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西山下的天神廟燈火通明，金碧輝煌，平日裡人們除了祭拜，還把這裡當成運動休閑場所——停車場、茶座、小商超等一應俱全。 　　走20分鐘從廟前穿過到廟後，就能看到一條由天然的石頭砌成的臺階，彎彎曲曲通往山上，半山腰有不小的休息區，供每天早晨運動的人休息，配有涼亭、小賣部和洗手間；再往上走一半路程就是山頂了，那也有不少涼亭和天然山洞，我小時候常來玩，有了孩子後，我也帶他們來過幾次。 　　我走到半山腰，進休息區的牌匾還亮著，上麵有“悠然亭”三個字。我找了個長椅躺下，不遠處守山老頭的小屋還亮著，裡麵傳來刷短視頻的聲音。 　　前半夜蚊子很多，叮得我睡不著，到了後半夜山上的氣溫驟降，我拿出睡袋鉆進去，又哭了一會才睡著。 　　我夢到討債的人來敲門，老婆孩子躲在房間瑟瑟發抖，突然有人大喊一聲“喂！”我從夢中驚醒，眼前一張模糊的臉距我隻有不到十公分，我嚇得翻下長椅，手腳因為睡袋的束縛，隻能用身體硬著地。 　　來人把我扶起來，連問我有沒有事，我才發現他是守山的老頭，頓時放下心來。 　　“什麼事啊老伯？” 　　“你在這裡睡，要小心點啊！”他極其認真嚴肅，說一個字便抖一下豎著的食指。 　　“我沒事的，天亮就走。”我很困，隻想快點支走他。 　　“前幾天啊，有個年輕小夥子也在這裡過夜…”他停下來看了看四周，神神秘秘地說：“來了四個女人！一起搞那個小夥子啊！哎喲！搞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小夥子都走不了路！” 　　我腦子裡閃過一個淫亂的場景，隨即又覺得荒唐，不禁懷疑起老頭的精神狀態，我隻是“哦”了一聲，表示不想再說下去。 　　老頭見我興趣不大，轉了話題，問我冷不冷。我點點，沒來之前確實沒想到夏天山上也這麼冷。 　　他邀我去他小屋打地鋪，我心想也不錯，說實話睡在這麼空曠的地方，又冷蚊子又多，心裡還是有點發毛的。 　　當地政府雇老頭守山已經有二十幾年了，平日裡他除了下山買物資，其餘時間都呆在山上種種菜，清理遊客留下的垃圾。 　　進了老頭的小屋，老頭熱情地幫我鋪地墊、燒熱水。我環顧了一下，一室一衛，大約20平米，收拾得還算乾凈，隻是有股老人特有的黴味。 　　收拾完畢已經淩晨一點了，老頭坐在床上，我坐在地墊，麵對麵的聊天。 　　“我見過好幾個你這種走投無路的年輕人了。” 　　“老伯，你怎麼知道我走投無路？我隻是來露營的。” 　　“你不用騙我，看你麵色就知道了。” 　　我看也瞞不住老頭，便向他講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到對家人的愧疚和不舍時，老頭竟也低下頭抹起了眼淚。他說他也想念老婆兒子，卻不能在一起。 　　我還沒問什麼原因，“咚咚”敲門打斷了對話。這麼晚了還有誰來山上找？老頭還有其他同事？ 　　老頭的臉刷一下就變了，他抹了一把臉從床上下來，給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開門出去。 　　我趴到窗邊，透過窗簾的縫隙往外看去，微弱的燈光下，看到來者竟是一位少女，雖然瘦小但身材極好，前凸後翹，纖腰長腿，比例極其完美，簡直是從動漫中走出來的。雖然太暗看不清五官，但濃密的頭發配上小小的臉龐，即使不靠近也能想象到她長得有多精致！ 　　她穿著無袖套衫，超短的運動褲，說話間時不時撩頭發，挪挪腿，嬌小又性感，仿佛不用力就能把她整個人抱起來，我心跳加速、頭暈目眩，竟有種想沖出去見她的沖動。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美的女孩子，如果能跟她在一起，我……此時的我早已把自己的處境忘得一乾二凈。 　　隻一會兒，老頭轉身要回屋了，我趕緊回到地墊假裝玩手機。 　　“誰啊，這麼晚？”我頭也不抬，裝作不在乎地問。 　　“來問路的，露營的吧。”老頭說完就鉆進被窩。 　　我知道老頭在騙我，從他們談話的樣子來看肯定是認識的，也許她是老頭的女兒呢，怕被我纏上才故意這麼說。 　　躺下後，我望著天花板發呆，腦子裡都是剛才那個女孩揮之不去的身影，如果能再見上一麵就好了，我心裡想著，轉向老頭說：“老伯，我最近能不能暫住在你這裡？” 　　老頭沒回話，他也睜著眼睛在發呆。 　　“你放心，我不白吃你的，幫你乾活，等我聯係到工作就走。” 　　“嗯。” 　　迷迷糊糊的我睡著了，睡夢中剛才那個女孩貼著我身體嬌羞地笑著，我們躺在一起，她柔軟又充滿彈性的胸部壓著我的手臂，光潔無暇的大腿蜷起來從我大腿掃到小腹，又從小腹掃到我的大腿，我看不清她的臉，但能看到她令人血脈膨脹的身材。我忍不住想要一把抱住她，但她那纖細的手往我胸膛輕輕一搭，我就動不了了；她的手從我胸口慢慢往下滑去，耳邊也傳來她加重的呼吸，終於她挑起我的褲腰，向著我小腹滑了過去。 　　我呼吸急促，心裡吶喊著：“對，再往下，再往下。” 　　突然間我意識到真的有隻手要伸進我褲襠裡，我猛然驚醒，一張充滿皺紋的臉赫然出現在我眼前，他的鼻息吹在我臉上，一股難以言表的老人味！我一個翻身坐起來，大喊一聲：“乾什麼！” 　　眼前的老頭定在原處，手還保持著往下伸的姿勢，顯然是被我這一句嚇懵了。 　　“我操！”我一陣惡心，慌張地檢查了身上的衣褲，都還在。接著歇斯底裡地喊道：“他媽的變態啊！你是變態啊！” 　　老頭一言不發，低著頭坐在原處。 　　我趕緊起身收拾被子，心裡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惡心，收拾完我一腳踹向老頭的床，狠狠等罵了句“操！”然後摔門而去。 　　已經是早上六點了，陸陸續續有人上山運動，我提著行李箱往山下走，對剛發生的事情還心有餘悸，腦子亂成一團。 　　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一下子讓我清醒了，一對夫妻——也是我的老同學，帶著孩子正走上來。 　　我慌了神，找書苑 wwｗ.zhaoshuyuaｎ.com 下意識地拐出石階，鉆進旁邊的樹叢。 　　我躲在樹後看著他們往山上走去，一家人有說有笑，其樂融融。男的畢業後開了公司，女的是當時的班花，學生時期我還追過她；我現在這麼窘迫的樣子被看到的話，估計會恨不得跳下去。他們的孩子笑得那麼幸福，我幻想到我的孩子將來可能是隻能看著別人玩具羨慕的那個，心就痛得不行。 　　我怕再遇到熟人，就暫時不下山了，把行李箱隨便靠在一棵樹上就繼續往山裡走，反正不會有人來的，也不怕丟。 　　踩著厚厚的落葉，我在樹林之間漫無目的地穿梭，這裡長久沒人踏足，植物得以肆意生長，偶有一些塑料的食品包裝，應該是山上扔下來的。 　　大約走了20分鐘，前麵的場景讓我眼前一亮——靠著山坡有塊約7-8平方米的空地，上麵散滿落葉，但能看出相對比較平整，空地上方約2米高的地方，有塊巨大的石頭從山體中穿出，對空地形成天然的遮擋。 　　我腦子裡居然浮現了在這裡定居的念頭：屋頂天然就有，靠著山體已經是一麵墻，再找著乾草枯木沿著“屋頂”的形狀，把空地外圍圍起來，不就是一個小房子！ 　　但馬上我又想抽自己的嘴，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些不切實際的。 　　不對！其實都這地步了，何不真的住下來，往後我就拍視頻、開直播！說不定就能成為一個荒野生存的網紅，有無數粉絲給我打賞、接不完的廣告、花不完的錢…… 　　想到這我熱血沸騰，也許上天讓我到這來就是要給我一個翻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