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和你是一體呢?”張倩柔柔弱的笑道“不能同活,不如共死。難道等你殺我父母親朋的時候,我也要接受嗎?” 玉殿浮現裂紋,張倩柔也像一尊破碎的琉璃人偶,她再次感受到了身體的存在,靜靜地轉頭看了一眼北方。 下一刻,玉殿炸裂,靈府化為一片旋渦,將張倩柔和牧月全部拉扯糾纏其中。 “沒想到此生唯一一次出手,就是殺了一位天權,謝謝你啊,牧月。”血氣翻湧,攜帶著胸口的靈氣,一股腦的湧入靈府。 “哼,現在,這可是我的身體!”大佛由動轉靜,逐漸消失在空中,牧月的身體從高空落下。 三位大漢互視一眼。 “這是,根基不穩?遭反噬了?”徐光祖問道。 “像是靈府出了問題,西梁的妖僧,果然會遭天譴。”李文勇摸著下巴說道。 “還活著,綁了,鎮壓住,交給太子世子定奪就是。”張胤揉著胸口說道。 三位將軍出手封印了牧月周身大穴及靈府,飛向太子所在之處。 三營精銳攜帶屍體,有序撤離山穀。 本就寸草不生的山穀,土地更加堅實幾分,燕王墓的入口被亂石掩埋,消失在視線之中。 * “贏了?”洛承宗問道。 整個過程進行的十分快速,目不暇接之間,一人成軍的牧月就失去了意識,摔落在地麵上。 “我都說了,我辦事,你們放心。”徐文和再次扇動扇子輕鬆道。 如果無視那已經留有一個明顯指印的扇柄。 巫羽翎與聞節對視了一眼,出聲道“應該是牧月的身體出了問題,要不是他祖先的那個神蠱有問題,要不就是。” “要不就是倩柔姑娘的在天之靈保佑了。”聞節接口道。 “想那麼多乾嘛,馬上就到眼前了。”太子站起身來,站到南方眺望而去。 “其實我一直不喜歡張倩柔。”洛承宗聽到聞節說道“她太沒有自己的主見了,也不對,她隻是一個想安穩生活的女孩子,但是她太依靠太子了。” “所以你不喜歡的是太子?”洛承宗小聲問道。 “和那個沒關係。”聞節接口道“我隻是一直,挺看不起她的。但是現在想來,麵對死亡,我還不一定能比她強多少去。” “臣忠勇侯李文勇,伏虎侯徐光祖,飛鷹侯張胤,參見太子殿下,參見雍王世子殿下。” “三位請起,一場大戰,辛苦了。”太子抬手虛扶,麵如冠玉,溫文爾雅。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是妖僧牧月之屍,意識雖困於靈府,但是生命體征尚存,如何處理還請示下。” 三人將牧月身軀放於地麵,起身後退,太子和巫羽翎俯身查看。 聞節正要前行,無名劍在洛承宗手中震動不休,洛承宗下意識的拉住佳人柔夷後躍一步。 變故突起。 牧月睜開了漆黑的雙眼,觀音像瞬間籠罩身軀,前沖一步就掐住了太子徐文和的脖頸。 “該死!” “妖僧,豈敢?!” “和哥,殺了我。”清脆的女子聲音響起“趁我,還勉強能控製的住。拿著那把劍,一劍,捅穿我的腹部。” “你是,柔兒?” “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求你了,文和哥。”女子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 “羽翎,接劍。”洛承宗劍指一劃,無名出鞘,直奔巫羽翎而去。 “文和?”巫羽翎一把接住無名劍,看向被掐住脖子的太子。 太子沉默了片刻,雙手握住張倩柔的手腕,沉聲說道“小羽,拜托你了。” 巫羽翎沉默的走向牧月的身後。 張倩柔轉頭對著巫羽翎點了點頭。太子將張倩柔的手合在掌心,點了點頭。 巫羽翎雙手黑氣繚繞,拳套嵌套而上。 劍很快,觀音法相沒有起到絲毫的阻攔作用,劍尖出現在張倩柔的身前,鮮血順著劍鋒滴落,不染分毫。 眾人好像聽到一聲尖銳的慘叫。 張倩柔掙開了太子的手,眼淚溢滿了眼眶,腳步向前走去。 “太子小心!”李文勇長槍已在手中。 “羽翎,心臟,準一點。”太子雙手再次牢牢的捆住張倩柔。 “不對!徐文和你!巫羽翎,住手!”聞節突然大喊道。 巫世子動作十分迅捷,拔劍插劍,電光火石之間,無名劍就在張倩柔的胸前透體而出。 驚喜,疑惑,大悟,釋然。張倩柔的呼吸停止了。 少女輕柔的摔落在甲板之上。 “你,明明察覺到了!”聞節對著太子問道。 “察覺到,什麼?”徐文和驚魂未定的看著張倩柔的屍體,想靠近有躊躇不前“羽翎,還好你劍快。” “算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累了。”聞節深深的看了一眼徐文和,嘲笑的掃了眼屍體,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甲板。 “三位將軍,功勞卓著,本太子會親自為三位及弟兄們討賞,戰死的安家費也不會缺少,本太子親自發放。”徐文和理了理衣服,揉了揉臉,繞過張倩柔的屍體,走到三位侯爺的身前,溫和的笑著說道。 巫羽翎搖了搖頭,拔出無名劍,將張倩柔翻了個身,雙手平放在腹部。 風起,裙飛,念止,笑隱。 青色的蟲影在張倩柔額頭一閃而過,燕王墓的地宮裡,靜悄悄的出現一隻巨大的白繭。 煩事已了,該回家了。 來時慢慢,去時迅捷,陸上行舟一路疾馳,天將將明亮之時,就已經返回了京都之外。 “承宗,醒醒。”洛承宗抱著無名,靠在甲板邊入睡。 “嗯?到家了?”張開眼睛,看到巫羽翎那張冷漠的臭臉“你好像從來沒有對我笑過,你是不是歧視男性。” “會說話就多說兩句,雖然很帥,但是隻對某人笑還真是讓人惱火呢。”聞節也從睡夢中醒來,站立而起雙手高舉,向後拉伸,身姿婉約,陰影沉沉。 巫羽翎沒有理聞節的話語,對著洛承宗說道“京都是不能飛行的,所以我們要步行入城。” “嗯嗯,知道了,那我來得及刷個牙嗎?”洛承宗整理好衣物,將無名懸掛在腰間。 “一會別說話,跟緊我。”巫羽翎繼續說道。 行舟平穩落地,太子揮袖之間,逐漸縮小,轉眼間眾人以站在城外空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