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書賢二大爺有沒有提起果園承包的事啊?”李春生問了李福貴一句。 李福貴吃了口菜,點頭說道:“嗯,二大爺讓我跟你說一聲,讓你準備準備,後天就開拔競價。” 果然猜中了。 趙書賢就是要趁著趙有禮不在,趕緊把漁船和果園承包下去。 “好,那後天咱們一起去。”李春生說了句。 “就是你家那三間房子,趙有禮死活不承認是他乾的,奈奈個忒的。”趙高發罵了句。 “嗐,人都抓進去了,還怕他不交待?放心吧,這事跑不了他,到時候,春生你就狠狠的訛他一筆,最少讓他賠你一千塊錢。”李福貴說道。 李春生搖頭一笑。 不過也沒有跟這兩人多解釋什麼。 激動興奮的李福貴跟趙高發,又喝多了。 待兩人睡下之後,李春生歇了一會兒,又背上噴霧器,來到異世界這邊,給地裡打打農藥。 等打完農藥,曬兩天,就可以播種玉米了。 按照時間來算,地球這邊過個十來天,玉米就成熟了。 但是,在這中間,玉米至少要澆兩遍水。 這澆水也是個麻煩事啊。 去河邊挑水肯定是不行的,他就是累死,也澆不完這幾十畝地。 隻能去買個抽水機了。 還得買幾千米的水管。 另外,玉米脫粒機也得買一個。 都是錢啊。 他現在身上也就剩下兩百來塊錢了。 得抓緊時間去賣煤了。 又花了好幾個小時的時間,打完了農藥,然後給牲畜喂上飼料,李春生這才疲憊不堪的回到小屋,倒頭就睡。 第二天早早起來,李春生做好飯,自己先吃完了。 趁那倆貨還在那宿醉未醒,李春生開著拖拉機,就離開了果園。 沿著果園前的那條路一直往西走,轉過山頭,前方再有二裡地,就上大路了。 這裡臨近海邊,離他們西廟村都五六裡地了,其他村子就更遠了,又是個大冬天的,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往這裡跑。 不過李春生還是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看了看四下無人,便打開入口,來到異世界。 先去了磚窯這裡,重新把入口開在煤堆旁,然後才出來,又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這才把拖拉機開了進來。 開進來之後,李春生就掄著鐵鍬,往拖拉機上裝煤。 一直裝了一個多小時才把車鬥子裝滿。 粗略估計,這一車鬥子煤,少說也得兩三千斤了。 李春生累的滿頭大汗。 等以後掙了錢,一定買個挖掘機。 光靠鐵鍬裝,累死個人了。 歇了一陣,李春生這才重新打開入口,先出來看了看。 可這一出來,就把他嚇了一跳。 外麵有個人! 無巧不巧的,這入口就開在了那人跟前。 離著不到兩米。 待看清楚那人是誰,李春生這才鬆了口氣。 是他們西廟村的,趙高發他大伯家的哥哥,叫啥名字,李春生竟一時想不起來了,隻知道外號叫癡狗兒。 守村人。 小時候得了一場病,之後,整個人就呆呆傻傻的了。 那癡狗兒大概是看到李春生憑空出現,也有些發愣,就在那呆呆的看著李春生。 李春生就對他說道:“癡狗兒,你在這兒乾什麼?” 癡狗兒臉上帶著憨傻的笑容,說道:“俺來挖地瓜,俺家沒吃的了。” 李春生心中一嘆。 老話說得好啊,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癡狗兒他爹早死了,他娘常年有病,乾不了重活兒。 這些年,全靠趙高發一家子幫襯著,加上大隊的照顧,娘兩個這才勉強維生。 可趙高發家也不富裕,大隊也不可能養著他娘倆兒。 反正娘倆兒這日子,過的是真苦。 經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 李春生就對癡狗兒說道:“這大冬天的,地裡哪還有地瓜?這樣,你去林業隊吧,我那有吃的,高發也在我那,讓他給你拿點吃的。” 癡狗兒一聽這話,渾身本能的一哆嗦,眼中帶著恐懼,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去不去,趙國良打俺,不叫俺去林業隊。” 李春生看到他這個樣子,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怒火,一股恨意。 他當然知道癡狗兒說的是真的。 趙國良那個畜生,一點人性都沒有。 一看到癡狗兒去林業隊,哪怕隻是在外麵經過,他就說癡狗兒偷他家的蘋果,摁著癡狗兒就打。 每次都把癡狗兒打的頭破血流。 甚至有幾次,差點把癡狗兒給打死。 癡狗兒這麼一個昏昏傻傻、不記事的人,都被他打出陰影了,一提到林業隊、趙國良,就嚇的渾身哆嗦。 李春生輕輕拍了拍癡狗兒肩膀,說道:“癡狗兒,趙國良已經被我打跑了,以後他再也不敢打你了,現在林業隊果園是我的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說的算,我讓你去,你就去。你弟弟高發也在我那,伱現在就過去,就說我讓你去拿吃的,他會給你吃的的。” 癡狗兒還是有點害怕,說道:“俺不敢去。” 李春生兩眼一瞪,說道:“我讓你去你就去,馬上就去,你要是不去,我就打你!” 說著,作勢欲打。 癡狗兒嚇的連連求饒:“別打俺,別打俺,俺這就去。” “快去。”李春生又嚇唬他一聲。 癡狗兒轉身就跑。 跑的那叫一個快。 一直看著癡狗跑沒影了,李春生這才輕嘆一聲,重新打開入口,把拖拉機開了出來。 拉著兩三千斤的煤,對這個十二馬力的拖拉機來說,還是有點吃力的。 加上這邊都是小路,也不是太好走,李春生隻能掛著一檔,慢慢的開。 直到上了大路,這才好了點。 掛上三檔,直奔公社。 很快來到了公社大街上。 把拖拉機往路邊一停,去旁邊供銷社裡借了個磅秤,拿出小馬紮來,李春生就坐在拖拉機旁。 也不用吆喝叫賣,不多時,就圍過來一群人。 “這煤怎麼賣的?”有人問道。 “四分一斤。”李春生坐在小馬紮上,曬著太陽,漫不經心的回了句。 “太貴了,人家都賣三分一斤,便宜點吧,我買點。”那人說道。 另外幾個人也跟著說:“便宜點便宜點,四分太貴了。” “不便宜,愛買不買,不買拉倒。”李春生直接就不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