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天使大鬧天宮,臭蛋佛家中作怪(下)(1 / 1)

日子還在繼續,我己經數不清有多少次的天明和日落了,這世界每時每刻都在光怪陸離的變化著,我也忘乎所以的做著我想做的事情,就像是在蕩秋千一樣,暈乎乎的並且快樂著,而奶奶卻時常在我耳邊抱怨著:“倒黴孩子,猴兒一樣,一刻也閑不住,就不知道個累!”,有好多回這樣的回憶場景,我看見奶奶總是像石頭一樣杵在我旁邊的地上,萬念俱灰的指著我對鄰裡言道:“我這帶一天孫子,就像養了滿屋滿院的猴子,滿眼盡是猴的殘影,你看吧,有的奔騰跳躍,有的手中拿棒,一邊口中唧唧有詞一邊把棍子輪的像花車兒,有登高爬梯的,有滾地染塵的,扯的扯,拉的拉,搬的搬,真是猴性頑劣,再無一個寧時。簡直搞得我是頭暈眼脹,力倦神疲。心裡的麻煩勁兒一陣陣湧上來,照你說,我明明隻是帶了一天的小孩子,卻總感覺像是背著著大石頭攀爬了一天的高山,完了還不能休息!”說完奶奶錘了錘胸膛,雙手一攤說道:心累!。聽完奶奶的話,我雖解讀得不甚透徹,但又仿佛聽懂了,我便也同樣拍了拍我的胸膛,裡頭這個跳動的東西原來叫做“心”。   事發有因,我便又開始思考著這樣一個問題,到底何為“心”也?那在我左胸膛裡不停敲鼓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呀?怎麼就會如此地不知疲倦!這冥冥中的那兩個無形鼓錘又是被何人掄動?為何仔細尋找它竟難見其人形,而隻知其運神也,真乃名副其實之神手也,果是那天工之作而非人力所能及。聽!你細聽那鼓聲,像是來自在遙遠的天際,若有若無,轉而再聽又似響徹在咫尺耳際,竟將我也完全裹在其中,它快慢相間又兼剛柔並濟,仰之則彌高,俯之則彌深。低音時就演化為一汪清水似的平靜之境,無波亦無痕也,轉作高音時,又忽然間如此地狂躁,像是一頭能撼天動地的巨猿,誓要打破這世間一切的苦難。多神奇的自然之力,多麼神奇的心臟!無它便無臭蛋也……每念及此,我方才知我自己到底為何物,故此我願永能細聽那鼓聲,舞之蹈之,就讓我化作水中魚,變為雲中鶴吧。   我真願永遠沉醉在這場大鼓樂的表演之中,最好就地拽一個小馬紮安靜的坐在那裡,寧願忘記了吃喝也忘記了睡眠,就這樣如癡如醉地細細品來。多美妙的大自然藝術,多隆重的一場表演。偶爾聽到妙處,喜得我是抓耳撓腮,眉花眼笑,忍不住手之舞之。那就讓我的身體也隨心而動吧,不要再在乎奶奶那世俗的目光了,勇敢起來吧,去走草地,下斜坡,在樓梯上麵上下律動吧,盡情的把抽屜裡的東西一件件都抓出來,在一件件都放回原處吧……可奈何這世界真不隻有我一個人,還有爸爸媽媽,爺爺和奶奶以及所有的“人們”的存在。尤其奶奶總是以各種各樣的動作來打擾我,讓我分神實難以安寧,再不得安靜地聽盡那鼓曲,我雖煩惱卻又苦於無策了,這該如何是好。   而這其中,爸爸媽媽的道行尚淺,尤其奶奶的招數最為多變,細細數來足有72般之多,她最擅長的就是大嗓門,權且稱為“獅吼吟”吧,簡直神乎其技,可憑空發動一種無形聲波,無死角定位地追著敲打著我的耳膜,遂將我逼退。其次便是那雙擁有無上法力的“須彌手兒”,推拉拋拽搡,無所不通又變幻莫測,有甚至有時候乾脆直接伸開了掄圓了重重地拍向我的屁股蛋,頃刻間,我的屁股蛋竟被打作兩半。這火辣辣的巴掌拍在我身上,似乎無意間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脈,我突然由心的放聲大哭起來,這大悲之意真似那茫茫大海波濤翻滾,滾滾無盡,實因禍得福也,所謂不破不立也,我終於領悟到了“哭”的真諦,原來之前我是真的不懂“哭技”,此“哭”非彼“哭”也,以前的我常常被“哭”控製著,像是那種唱片機的開關,一按就放出聲來,之前的這種情況多發生在我饑餓時或者額頭滾燙時,皆非出自我本心也,而如今的我終於將“哭”這種野獸馴服了,隨心指使得它為我效命,且熟能生巧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看我熟練的把嘴幾乎張到最大,嗓子裡使勁的發出嗚嗚的聲音,再拉低眉毛擠壓我的眼睛,當用力到位了,不多時便能從眼裡擠出嘩嘩的淚水來,且看那熱乎乎的眼淚倘過我的臉溝一直流到湧進我的嘴裡,直倘到我的舌頭上,一種“閑閑”的味道瞬間湧滿心頭,這滋味簡直不要太美妙,瞬間心裡的擁堵也被蕩去一空,感覺此刻的我又回到了那“小馬紮”上,品心臟奏那名為“心如止水”的鼓曲。   所謂一竅通便是百竅通,我也同樣學會了如何的控製“笑”,熟練程度與“哭”簡直不相上下。當被那張須彌大手拋向空中的時候,或者遇到了奶奶的嘴巴放在我臉蛋的時候,又或者是幾根手指頭捅向我的胳肘窩時……我便把嘴巴盡可能的咧大,眉毛上調以使眼皮足夠的蓋住眼睛,笑便自然而然的出現了,心裡的花開了,鼓曲演奏當為:心猿意馬。   但有時候,這鼓曲似乎不總是那麼悅耳。那常常是發生在有時候家裡也偶爾有別的“大人們”來家裡串門,或者奶奶帶著我去別人家串門,我一看到那不知來自何處的“妖魔”似的麵孔,我的小心臟啊,砰砰地幾乎要從胸膛裡跳出來,真個按耐不住,我隻能拚命的低下頭,把下巴也壓下去好抵住胸膛,隻能暗自祈禱,這一切苦難快快過去吧。有時候我感覺我快要堅持不住了,我想尋求奶奶的幫助,卻用餘光看到她竟正笑顏如花地與“妖怪”談笑風生,隻聽到奶奶又指我對人口中言道:“這孩子在家裡窩裡橫,出門就秒慫,一點也不“戳莽”!”。然也,我本稚幼,小屁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