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日升,天色漸亮,淩陽打著哈欠,抬高雙臂,伸了個懶腰,腳下步子依舊沒停。這個懶腰驚得趙大夯猛然醒來,抹了抹嘴角的口水,低頭一瞧,淩陽肩上也讓自己口水沾濕了一大片。他揉了揉眼,道:“到了麼?走了一夜,可累死我了。” 趙大夯“走”了一夜,此刻紅光滿麵,精神奕奕。領養伸罷懶腰,覺得腰酸背痛,活動了筋骨,道:“怎麼睡了一夜,還越來越累了?” “那可不累麼?雖說是睡著了,好歹走了一整夜的路,所以我一直跟你這懶鬼說平日裡要好好鍛煉身體,你看,一點路就走得你受不了。” 淩陽無可奈何,隻得連連苦笑。兩人繼續趕路,又走了十幾裡地麵,這才到了古劍山山腳下。 古劍山向來與齊雲山齊名,近年來,古劍山因上一代多有優秀弟子,隱隱已有甩開齊雲山,領袖南武林之勢。淩陽在山門前對趙大夯道:“等會咱們進去了,就老老實實看看熱鬧就行,人太多,你可別瞎鬧騰。” “行了行了,我有分寸。” 守門弟子見了兩人走來,拱手道:“兩位少俠請留步,請問兩位少俠是何門何派?可是前來參加青英大會的?” 淩陽對守門弟子答了姓名,守門弟子道,大會剛開始了,讓兩人趕緊趕路上山,來得及參會。 兩人這才急急往山上趕去,古劍山演武場上,裡裡外外圍滿了人,演武臺上,一對少年英俠正抱拳拱手,相互施禮,淩陽定睛一看,西首那人,一席淡紅長裙,雲鬢烏黑,肌膚晶瑩如雪,微圓的臉蛋上掛著兩個梨窩,雖已經八年不見,但淩陽一眼就認了出來,卻不是緣梅是誰? 多時不見,淩陽不禁細細的瞧著緣梅在臺上的身姿,緣梅比上回見麵,更顯得成熟了不少,已從懵懂少女,長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人,這時站在臺上,風姿卓絕,裙擺在微風中輕輕蕩漾,美艷不可方物。淩陽心中一喜,暗道當年怎麼沒發現她如此美法,便有些竊喜,悄悄對趙大夯道:“大夯,臺上那個是我老婆。” “哪個?那個老鼠胡子的矮子麼?”趙大夯指著緣梅對麵的對手道。 “去你的,你老婆才老鼠胡子,我說的是對麵那個。” 趙大夯逗完淩陽,這才凝神去看緣梅,這一看,緣梅絕世芳華,驚得趙大夯合不攏嘴,直喊道:“我*。”一旁的人都循聲望來,淩陽趕緊伸手戳了戳趙大夯,示意他低調,低調。 演武臺上,緣梅施禮完畢,將一根碧綠的竹枝握在手中,架個門戶,對對手道:“丁師兄,請。” 她這麼一動,淡紅的衣衫,白皙的臉龐,漆黑的法,桃紅的唇,碧綠的竹枝在玉蔥般的指尖,各種顏色相映成輝,更顯得容光煥發,楚楚動人。 趙大夯看得連眼睛也忘了眨,對淩陽道:“淩大鼻子,你這就過分了啊,這當真是你老婆?他媽的,你不是跟我說你老婆長得也就那樣麼?還跟我說什麼不以貌取人,這特麼是不以貌取人?天下還能有比她更漂亮的姑娘?” 淩陽嘻嘻笑著,少年之時,尚在懵懂之中,不懂男女之事,也未曾去細看緣梅的美,如今莫說趙大夯,淩陽自己也是驚呆了,緣梅如此美法,讓淩陽心中喜悅,還夾著一些小傲嬌。這些年互通書信,雖不曾見麵,但緣梅在信中與自己倒是一直親密無間,情義頗深,想起馬上便要見麵,又有點臉紅心跳。 淩陽腦中渾渾噩噩,思索了一會兒,也就這片刻時間,與緣梅放對的那小胡子已從演武臺上栽了下來,重重落在趙大夯身前,趙大夯連忙退開兩步,任小胡子跌倒在地。緣梅將對手打下演武臺後,目光順勢瞧來,一眼就發現了人群中的淩陽。 四目相交,緣梅登時臉上一紅,立刻掛滿了歡喜的笑意,盈盈一笑間,兩點梨窩更深了些,擂臺之上,不便說話,緣梅悄悄給淩陽使個眼色,淩陽也微笑回應,心有靈犀,已是約好了等會相見。緣梅這才對觀戰的尊長們和武林同道團團作揖,辭謝了,飛身下了演武臺。 淩陽正沉浸在與緣梅相見的快樂中,正欲從人群中擠開一條路去與緣梅相見,趙大夯扯著淩陽袖子,一驚一乍的喊道:“大鼻子,快看,我去,還他媽真的有!” “什麼真的有假的沒?你瞎嚷嚷什麼呢?” “我說還真有比你老婆更漂亮的姑娘,你快看!”趙大夯一指臺上,淩陽忍不住好奇,順著他手指瞧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