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郭遠誌驚叫一聲,急忙撲了過去。 這要是刺上去了,可是正中心臟,左次這家夥魂飛魄散也就算了,他也永遠回不去了。 可是,他在包圍圈外圍,要想沖進去救人,根本來不及。 好在侯戈看得真切,也聽見了郭遠誌的喊聲,急切間,把再次扇耳光的手向下一翻,抓住左次的肩膀,向前用力一拉,剪刀這才落了空。 不過,左次的後背,還是被劃破了一道不太深的口子。 左次吃痛,回頭一看,才知道是侯戈救了他,連忙沖這個扇了他好幾個耳光的少年說: “謝謝!” 侯戈大笑道: “謝我什麼?謝我扇你耳光嗎? 呸!要不是老大關心你,我才不想救你!” 左次沒再說話,趁機鉆出了包圍圈,湊到了郭遠誌的跟前,正要說話,郭遠誌搶先道: “別謝我,我也沒那麼好心,隻是怕你死了,我再也回不去了。 否則,我都想親手殺了你!” 左次無所謂地笑了笑,說: “這我知道,但我還是要謝謝你。” 心裡卻說: 老子又何嘗不是?要不是想搞清楚你這具身體的秘密,早就殺你滅口了! 渡劫和奪舍的事,老子可不想讓他人知道。 郭遠誌一字不漏地收聽了他的想法,心裡又驚又喜,驚的是這家夥果然有害我之心,喜的是,自己能聽到他的想法,隻要他有異心,自己就能知道,倒也不用太擔心。 幾分鐘後,包圍圈突然散開,眨眼間就散得乾乾凈凈,隻剩下地上躺著的11條大漢,還有滿地的鮮血,和白生生的牙齒。 不遠處的幾個看守,這才發現這裡的異樣。 姓趙的矮個看守跑得賊快,一溜煙跑到跟前,瞅瞅這個看看那個,然後伸出右手,沖身後的看守們擺了擺,說: “沒什麼大事,讓他們躺一會,然後帶他們去醫務室。 這幫家夥,打架越來越有經驗了。” 顯然,這些家夥看上去受傷不輕,卻都沒什麼大礙。 此時,幾十米外,又一個包圍圈形成了。 趁著大家四散開來,左次因為後背傷痛,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療傷去了,也沒跟過來,郭遠誌一把拉住章明,低聲喝問道: “章明,你剛才太莽撞了! 真要是殺了他,你也得槍斃!” 章明一臉無辜地說: “是那個龍哥要殺他啊,跟我有什麼關係?” 郭遠誌瞪了他一眼,說: “你以為能瞞過我?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你拿剪刀塞到龍哥手裡的。 而且,那是把醫用剪刀,一定是你在醫務室拿的。 昨天晚上,除了我,就隻有你一個人進了醫務室,出了事,管教照樣能查到你!” 章明沒想到他能明察秋毫,訕訕地說: “嘿嘿,我原來是預備著,防止龍哥他們報復的,隻是沒想到,小猴子叫來了這麼多兄弟,也沒用上那玩意,所以就用到這家夥身上了。 我就是看他對你不敬,想給他一個教訓而已,沒想殺他。” 郭遠誌沒想到,就為了這個,差點就毀了自己的身體。 “胡鬧!不管怎樣,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以後決不能再犯了,否則我就向管教告發你了!” 章明撅起厚厚的嘴唇,嘟囔道: “知道了。” “你有沒有想過?管教搜到了刀,龍哥照樣要指認你。” 章明露出憨厚的笑容,說: “你放心好了,那家夥可沒那麼笨,今天這架本就是他挑起來的。 他昨晚吃了虧,今天是來找場子的,現場誰也沒看見,剪刀是我塞給他的,都以為是他帶著家夥來找場子。 隻要我死活不承認,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管教也一定會認定他的。 那家夥是個老油條,知道輕重,所以,他一定會把剪刀藏起來的。” 郭遠誌突然覺得,這家夥也沒表麵看上去的那樣憨厚。 這時候,侯戈領著那幫小子,又把郭遠誌包圍了,章明被擠到了包圍圈外麵。 “弟兄們,叫老大!” “老大好!” 十幾個半大小子齊聲喊起來,氣勢頗為驚人,引得其他犯人紛紛側目。 雖說他們都是半大的少年,但其實看上去都比侯戈要壯實,年齡似乎也要大上兩三歲。 郭遠誌終於知道,侯戈為什麼要十七套衣服和洗漱用品了,原來他還有一大幫兄弟,也被抓來了。 起初他還以為,這小子要給他收買人心呢,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看著這幫少年,郭遠誌禁不住笑了: “行,就沖剛才的表現,那17套衣服,一點也不虧。” “謝謝老大!” 十幾個少年又是齊聲高呼,顯然侯戈已經跟他們說了衣服的事。 郭遠誌有些好奇地問侯戈: “猴子,你有這麼多兄弟,還個個都是練家子,就算是整個看守所,你也完全可以稱老大,為什麼還要推舉我做老大?” 侯戈湊近了郭遠誌耳邊,說: “老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你也不簡單啊! 我看,你是扮豬吃老虎呢。” 郭遠誌吃了一驚,心道,這小子眼光還挺毒,居然看出來了,但他隻能裝糊塗: “什麼意思?” 侯戈神神秘秘地說: “別裝了,老大。 我都看出來了,你一定練過硬氣功! 而且,你還會魔術是不是?” 呃! 原來是這樣啊? 郭遠誌鬆了一口氣,不置可否地笑道: “你怎麼看出來的?” “嗬嗬,兄弟我也是練過的,這點眼光還是有的。 當時,我看得很清楚,羊骨明明刺進去了,你的衣服也破了,血立即就冒了出來,根本不可能是別人的血。 我猜一定是你練過硬氣功,羊骨刺破了衣服,但沒有刺破你的肚皮。 那些血,便是你的魔術了。 我雖然不會魔術,但做我們這行的,就是靠手快,老大是外科醫生,還是個專家,手速當然更快了。 而且,你是醫生,弄點血漿藏身上,還不是輕而易舉?” 郭遠誌樂嗬嗬地繼續問他: “是嗎?那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還把血漿帶到看守所來?” “這還不明擺著嗎?你怕進了號子挨打,用來假裝受傷的,好逃避那些牢頭欺負唄。” “嗬嗬,我要是練過硬氣功,還怕人欺負嗎?” “說的也是,應該是羊骨刺來的時候,你的手伸進了衣服裡麵,捏破血漿的同時握住了羊骨,沒讓羊骨刺到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