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救兵(1 / 1)

天地道碑在腦海中緩緩升起,散發出浩瀚氣勢。   【請選擇獻禮對象!】   【請選擇獻祭目標!】   天地道碑之上再次亮起一枚枚宏大的字符。   他的目光落在天地道碑中呈現的人物之上。   天地道碑的獻禮有兩種,一種他早已嘗試過多次,而另一種,則是指定道碑中的人物奉上獻禮,從而達成儀式。   這一次,他選擇了第二種方式!   【助我脫困!】   至於獻禮……   周淮平靜道:“二十載壽命!”   他的底氣從來都不隻是那一枚令牌,這才是他真正的依仗。   隻是若非必要,他也不想白白損耗二十載壽命。   這個債他一定會討回來的!   天地道碑亮起璀璨光芒,灑落下一道光芒,籠罩身軀。   隱約間,他感覺自己體內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抽離,有種莫名的空虛之感。   【你進行了一次獻禮】   【獻禮——二十載壽元】   【懸鏡司指揮使俞千城收下了你的獻禮,知曉你當前困境,心中震怒,願意出麵救你】   道碑之上的文字淡去,周淮的心神也從天地道碑中剝離出來。   周淮咧嘴一笑,露出白燦的牙齒。   穩了!   牢獄內,周淮抬眸看向薛萬堂,微笑道:“今日我不說,是否就會死在此地?”   薛萬堂冷漠的看著他,平靜道:“監牢內犯人暴動,本就是常有的事。”   有令牌又如何,被捕時不拿出來,現在拿出來,誰又能知曉。   年輕人,終究還是太過自負,總以為自己心有城府,卻是無比可笑。   周淮輕點下頜,輕笑一聲,淡淡道:“那我們不如打個賭如何?”   “我賭你今天殺不了我!”   薛萬堂緩緩起身,嗤笑一聲,微微搖頭,目露不屑:“無趣的遊戲!”   “你不說也沒關係,有人會說的!”   能讓忠勇侯世子都惦記的東西,想來不會是什麼簡單之物。   他對於此物,倒也有些興趣!   就算不說,細心些總能查到的。   薛萬堂抬起手,掌心釋放出一團陰寒真氣。   整個監牢內的溫度此刻都仿佛下降了許多。   “嘭!”   隨之傳來一聲爆響。   牢獄的大門轟然破碎,兩道身影倒飛著跌倒在地,生死不知。   薛萬堂微微顰眉,收回真氣,冷眼看向牢獄大門方向。   周淮也轉頭望去,一道魁梧的身影很快映入眼中。   一件黑色的大襖披在身後,一身繪有圖案的鎏金甲胄,右肩處紋刻“懸鏡”二字,袖口縫著八道燙金的雲紋。   一手扶著腰間配刀的刀柄,雙目如鷹。   見到來人,薛萬堂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罕見的浮現驚色,不復之前的從容,緩緩出聲:“俞千城!”   來人赫然是懸鏡司指揮使,俞千城!   二人看似都是指揮使,但地位卻是差距極大。   俞千城這位指揮使,位列二品,即使在整個朝中,都是頂尖。   周淮大笑道:“薛大人,看來我賭贏了!”   薛萬堂臉色微沉。   剛想開口,突然瞳孔微縮,神色倉惶,就欲閃身逃離。   啪!   他身形剛動,便感覺臉上傳來劇烈的疼痛感。   他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   “俞指揮使!你這是何意?”   薛萬堂強忍怒火,出言質問。   聞言,俞千城眸光平靜,反問道:“需要理由?”   “你……”薛萬堂強壓怒火。   這時,俞千城轉頭垂眸看向牢獄內的周淮,眸光深邃。   周淮心中一時也有些忐忑。   雖然他向道碑內的“俞千城”獻上了獻禮,可在真實世界內會怎樣,他還真無法確定。   “算算時間,我們也有十七年未見了!”   被不知多少人喻為“活閻王”的俞千城,此刻臉上卻帶著笑容,淡笑道:“曾經見你時,尚在繈褓之中。”   “我與你父曾經也算舊識,當初本欲招你入懸鏡司,但因你父曾經不願你卷入權利漩渦,遵從你父意願,這才作罷。”   “如今看來,有些事終究是避不了的。”   周淮愣了一下。   俞千城的眼神,分明像是見到了“故人之子”。   他們周家和俞千城有這一層關係嗎?   他很確信,他們與俞千城之間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著。   倘若真有這層關係,周家又何至於沒落至此。   薛萬堂就算不知,多多少少也會知道一些,又怎會如此肆無忌憚。   莫非……   周淮心中突然一動,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天地道碑!   俞千城的認知,或者說他的記憶被改變了!   他現在終於體會到了道碑的強悍之處。   恐怖如斯!   於他而言,這可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結果。   因為這意味著他將可以獲得無上的權勢!   薛萬堂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僅僅隻是一枚校尉令牌,怎麼會牽扯出俞千城?   俞千城看了眼薛萬堂,淡淡道:“薛大人,人我就帶走了!”   懸鏡司行事,從來都是霸道居多。   薛萬堂心中就算有再多不願,此刻也隻能放人。   俞千城走了幾步,忽然轉身問道:   “你的校尉令牌呢?”   周淮回頭一暼,似笑非笑道:“這個就得問薛大人了。”   薛萬堂臉色微變。   俞千城目光垂落,語氣淡漠:“薛大人,令牌給我吧。”   給?   怎麼給?   薛萬堂麵色陰沉,冷冷看著周淮,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冷聲道:“丟了!”   俞千城漠然道:“薛大人這一巴掌挨的不冤。”   “嗬!”周淮嗤笑一聲,淡淡道:“我也覺得。”   ……   轟!   牢獄之內,突然發出一聲巨響,煙塵滾滾。   “豎子!”   一聲怒喝響徹大牢。   一眾在外的獄卒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   離了五城兵馬司大牢,俞千城身形微頓,轉身看向周淮,問道:“如今有何打算?”   “薛萬堂不是一個善與之輩,他出身草莽,當初也算是一個人物,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可小覷。”   他壓得了薛萬堂一時,但也不可能一直庇護周淮。   何況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周淮心中早已有所決定。   別看薛萬堂在俞千城麵前屁都不敢放一個,但那也隻是在俞千城麵前。   周淮抬眸看向俞千城,鄭重道:“我想加入懸鏡司!”   唯一能夠讓薛萬堂忌憚的,也就隻有懸鏡司了。   而且懸鏡司的霸道,他可是親眼目睹。   以他目前的身份,加入懸鏡司才是最好的選擇,何況還有俞千城這一層“關係”在。   在太玄,大多將種勛貴子弟的選擇,無非就是懸鏡司,軍方與入仕。   在朝中入仕,需要極廣的人脈,而在軍方想要熬出頭,何等困難。   俞千城凝視著他,緩聲道:“想好了?”   “想好了!”   “明天來懸鏡司!”   一枚校尉令牌落入周淮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