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 兩個差役趕緊上前一步從兩側把他扶住,門外奉溫煦的貼身書辦聽到動靜也趕緊沖了進來。 “公爺!”書辦趕緊從後麵把奉溫煦扶抱了起來,對兩個衙役道:“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帶公爺離開這裡。” “讓開!” 此時奉溫煦猛地提起一口氣,扶著書辦自己站了起來,他對李鶴忠道:“李鶴忠,一個人隻有一條命,任你再強腦袋掉了一樣也是個死,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招還是不招?你若招了我現在就給你換個地方,美酒美人立馬奉上,我以我定國公的名義向你保證你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希望你不要不識抬舉!” 李鶴忠肅穆道:“要我說不是不可,我也有個要求。” 奉溫煦眼睛一亮,道:“說!” 李鶴忠道:“你降了我,皈依我五雷教,大開城門向五雷軍獻城投降。我也以我真國鶴王的名義向你保證你此生的榮華富貴,也向你保證唐洲城不會有殺戮。” 奉溫煦眼神漸漸暗淡了下來,他沉默了片刻道:“明日押去刑場車裂處死,為三軍祭旗。” 離開審訊李鶴忠的刑房,奉溫煦又回到楊壽光所在的刑房。 楊壽光畢竟不是李鶴忠,幾輪用刑過後身體和精神雙雙崩潰,此時的他蜷縮在一個角落裡瑟瑟發抖,聽到有人進來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渾身一顫。 奉溫煦坐回大案前,他對楊壽光此時的狀態很滿意,吩咐左右:“把他提溜過來。” 兩個衙役立刻把楊壽光提了起來丟到奉溫煦麵前的地上,楊壽光跌坐在地上止不住的顫抖,他已經沒有一點曾任封疆的氣度了,他的雙腿已經沒有力氣可以站起來,褲襠裡濕了一片,散發出一陣惡臭。 奉溫煦猛拍驚堂木,楊壽光嚇得幾乎跳起來。 “楊壽光!” 奉溫煦的聲音森然恐怖:“你招還是不招!” 楊壽光就像沒聽見一樣,目光虛無的盯著麵前的地磚,整個人都發愣在那裡。 “抽!”奉溫煦冷笑。 兩個衙役立刻揚起鞭子狠狠地抽下去,楊壽光立刻發出一聲滲人的慘叫,他被抽倒在地,像蠕蟲一樣隨著鞭子的起落瘋狂的扭動。 “招不招?” 楊壽光被逼的慘叫道:“奉溫煦,依照大炎律,官員在審訊期間尚未定罪之前你無權動刑審我。” 奉溫煦冷笑:“這個時候你還有臉和我說這種話,繼續打。” 一道道鞭子抽在楊壽光的身上,他那件囚衣印出一道道血痕,他慘叫著,慘叫聲隨著鞭子的揮舞漸漸虛弱,直至最後徹底沒了聲音。 奉溫煦對左右道:“打桶水來,把他澆醒。” 刑房裡本就備著以防犯人受刑不過昏厥過去的用的冷水,此時一個衙役從墻角的一個地方提出一個裝滿水的木桶,另一個衙役把昏厥趴在地上的楊壽光扶正了過來,使他臉部朝上,那個衙役就把整桶水往他的臉上澆了下去。 楊壽光被激的立馬坐直了起來,卻又立馬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原來是動作過大扯著了背後被鞭打的新傷。 奉溫煦拍了一記驚堂木,沉聲道:“別在這裡鬼哭狼嚎了,我再問你一句,你招還是不招?” “我不招!”楊壽光嘶啞的低吼著:“我沒什麼可招的,你為什麼非要逼我?” “沒什麼可招的?”奉溫煦瞇起眼睛問他:“那我問你,聖女是誰?” “我不知道!” 聽到‘聖女’二字時,楊壽光的臉色明顯變了,他閉上眼睛,低著頭開始沉默。 “不,你知道!”奉溫煦盯著他,那種眼神仿佛要把他吃了:“今年一月,李鶴忠入唐洲境內尋找聖女,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是你派人一直在盯著李鶴忠的一舉一動,這才讓那個姓黃的考生帶著家丁捉了他。” 楊壽光經過一番毒打,又被澆了這麼一桶冷水,身子骨本就虛弱的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公爺,東洲起義大案和五雷教聖女一案本就是一件案子,我隻能告訴你連接兩件案子的紐帶就是嚴彰阿,你去撬開他的嘴,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我能撬開他的嘴我還在這裡乾什麼?”奉溫煦抓狂道:“你快招了,免的在這裡受罪了。” 楊壽光慘笑一聲,無力的搖了搖頭,最後軟軟的倒了下去。兩個衙役趕緊上前查看,對奉溫煦道:“國公爺,這廝身子骨弱,今天不能再用刑了,否則真的會打死的。” 奉溫煦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親自上前伸出手拍了拍楊壽光的臉,這才道:“把他押回去,給他灌參湯不要讓他死了,明天也把他押到刑場看李鶴忠行刑,我就不信嚇不死他。” 唐洲城東去五十裡有座高約三百米的小山,此山不高卻是唐洲大平原上難得一見的山丘,山不在高有仙則靈,又因山巔上有寺廟一座,此山故得名小靈山。站在小靈山上向西遠眺,唐洲大平原是一覽無餘,在目力所及的邊緣,那塊天與地相交之處突兀出地方,便是唐洲城。此時小靈山的山巔之上,那座寺廟佛塔的第九層,站著五個遠眺唐洲城的人,佛塔本是佛門凈地,站在這裡的這五個人卻不是和尚。 這五個人一眼看上去就絕非凡人,為首的那個人器宇軒昂,身著天下禁忌明黃大袍,大袍上繡著天降雷雲圖,九條金龍就在這雷雲中遊曳,栩栩如生,呼之欲出,頭戴一頂雙龍拱日金絲冠,腳蹬一雙蛟龍踏雲靴。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五雷教教主,十方天雷真國天王慕容煜。 站在他右側下首位的是一位身披青金色大袍的男子,身材高大居然和李鶴忠不相上下,隻是與李鶴忠相比多了幾分英氣少了幾分硬朗,此人的裝束竟與天王慕容煜如出一轍,隻是慕容煜身著是明黃色,他穿的是青金色,他的袍子上居然也繡著一條五爪神龍,不同的是這條龍不是金色的,是青色,此人乃是五雷教大護法,十方天雷真國龍王韓霜。 站在慕容煜左側下首的是一個拄著大木拐杖的老人,老人鶴發童顏,目光銳利,身著繡滿五雷真經經文的黑色道袍,此人乃是五雷教右護法,十方天雷真國鹿王陸神機。 站在龍王下側的是一個武孔有力的壯年男子,目露兇芒,全身上下的肌肉塊塊隆起,身著紫色大袍,上繡一隻猛虎,此人乃是五雷教左護法,十方天雷真國虎王蕭佛寅。 站在鹿王下側是一個腰間懸掛寶劍的男子,身著褐色大袍,袍上繡著一隻豹子,此人乃是五雷教後護法,十方天雷真國豹王韋尚義。 這五個人再加上鶴王李鶴忠,是為五雷教的核心成員。東洲起義軍以五雷教為核心建立政權,建立政權後,教主慕容煜被眾教徒尊為天王,夫天王者天下至尊,掌教義而立真國,是五雷天神在人間的代言人。 同時,建極後五雷教五大護法順天命升格為王,大護法韓霜升格龍王,總掌天下兵馬,在教義中執掌五雷中的水雷。 前護法李鶴忠升格鶴王,鶴王忠義無雙,是為護教法王,在教義中執掌五雷中的金雷。 右護法陸神機升格鹿王,鹿王善謀,東洲起義就出自他的手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為五雷教第一智囊,在教義中執掌五雷中的木雷。 左護法蕭佛寅升格虎王,虎王善戰,五雷大軍一路征戰百戰百勝,歸功於虎王用兵如神,在教義中執掌五雷中的火雷。 後護法韋尚義升格豹王,豹王陷陣無敵,為大軍急先鋒,在教義中執掌五雷中的土雷。 除了這六個人,在起義軍中還有不少人已經因戰功封王拜相,但地位尊崇遠不及這六個人,緣由是這六人除了天王以外其他五人各掌雷霆,而所謂執掌雷霆,在教義中可以理解為神選之人。 五個人遠眺唐洲城久久不語,看著直到那輪殘陽漸漸地落入地平線,消失在了唐洲城的背後。 鹿王陸神機先說話了:“我真國大軍歷經辛苦終於來到了這裡,實屬不易,所幸曙光就在眼前。諸位剛才看到了,這太陽落入了唐洲城,這是上天的指示,老夫也算了一卦,卦象顯示唐洲城王氣十分旺盛。天王,等大軍攻下了唐洲城就在這裡定都了吧,讓大軍修整三個月,三個月後再兵分兩路一路南征,一路北伐,大業終成指日可待。” 聽完陸神機這番話,天王慕容煜和龍王韓霜依舊是麵無表情,虎王蕭佛寅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豹王韋尚義眼中透著興奮,韋尚義道:“天王,下令攻城吧!” 慕容煜遠眺前方並沒有說話,陸神機看了一眼慕容煜,然後看向韋尚義道:“攻取唐洲城還得從長計議,我們有探子來報,西北南下的炎軍已經集結於唐洲城周圍的重鎮,這次與以往的任何一仗都不一樣,豹王,萬不可輕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