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舊瓶裝新酒(1 / 1)

奪舍?   郭遠誌怔住了:   這個詞倒是熟悉,可那是網文上才有的啊!   該不會,這根本就是一場夢吧?   否則,怎會出現這樣的橋段?   還奪舍?   這種網文小說裡才會有的橋段,除了夢中,怎麼可能出現在現實中?   “嘿嘿嘿,娃娃,這不是夢,是真實的。   老夫乃修真之人,被困在一個很小的秘境裡很久了,具體多久,我也不記得了,沒有一百年,總有八九十年了吧?   最近很長一段時間,秘境附近不停地放炮,應該是修路吧,結果把封印秘境的陣法震得鬆動了,恰好今夜大雨,山上發生了滑坡,秘境也跟著崩塌了,老夫這才脫困。   豈料,老夫在秘境中修煉了百八十年,修為大為精進,一朝得見天日,竟引來了天劫!   可就在老夫全力渡劫,並即將渡劫成功之時,這小子開著車,快若閃電,徑直撞上了我,讓老夫功虧一簣,被雷劫毀了肉身,差一點身死道消,當真可惡!   如今,老夫隻能奪了你的舍,再從頭開始修煉。”   臥槽!   還真是奪舍!   根本就不是夢!   不錯,這鉆心的痛,徹骨的寒,怎麼可能是夢境呢?   還有之前看到的那五彩閃電、驚天巨雷,的確和平時的雷電大不一樣,原來竟是雷劫?那就難怪了。   對了,老家夥之所以不著寸縷,應該是被困秘境太久,衣服早就腐爛成灰了吧?   又或者,是被渡劫的劫雷,給劈成了飛灰?   怪不得他全身都是火燒的痕跡?   原來不是沾上了汽油,而是雷劈的!   對了,奪舍?   那意思,不就是奪了我的身體嗎?   那我呢?是不是就死了?   小說裡,好像都是這麼寫的,被奪舍後,原主的識海就會被另外一個意識,或者叫另一個靈魂,給占據了,並讀取原主的記憶,舊瓶裝新酒,變成另一個人。   而原主,意識被擠出識海後,很快就消散了,也就是死了。   更確切地說,應該叫腦死亡吧?因為,他的身子還活著,隻是換了一個人而已。   “嘿嘿嘿嘿嘿,舊瓶裝新酒?   娃娃,這句話還真是貼切。   沒錯,很快你就要死了,而我,會代替你活著,你這隻瓶子裡,裝的就是老夫這瓶新酒了。”   看來,這人真是修煉者沒錯了,而且境界還不低,竟然可以讀到他的意識活動,不必他說出來,對方就能知道。   可是,我還不想死,更不能死啊!   我死了,爺爺和父親怎麼辦?還有年幼的妹妹,他們可都指望著我呢!   而且,我還要報答繼母和李爺爺的萬愛千恩呢!   那對父女,為他們家付出太多了,郭遠誌此生的最大願望,除了治好爺爺和父親的病,就是全心全意地報答他們了。   可要是他死了,一家人就再也沒有希望了!   不行,我絕對不能死!   “老人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您也別拋棄自己的身體呀!   您是修仙之人,一定有辦法,把自己那個瓶子修復好的,不用換瓶子的。”   “哈哈哈哈哈,娃娃,你還真有意思。   老夫那具身體,被他重重撞了一下,又被劫雷劈得經脈盡斷、生機全無,再也沒法修復了。   而老夫既已踏入修煉之路,對於肉體便不再看重,什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對我們修真來說,根本沒那回事!   對修煉之人來說,特別是高階強者來說,一個魂體,可能會有多次的肉身經歷,譬如奪舍,肉身被毀後,換一具身體,又是一生。   所以,對修煉之人來說,往往靈體是我的,肉身卻不是我的。   是我非我,又何必太在意呢?   娃娃,你也看開些吧!   對了,臨死前,我且告訴你,是誰占了你的身體,免得你死不瞑目,老夫名叫左……左次,對,就是左次。   哈哈哈哈哈……”   郭遠誌嚇得心膽俱裂,在意識裡顫聲求饒:   “左老先生,饒命啊!   我家中還有重病在床的爺爺和父親,小妹還年幼,他們都不能沒有我啊!   對了,是那個開車的家夥害了你,你應該奪他的舍啊!   他害你肉身被毀,你奪了他的身體,這是公平合理的事,可我是無辜的呀!”   “哈哈哈,娃娃,你可真有意思,老夫都有些喜歡你了。   不過,你可能不知道,那小子闖入了老夫的雷劫,當然也要遭遇同樣的劫雷轟擊。   他一個普通人,哪經得住歸元境的劫雷?隻一下就能讓他化為飛灰,要不是他那頂頭盔和一身古怪的衣服,怕是連全屍都無法保全,奪來有何用處?”   郭遠誌的意識裡,連忙奉上高帽:   “老先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那是專業的賽車服,可以防火抗摔,雖然死了,可身體的傷害應該不大,您是修仙的仙人,神通廣大,一定有辦法修復的。”   “娃娃,你說的雖然沒錯,可老夫急於修煉,豈能等他慢慢恢復?   而且,那小子比你大了十幾歲,骨骼筋腱和經脈俱都老化了,經此重創,就算恢復了,也會製約老夫的修煉。   娃娃,別說了,放棄抵抗吧,你就放心地去吧,你的家人,我會替你照顧好的。”   郭遠誌一邊悄悄把手伸進懷裡,一邊暗自吐槽:   屁話!老子死了,活著的就不是老子了,還能指望你照顧家人?   嗯,照顧呂慈,倒是有可能。   老小子被困秘境這麼久,足足憋了百八十年,看到細皮嫩肉的呂慈,還不往死裡折騰?   左次見他不語,以為他嚇傻了,不免有些得意,怪笑著說:   “嘿嘿嘿,認命吧,娃娃,不用多費口舌了,這就是你的命!”   “是嗎?我看未必!”   意識裡一聲斷喝,郭遠誌的右手突然揮動,隻見寒光一閃,一支20多厘米長的銀針,被他生生插進了自己的右邊太陽穴,深入兩寸有餘。   “啊——”   “啊——”   意識裡傳來兩聲慘叫,分別來自左次和郭遠誌本人。   “小子,你竟敢自殘?”   “自殘?   哼哼!老子要自殺!   老子活不成,你也別想得到老子的身體!   趕快給老子滾出去,去奪那小子的舍,否則,老子和你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