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這麼多了,我感覺時候想以後的事情了,以後隻能打工,目之所及就打工了。當務之急還是先買車票,身上隻有1000元,我沒有準備和任何人說打工的事,隻是和二伯說了一下,反正在家也是無聊的玩手機,不如去賺些錢花花。 買了後天的車票,準備上路。車票花了390,還剩一些能在沒有工作時茍延殘喘一下。 我並不能稱之為迷茫,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也許是年輕,身上帶著勇氣。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的勇氣會逐漸消耗殆盡,那時候我就不在年輕了。 我明天應該再去村子附近逛逛吧,反正應該很久不會回來了,就和這個村子的大部分人一樣,就和我的父母一樣。 第二天早上,我去了老村的桃樹那裡,我就靜靜地看著它,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隻是欣賞著它的枝葉,它的美麗在風中起舞。這風幾乎刺骨,現在還沒完全變暖,我穿得很少,可以冷死了。 我將這些事和黃林麗說了,至於為什麼要說呢,我也不知道,人就是這樣奇妙,常常會做無意義不明所以的事情。 後天我就拉著行李走了,行李並不多,甚至皮箱都沒有拿,天氣依舊沒有好起來,依舊冷酷,隻是不再下雨了。 我在村口等進城的大巴,就像平時去學校一樣。吹的風,看到的田野,腳下踩著的路也依舊如平常。這個地方似乎一直沒有變過,但是事實恰恰相反,這裡一直都是在改變,村口幾棵老樹的年輪,村口多的幾座新墳都是改變的痕跡。 我等到了大巴,然後上車就緊緊閉著眼,因為我甚至暈車,隻能這樣防止暈車。 兩個小時的車程可謂漫長,車上人少得可憐,年輕人不多,幾乎都是老年人有事進城。我下車的時候接近12點了,我準備去吃點東西時,手機上猝不及防的彈來了一條信息:是今天去嗎?我剛剛得手機,我們學校今天放假。——來著黃林麗。 “是的,是今天去,我現在已經到了城裡了。”我發過去。 “幾點的車票。” “下午4點半。” “可能來學校一趟?” “怎麼了?” “沒怎麼,你來便是了,有個東西要交給你。” “什麼?” “你的書。我上次借的小說。” “這樣啊?不用了,你拿著吧。我送你了。” “不行” “為什麼?” “沒有理由,來就行了。”我最後回復:好的,我現在過去。 天氣比往常冷一些,我吸入冰冷的氣體,呼出了白色的氣,可見是非常冷。 我從袋子裡拿出手套,戴上帽子,向學校進擊。 風直擊我的身體,穿透衣服,肉體直麵冰冷,我不禁瑟瑟發抖。 我很快到達學校,這個噩夢的地方,我看到黃林麗已經在門口了,我停好車子,走到她身邊。 “久等了,不好意思。”我走到她身邊。她臉紅紅的,被凍紅的。 “你應該多穿一些的。”我又開口說。 “我忘記了,沒想到這麼冷。”她低著頭說。 “好吧,這手套你穿上吧。”我摘下手套給她,她手都紅了。 她沒有拒絕,隻是默默地戴上。 氣氛似乎有點尷尬,我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我隻得等她繼續說下去,她詢問道:“可否一起吃碗粉?” “去吧,去那家粉店?”我回答。 “無所謂,校門口那家就不錯。”她回答道。 “這倒是沒什麼問題。” 我們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過馬路,彼此一言不發,我們之間貌似隔了一片漆黑的海洋。 我們進了那家粉店,我問她:“螺螄粉怎麼樣?” “可以,要是加個鹵蛋就更好了。”她回答。 店裡人比較少,可能是天氣比較冷吧。 她的臉依舊紅通通的,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我點好粉,便在窗口等粉了,我餘光一直看著她,她似乎看著其他地方,也可能是在看粉是否好了。 通常我是很少同人一起吃東西,不是這可能也是第一次,我不由得有點緊張。我們的粉好了,我的米粉和她的螺螄粉好了,我將她的螺螄粉端到她麵前,“可以開動了!” “諾,你的書。”她將《追風箏的人》遞給我,書依舊是一個樣子。 “你看完了嗎?”我問。 “看完了,為你千千萬萬遍。”她這樣回答。 我們相視一笑,我們眼神對上,我們默契的躲開。我不經意間就再次看到了她的笑容。 之後我們就沒有說話了,隻是默默的吃著碗裡的粉,我假裝去買水,然後把賬用現金結了。 她吃得很慢,細嚼慢咽,我隻能默默地看著周圍的人,還有她。 “我準備走了。”我背起行李包說。 “稍微陪我一下好嗎?”她問 “這倒不是什麼問題。”我答應了。 “我們去做什麼?”我問。這天氣可太冷了,我就在她後麵慢慢走。 “買點書吧,去書店。”她回答。 書店就在粉店300多米的地方,我們進去買書。可惜的是並沒有我喜歡看的小說,而她卻買了一些教輔資料已經草稿本和文具。 “好吧,你這麼努力嗎?”我問。“這絕對不是我想的,我想的絕對不是這樣。”她平靜的回答,沒聽出一點情緒。 “這樣的啊?”我翻著手中的小說道“你想的是什麼,我不清楚,但是一直做不想做的事隻會把自己壓垮,在學校也要找些想做的事啊。簡單來說就是勞逸結合。” “找不到想做的事,真的。我除了學習就是學習,不是為了我自己,是為了父母。”她依舊平靜的說。 “我之前也是,可是我現在瘋了,所以退學了。”我回答。 “走了,結賬再說吧!”我選擇了這本《共產黨宣言》說道。 黃林麗付完款之後就出來了,她一句話不說,隻是默默地跟著我回到學校。 “其實你根本沒瘋,瘋的是我們這些人。”她突然在我身後說話。 “此話怎講?何以見得?”我問。 “在學校,一個人跳樓我們會覺得他壓力大,很正常。 一個人退學,我們會覺得他瘋了,比如你就是這樣。”她平靜地述說著觀點。 “完全正確,黃林麗同學。我們想得一樣,學習淩駕於比人生命還高的地位,很不合理。”我看著前方的樹說。“所以你可千萬別做傻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好的,我知道了。”她點頭答應了。 “好了,到學校了,我該回去了。”她回過頭來和我說。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我說道。 “蔡同學真是有意思的人,你可以別忘記我嗎?”她說了這句話。 “絕對不會忘記你的。”我會答。 我看她慢慢走進了學校,慢慢走進了她的教室。 我看她慢慢走進了學校,慢慢走進了她的道路,我無法同她一同走的道路。她的道路光明且筆直,我的道路黑暗而曲折。 她能通過高考獲得嶄新的人生,我卻不能。 我默默地看著她,突然忘了一件事,我打起她的微信電話,她接了,“怎麼了?” “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忘記給你了,請你過來一下吧。麻煩你回來校門口一下。”我笑著說。 我遞給她一塊手表,是那種電話手表,可以登微信和QQ打電話,“這個可以和讓你聯係重要的人。” “如果沒有呢?”她疑惑地問。“這也沒事,能與外界聯係就行了。”我回答說。 “使用方法我會發給你,你快點回學校吧,太冷了。”我說。 她點了點頭,“謝謝你。”接著就是一個微笑,算是我沒見過的微笑,因為那時候少女的臉上布滿了紅暈,我沒見過這種情況,這應該是開心的預兆吧。我對這個微笑始終記憶深刻。 “別死了。” “你也是。” 我們默契地轉身就走了,後麵100天的高壓學習,希望應該這手表能保護她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