諸君受此賞賜,不忘初心,繼續為國效力,誓死保衛嚴縣。”   眾人聞言,正不知該如何回答時,一位站在宋司馬身後同樣著鐵甲的軍官站得出來,馬上半跪在其麵前,口呼道。   “謝皇帝陛下,謝軍司馬之厚賜,吾等定當銘記恩情,為國盡忠,誓死不渝。”   在那位軍官的帶領下,眾人也跟著跪倒在地上參差不齊的感謝道。   見壯,宋司馬滿意的揮揮手便讓普通士兵離開而留下了在場的所有軍官,似乎他們另有要事相商。   李平安背著糧袋回到了那破草屋裡,解開袋子查看起來,裡麵裝的東西倒是不少,有米有肉,米是糙米,肉是鹹魚,若是普通一家三口省著點吃也能勉強過活一月。   但在這軍營裡,每日管吃管喝,倒是餓不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這糧食該怎麼辦呢?   就在李平安猶豫著該把這糧食藏在屋裡哪處時,周伍長的聲音從屋門處響起。   “莫藏你那口糧了,跟我出去。”   李平安不知所以,跟著他走出,來到屋外便見一輛兩輪板車上,堆放四五袋了如他手中糧袋一般的物件。   “這是?”   李平安疑惑開口,周伍長卻沒有回答他,這是命令道拉車上路,往營門外走去。   “你的糧食若是不用,也可一並拿上,到外麵亦可置換些銀錢。”   見李平安沒有再多問,便是乖乖聽令去拉車,周伍長才是露出笑容小聲說道。   這時,李平安才恍然大悟,明白許多。   難怪這軍營中從不訓練,也難怪他們這一伍就隻有他一個人,更難怪為何嚴縣的盜匪流寇會如此嚴重。   吃空餉,喝兵血,國之脊梁,竟已腐爛到如此,國如何能不敗如何能不朽。   李平安捏緊了拳頭,心中的那股火焰再次燃燒了起來,有心發怒卻不知該把怒火撒向誰。   是周伍長的錯嗎?   可他隻是一個低級軍官,如何能主導這一切。   是宋司馬的錯嗎?   那他現在應該丟下馬車,推開周伍長,尋一把利劍去為民除害砍殺了那宋司馬嗎?   若如此,殺人犯法自不必多說,更何況那宋司馬全身披甲,周圍又有強壯護衛,怎能輕易刺殺。   可若不該如此,那他又該如何,父母的仇怨又該怎樣去報?   李平安一時茫然,呆立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