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聽不懂?(1 / 1)

烏斯曼代表麵色陰沉,也不再顧及阿修,聲音仿佛從嗓子中擠出來的一般:   “戴利博士,別忘了地下發生的事。”   雖然沒有明說,但老瓊斯卻聽明白了,這是在暗示他“蓄意謀害親王貴客”一事。   但老瓊斯又想起了那個不知名的家夥,頓時有了一絲底氣,隨即心一橫,壓抑著怒氣道: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阿修也看向烏斯曼代表,語氣嚴肅:   “不知道我理解得是否正確,貴司是想威脅我集團的顧問嗎?”   他絲毫不壓抑聲音,當即,小貴族們再次嘩然,議論紛紛。   另一邊圍著烏斯曼代表的小貴族們立刻扯了個理由離開,而那些先前表態的貴族們頓時變了臉,大聲嗬斥道:   “沒想到你們竟敢用這種手段,你們這些新晉企業當真是不懂規矩!”   “沒錯,我司向來鄙視你們這種擾亂市場秩序的公司,看來我們需要重新考慮以前的合作了!”   烏斯曼代表也變了臉色,扯了扯嘴角,不再說話,對老瓊斯留下一個陰鬱的眼神,急忙趕了回去,安撫了一下周圍人的情緒,暗中安排同事去找勞倫德。   阿修對著老瓊斯微微點頭,笑道:   “放心,無論有任何事,我們都能為你擺平。”   聽見這話,老瓊斯鬆了口氣。   殊不知,阿修心中的震撼更是難以復加。   沒想到這位真的被那個家夥說動了。   而且多半其他的事情也都安排好了,完全不需要自己再擔心。   想到這,他抿了抿嘴,為老瓊斯拉開椅子,道:   “來,請坐。”   老瓊斯有些受寵若驚,不安地坐下。   雖說他答應加入卡裡斯曼集團,但也不清楚他們真正的目的,所以乾脆沉默不語。   阿修坐下後,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是在跟陌生人交流,頓時感覺渾身僵硬,同樣也沉默不語。   因為愛麗莎在場,其他貴族遲遲不敢上前搭話,所以氣氛頓時尷尬了起來。   愛麗莎看著這一老一小,咂巴了下嘴,頓感有趣,嘴角漸漸裂開。   阿修和老瓊斯一言不發,大眼瞪小眼,不多時已喝完了手中的咖啡。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阿修感覺要窒息了。   終於,他開口道:   “對於爐膛的熱容性能,咳,您,那個,不知道有什麼高見?”   ?   老瓊斯一愣,什麼意思?考較我?   他脫口而出:   “要基於需求考慮使用不同的基礎材料,如果是用於小型設備,費魯斯特合金……”   聽著這兩人的對話,愛麗莎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但很快,她笑不出來了。   “原來如此,我拜讀了您的數篇研究,關於四種機械研究範式……”   “這個問題很簡單,你要從流體運動的粘性力和內部摩擦力的角度……”   “……但是關於非線性定量方程……侍從,拿一些草稿紙來,啊還有筆……”   “……你不能這樣想,看這個位置,筆給我,我先給你推導幾何效應……”   沒多時,愛麗莎已經懵逼了,她張了張嘴,完全插不進話。   華貴的橡木桌上鋪滿了寫得滿滿當當的草稿紙,一老一小居然就一個問題吵得不可開交。   看見阿修的動作,她頓時眉毛一豎,咳了一聲。   “阿修,別踩椅子。”   聞言,阿修放下了腿,依舊目不轉睛,麵色漲紅,喃喃道:   “不對,這個地方我還是沒弄清楚……”   “嘖,你這腦子怎麼轉不過彎,我們重新來一次……”   周圍的小貴族瞠目結舌,紛紛遠離那一桌。   那個地方的空氣太可怕了。   這時,不遠處響起一聲驚叫:   “你說什麼?沒了?”   烏斯曼代表不可置信,重復問道:   “你說證據憑空消失了?”   “……不止。”   說著,那人麵色難看,還沒開口。   與此同時,幾位貴族怒氣沖沖地朝著他們走來。   “該死,你們居然敢用這種手段把我們公司的研究員挖走?!”   開口的貴族手上拿著一遝信件。   另一位貴族也道:   “我們合作了這麼多年,你們居然……唉,我已經向董事會匯報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烏斯曼代表臉色一變。   “什麼……你們在說什麼啊?”   一旁的同事這時才有些絕望道:   “之前的事被挖出來了,上麵的意思是,恐怕我們真得考慮折價出售的事項了,現在需要你盡全力壓下影響。”   烏斯曼代表驚恐萬狀,胡亂地抓住那人的手臂:   “不,怎麼可能,不!不能這樣!明明是我們一起做的啊,你們不能就讓我一個人擔!”   那人用力甩開他,冷道:   “你在說什麼?得罪卡裡斯曼集團的隻有你而已。”   烏斯曼代表頓時麵色煞白,顫抖道:   “我為集團做了那麼多,你們不能……不行,勞倫德一定能幫我!”   “……替代瓊斯·戴利的研究員臨時毀約了,你找勞倫德也沒用了,恐怕他現在自身難保。”   聞言,烏斯曼代表呼吸一滯。   肯定是卡裡斯曼集團的手筆!   他狀若癲狂,瘋狂地跑向阿修那桌,跪倒在地,哭喊道:   “尊敬的,尊敬的繼承人閣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求您放過我!真的,真的我不該那樣說……”   聽見這話,阿修眉頭一挑。   “什麼玩意兒?你對非平衡統計力學也有見解?”   “啊、什、什麼?我沒聽懂——”   “聽不懂就滾啊!”   終於,第二男仆奧利弗姍姍來遲,命令侍從將烏斯曼代表拉走,帶著歉意道:   “尊敬的各位貴客,不好意思,讓各位受驚了。餐宴已經準備好了,請各位移步宴會廳。”   阿修欲言又止,老瓊斯意猶未盡,兩人對視一眼,眼神熱火騰騰。   “等會繼續!”   “好!”   少頃,阿修擦著額上的汗,沉眸思索,跟隨仆從前往第一宴會廳。   有位小貴族終於鼓起勇氣,上前搭話道:   “尊敬的繼承人閣下,不知道您對我還有印象嗎?”   “嗯。”   “沒有也沒關係、啊,太好了,對於之前與您聊到的新式藝術,不知道您感興趣嗎?”   “嗯。”   “那我、啊?哦哦哦,那真是太好了,那請您一定要參加餐後的藝術展,恭候您的到來!”   “嗯。”   小貴族興奮地離開了。   阿修抬起頭,對著愛麗莎道:   “嘶,他說了什麼?”   愛麗莎扶額無語。   這時,宴會廳中某位半機械人偶目露思索,眼底還殘留著一道信息——   “藝術家馬修的壓軸藝術,在少女的死亡中感受生命力的奇跡與動感。   表演者:馬修·阿爾貝托與赫拉法的少女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