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蕭良很頭疼,因為過年那幾天他們回不了家,田文秀錄完雲城衛視的春晚還得去洛城參加中心臺的春晚直播。他已經通知薑起鋒了,薑起鋒樂得不行,到時他們兩家可以一起過年。 有時候坐在沙發上不禁會想,現在媳婦和兒子已經是一副事業有成的樣子,自己卻還是老樣子,難免感傷。 辦公室裡,沈月亭正在啊啊啊的吟唱,其他人在旁邊看著,翁輕航坐在椅子上看著他,手在來回揮動著。 “對,就這樣,一二三,起,一二三,再起…” 蕭申從外麵走進來,沈月亭一看到他就破音了,咳了好幾下。 蕭申冷笑一聲回辦公室了。 “大爺瞧不起人呢!” “別理他,咱們繼續。” 也就幾天時間,翁輕航已經開始習慣了,他連楊明安都見過了,還有什麼不習慣的。也終於知道這裡怎麼這麼亂了,還指揮著整理了下。現在他才是十一樓的一哥,除了辦公室那個人除外。 蕭申剛從十樓上來,電影的剪輯很快,現在已經在收尾了。 謝海東意氣風發:“你說我能不能拿到最佳導演?” “最佳新人導演有機會,最佳導演就別想了。我拿個最佳製作人最佳編劇的還差不多。” 呸,還最佳製作人,你乾了啥?天天在片場逗小孩子,凱仔多好一孩子,都被帶壞了。謝海東很不爽,個人榮譽這東西,沒有人不想要吧? 一年又過去了。 坐在大排檔的包廂裡,楊明安愁眉苦臉,他們都知道為什麼。他父親那個工地的錢下不來,甚至連民工的錢都發不出去,他父親帶著他們去找負責人,可負責人早就跑了。 現在他家裡每天都是上門要錢的人。 “民工的工資還差多少?” “三百多萬,其他的可以等,就這個等不了,沒錢他們怎麼回去過年?實在不行隻能把房子賣了。”楊明安夾了塊苦瓜炒蛋往嘴裡扔。 “我這邊先拿去用吧。”蕭申說,他夾了一塊苦筍往嘴裡扔:“別做工地了,還是專心演戲吧。明年咱們再開部戲,你來當主角。” “林總能同意嗎?” “放心吧,老林基本不會乾涉這些事,他現在就負責保障。”馮文智說。 蕭申的錢都在田文秀那裡,隻能去找她拿,蕭申每月的零花錢都夠用,也沒找她拿過。 把事情跟她說了後,她也就問了兩句,她大概也知道一些,嘆了口氣,把錢轉到楊明安賬上去了。 楊明安正好在家裡,幾個包工頭也坐在客廳裡,大家都是一副苦瓜臉。 “楊總,想想辦法啊,幾十個人呢,沒錢真的會出事的。”他們也是焦頭爛額,大家都是長年合作的,知根知底,他們也知道楊爸難,可自己又哪有退路。 楊爸去年就是貸款付的工資,那些貸款還沒還呢,今年哪裡還有地方借。 一旁的楊明安突然說:“這兩天就有,我兄弟已經答應我了,你先穩住大家,讓大家再等兩天。” 這時距離過年也隻有七八天了。許多已經買好了車票的,因為沒拿到錢隻能浪費掉車票繼續在這等著。就算這兩天就有錢,想回家過年也難了。 一年辛辛苦苦不就圖個過年的團員,大家的心裡自然有氣,脾氣自然也變得暴躁些,有的已經開始罵娘了。 “你讓小申幫忙啦?”楊爸問。 “嗯,不然怎麼辦?這工地還做個屁,明年我拍電影去。” 那幾個包工頭聽著他們父子倆對話,可心裡還是急啊,現在說什麼話,做什麼承諾都沒用,重要的是要看到錢。 正說著,楊明安的手機突然響起了提示聲。 “雲城銀行到賬三百八十萬。” 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臘月二十八 雲城春晚的直播現場,表演嘉賓和曲目早都公布出去了,長達四小時的表演,露天的場館來了許多人。蕭申他們自然也來了,而且是前排的位置。 他們在舞臺下方設了一些桌子給前來表演的藝人坐,其中一桌基本都是冬無雪的藝人,桌上還擺了些帶包裝的乾果什麼的。四妹和夢涵也在,她們兩等會要唱勇氣大爆發,這是晚上唯一的一首兒歌。 “四妹,扔顆話梅過來。”他們的位置就在他們桌子後方,蕭申朝著四妹喊,四妹找了找,不知道哪個是蕭申想要的,田文秀這才拿了一顆給她,她拿著直接往蕭申身上扔。 沒扔到蕭申,直接扔楊明安身上了,他今年也沒回老家,現在家裡都這情況了,回去也不合適。到了楊明安手裡,怎麼可能還有拿出來的道理,他直接拆了就吃。 蕭申隻能又招四妹要。沈月亭左右看了看,乾脆整盆端給他。這時金波還在上麵說話,他是雲城衛視的當家主持。看到這一幕當場就破防了,笑了出來。 他是認識蕭申的,一起吃過飯。 連忙反應過來,指著蕭申說:“等下盆子要還回來啊。” 攝像機直接轉了過來,他們都出現在大屏幕上,蕭申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楊明安也在鏡頭裡,他之前拍瘋狂的石頭有不少人認識他,還引來一陣歡呼,不過晚上他的打扮就正常多了。 何協和況小青已經準備去了,他們是開場的嘉賓。 金波他們剛下去,大氣磅礴的音樂聲就響了,大家跟著歡呼。 況小青穿著一身帶著浪漫氣息的玫瑰色禮服,她唱完沒下去,也沒間歇,神話情話的前奏一響,穿著傳統服飾的何協從另一側走了出來。 冬無雪的人站起來歡呼,何協牽著況小青,走出來朝他們揮了揮手。讓其他歌手都有些羨慕,這一年的歌壇屬於冬無雪,這已經是圈內公認的,在音樂上,就連十大的歌手也得避其鋒芒,無他,歌曲的質量太高。 這首歌很紅,不僅在雲城,在全國都很紅,也吸引了許多別的地方的人在看。 一曲唱完,況小青鞠了個躬下去了,可何協還在,他還要唱難念的經,僅僅隻是三首歌,就把氣氛推向了高潮。 “笑你我枉花光心計,愛競逐鏡花那美麗,怕幸運會轉眼遠逝,為貪嗔喜惡怒著迷。責你我太貪功戀勢,怪大地眾生太美麗,悔舊日太執信約誓,為悲歡哀怨妒著迷。” “啊…哈……” 何協看著大家又揮揮手,這還是他第一次上春晚,盡管隻是地方臺,這也是他進冬無雪的第一年。雖然隻有這麼兩首歌,但是無論名利已經超過了以前的全部。 轉眼就進了快節奏的副歌,他大手一揮氣勢豪邁,所有人都在跟著歡呼尖叫,他很享受這樣的舞臺更希望明年還能來。 他鞠了一躬,退了下去,況小青已經回來了,何協回來後和每個人擊掌,還特意走到後麵和蕭申擊掌。這一段的鏡頭剛好跟著他,蕭申再次露臉。盆子還沒還回去,還在他懷裡抱著,就像擔心被人搶了似的。 他防的當然是楊明安,和馮文智,隻有他們兩會這麼幼稚。 舞臺上一男一女正在合唱,卻是來自春曉的歌手,很年輕也很出名,出名到跟唐楓和李望秋一樣受歡迎。無論什麼晚會,都需要流量明星坐鎮,盡管唱歌一般,往往被人吐槽,不過沒了他們,卻連收視率都難以保證,這就是現實。 緊接著一個小品。 王欣彤已經走進了後臺,這裡她不認識任何人,隻有耳機裡的指揮聲,和那兩個小年輕擦捐而過的時候也就點了下頭。 小品很快就結束了,主持人正在介紹著接下來的曲目:“有情王欣彤為我們帶來:我想有個家。” 金波的聲音很亮,讓正在醞釀情緒的王欣彤一下睜開了眼,工作人員指揮著她從後臺走出去,她有些緊張,朝冬無雪的人輕輕揮了揮手,又看向遠方,他的父母在那裡為她鼓掌。 如果可以的話,如果她說話管用,她真的很想跟他們說一句:“你們能不能不要一直吵架。” 她有家,而且是別人眼裡幸福快樂的家,但個中滋味隻有自己清楚。 走到舞臺的中間,麥克風舉到嘴邊,她的聲音低沉又帶著一股無奈。冬無雪的人都挺好奇,為什麼這個本應幸福快樂的女孩,卻能把海底唱成那樣,卻能將我想有個家唱出欲說還休的無奈。 “我想有個家,一個不需要華麗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時候,我會想到她。” 歌雖然這麼唱,可王欣彤卻時常不想回家,她每次總在小區門口徘徊很久,隻是擔心她父母又在吵架了。 而不同的是,蕭申卻在下麵用力鼓掌,除了跟兄弟們在一起,這個家是他最溫暖的地方,盡管蕭良和田文秀總是嫌棄他,總是在他麵前撒狗糧。 楊明安的手伸了過來,趁機摸走了三顆蜜棗,他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三顆。 這是現場直播,為什麼一首簡單的歌會唱哭許多人,因為這首歌唱進他們心裡了。關押著犯人的監獄裡,擠滿了等車的人的車站裡,聚集著一群無家可歸的人的收容所裡,孤兒院裡,養老院裡,孤獨的出租屋裡。 有人在無聲的哭泣。 “我想有個家,一個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驚嚇的時候,我才不會害怕。” 薛偉光摟著秀娟坐在搖搖晃晃的椅子上,兩個老人家正被凱仔纏著講他爸爸小時候的故事。 凱仔正瞪大眼睛張著嘴驚訝的聽著。 “你爸爸小時候在山上碰到了一隻大老虎,大老虎要吃了他,他就說,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明天我帶土豆來給你吃。” “那後來呢?爸爸被吃掉了嗎?” “當然沒有,大老虎想啊,你爸爸又臭又難吃,還不如吃土豆,就把你爸爸放回來了。” “那後來呢?” “第二天你爸爸就拿了三個土豆給大老虎,大老虎說很好吃,就跟你爸爸變成好朋友了。” 秀娟聽到後,靠在薛偉光身上笑得停不下來。 “誰不會想要家,可是就有人沒有他,臉上流著眼淚,隻能自己輕輕擦。” 公司旁邊的一個房子裡,戴宇傑靠著墻望著窗外,這兩天天氣不錯,月牙彎彎,他輕輕的擦了擦淚,可淚水又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我好羨慕他,受傷後可以回家,而我隻能孤單的,孤單的尋找我的家。” 整個現場陷入了寂靜,所有人都看著王欣彤,臺長叉著手已經看呆了,這首歌一發行,雖然數據一般,卻是所有電視臺爭相邀請的對象,雲城隻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不得不說一聲,冬無雪還是有點東西的。 “雖然我不曾有溫暖的家,但是我一樣漸漸的長大,隻要心中充滿愛,就會被關懷,無法埋怨誰,一切隻能靠自己。 雖然你有家什麼也不缺,為何看不見你露出笑臉,永遠都說沒有愛,整天不回家。相同的年紀,不同的心靈,讓我擁有一個家。” 王欣彤已經哭濕了眼,她朝著人群鞠躬,擦著淚走下了舞臺。隻把這首歌的餘音留給了所有人。攝像機從現場掃過,人群中無數人正在哭泣,比花錢買來的眼淚要真實得多。 唱完後,這首歌和欣彤的名字當即上了熱搜,網友們議論紛紛。 “哭死人了,我爸媽都在哭,別人唱歌要錢,王欣彤唱歌要命,上次一首海底沒送走的,這次一波全帶走了。” “王欣彤:不哭是吧,來,聽聽這個。” “我家隔壁的哭得可慘了,聲音都傳到我家了。” “我在火車上才叫熱鬧,前後左右都在哭,旁邊一個兩百多斤的大漢一直哭個不停。” “別急,我是雲城衛視的,後麵還有一顆炸彈呢,大家等著吧。” “靠,雲城衛視搞什麼?不讓人過年了。” 這首歌並不好接,所以接下來是一段民族舞蹈。 田文秀拍著王欣彤的背:“唱得不錯。你這丫頭,有什麼心事不能總憋著。” “嗯。” 安安靜靜不爭不搶就是王欣彤的性子。四妹給她遞紙巾,小孩子可搞不清她為什麼會哭。 蕭申偷偷摸摸的喊沈月亭,他連忙彎著腰跑過來把盆子拿走,擔心攝像機拍到。 “還要不要?” “算了,扔個橘子給我。” “我也要。”楊明安在旁邊說。 沈月亭看了一眼,又彎著腰跑回去,放下盆子拿了四顆橘子過來給他們,晚上林義也來了。他們還在想應該沒人看到,隻是沒想到全程被直播了。 林義坐在蕭申身後,用腳踢了踢蕭申的屁股,蕭申回頭,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才發現攝像機正對著自己。 這麼大的舞臺不拍,拍自己乾嘛?吃個橘子整得那麼尷尬。蕭申連忙端正坐姿看向舞臺,拍著手。 “好,好,好。” 瞬間,現場充斥著笑聲。 “這群演不行,趕緊換了。” 立馬有了發了彈幕。 “群演的要求這麼低了嗎?哪裡報名?” “舞臺負責弄哭群演負責搞笑是吧?一會哭一會笑,我現在臉都沒力氣了。” “趕緊給人家準備橘子啊,他們那一桌都沒東西吃了。” …… 一直到九點多王玥才登臺。盡管老人家聽不到,也無法表達,但所有都知道他有多開心,他們村長家裡聚了許多人,每個人都在等著王玥登場。 她爺爺在屋裡走來走去,指了指電視裡的王玥,又指了指自己,雖然是咿咿呀呀的出聲,但每個人都知道他是在說:這是我孫女。 王玥比王欣彤大方,站在舞臺上,斜斜的看向天空,後麵有幾個人在伴舞。這首歌發行即是王者,她一開口,下麵的人也跟著唱,稍微冷下去的氣氛又被拉了回去。 “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麵對流言蜚語,隻要你一個眼神肯定,我的愛就有意義。我們都需要勇氣,去相信會在一起,人潮擁擠我能感覺你放在我手心裡,你的真心。” 蕭申也高舉著手跟著唱。 他唱完下來,他爺爺才有些不爽的坐下來,感覺太短了,怎麼就唱了這麼會,也不多唱一會。 “接下來我們歡迎馮依涵和甘夢涵兩位小朋友。” “媽媽,是依涵和夢涵。”電視機前的小女孩喊了起來。 她們兩說不上出名,但是家裡有孩子的知道她們的也不少。 “媽媽,我以後要娶依涵。”小男孩說。 “行啊,那你好好讀書咯,女孩子都喜歡讀書好的。”父母的謊言無孔不入。 “依涵夢涵,快過來。”金波他們已經站在舞臺中間了,之前彩排都有見過。 兩個小丫頭走出後臺,小跑著到他們旁邊,金波又把她們拉到中間來。 介紹了一下,金波又拉著他們說幾句話。 “晚上是跟一起來的?” “乾媽還有哥哥姐姐們。”四妹拿著話筒說,她隻有一隻手。 “誰是你乾媽啊?” “就是田老師啊,她是大爺的媽媽。”夢涵說。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臺下這麼多歌手呢,齊齊看向了冬無雪那一桌,彈幕上也是一片666亂飛。 田文秀笑著搖了搖頭。 “難怪我看月亭晚上這麼乖,原來是田老師來了。”金波故意點他。他們合作好長時間了,大家都知道他們熟。 沈月亭無聲的笑了笑。 “田老師,和大家打個招呼唄。” 田文秀站起來朝身後的觀眾擺了擺手,又對著攝像機擺擺手,沒說話。又坐了下來。 “田老師可是雲城音樂學院的聲樂老師,等會她也會為大家帶來一首非常好聽的歌曲。接下來請依涵和夢涵為我們帶來一首很好聽的兒歌:勇氣大爆發。” 這個歌名出來的時候,現場許多觀眾都尖叫起來了,就連一些表演嘉賓都張大了嘴。 他們或許不知道兩個小丫頭,卻肯定聽過這首歌,太火了,隻要上網的都會聽到。這時許多人才突然想到,田文秀是大爺的媽媽,這個小女孩是田文秀的乾女兒,那大爺不就是他哥哥! 正想著,音樂已經響了,有幾個小孩上來跳舞,這首歌是有配舞蹈的,隻是四妹沒法跳 心裡種下一顆種子噠啦滴噠啦,它能實現小小願望有神奇魔法。聽說每個小孩都想要得到它,準備好了歐呦一起探索吧… 沒想到的是,竟然許多人都會唱,雖然大部分都是女生,還跟著節奏揮手。 聽著她們唱歌,蕭申他們在下麵擺動著身子,現在的四妹過得很開心,也希望她能一直開開心心。 沒一會田文秀又上去唱了天亮了,為了保證收視率,沈月亭被放在後麵,而且是兩首歌連唱,一首是雲語的念親恩,一首是像我這樣的人。 第二天,他們就再次坐上飛機來到了洛城。來接機的還是薑起鋒和薑黎,她還是那麼開心。 再次回到這個地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才剛離開沒多久又回來了。 司馬星的氣色好了不少,那時候跟田文秀聊天還是有點用的,人不能沒了傾訴對象,不然一憋就是內傷。 才剛坐下,齊彬彬的電話又來了,約他見麵,既然來了自然要和他們見一麵,蕭良也要送田文秀去電視臺彩排。 這次他們沒去飯店,而是直接去齊彬彬家裡,人不少,打過招呼後,他們拉了椅子坐在邊上。齊彬彬的媳婦正在準備飯菜,他們打算在家裡喝兩杯。 梁誌也在,他不認識蕭申,不過齊彬彬已經跟他提過了,剛走進來看到他這麼年輕還吃了一驚,等他們坐下後才聊了幾句。 單雲飛春節檔有一部電影要上,他是男主,跑宣傳去了。這裡坐著的都是沒事做的,就連李望秋也跑海城去了,邀請他的幾家就屬海城衛視最大,唐楓又在那裡,他也就跑過去了。雲城衛視今年沒有邀請他們。 坐了會,齊彬彬的媳婦拿了一盆炸鬆肉過來。 “給你們當茶配,這就是蕭大爺吧。” “對,年輕吧。” 蕭申也連忙站起來打招呼:“嫂子好。” “趕緊坐吧,彬彬可沒少在我這裡誇你。” “我可沒亂誇。”齊彬彬把鬆肉往蕭申身前推了推,還是擔心他會客氣:“他今年寫的兩首歌上春晚呢,本來秋秋也該上的,競爭太激烈了。” “秋秋確實可惜了,你們先喝茶,我那邊忙,馬上就好了。” 她走後,齊彬彬知道他們公司今年有一部電影要上,還說初一帶家人去支持,隨後又聊起了電影的事。他本人也拍過不少電影,隻是現在漸漸少了。 除了他們,另外還有四個人,也都是影視為主的,他們聊當今電影的形勢。蕭申了解的不多,隻能靜靜聽著。 最近洋人的電影很兇,進了國內市場也能拿到不錯的票房,這讓國內的電影人聞到了一股危機。 “不僅是電影,這兩年洋人的流行歌曲也進來了不少,確實做得挺不錯的。反而是咱們國內自從幾個宗師半隱退後,就顯得有些死氣沉沉的。”梁誌說。 “這你可得跟大爺說,羅宗師都點名贊賞的人。”齊彬彬說。 “大爺確實厲害,不過這事單靠個人沒用,還得整體的良性競爭才行,這幾年社會太浮躁了。” “這也是人之常情,總得先考慮生存。吃啊,炸鬆肉,你們那邊估計沒有,這是洛城的特色。”他又指了指那盆炸鬆肉。 蕭申伸手拿了一塊,先給薑黎,她一直在旁邊靜靜聽著,自己又拿了一塊,這東西就是香。 “海東去了你們公司,現在可了不得了,前兩年跟他聊天還什麼都不敢想,現在聊天都是沖一沖牡丹獎了。”齊彬彬開玩笑說。 “是拍得挺好的,能不能拿獎就看評委了。”蕭申隨口說著,拿紙擦了擦手上的油漬,又拿了一張給薑黎。 “嘿,瞧見沒有,跟謝海東一個德性,信心滿滿的。”齊彬彬對梁誌他們說。 旁邊一個演員說:“海東上次可把孫導氣慘了。” “他也沒說什麼好不好,他這人就這樣,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不然也不至於等到現在,孫偉強有點票房不好隨便找個地方發泄的感覺。” “哎呀,都清楚他的性子,就怕他後麵給海東穿小鞋。” “穿啥呀,這年頭講的是利益,孫偉強是導演,海東也是導演,到頭來還是看票房,誰讓資本有錢掙資源就跟著誰。” “那倒也是。” 又說了一會,菜弄好了,幾個人被喊道餐廳,在那裡推杯換盞,齊彬彬的孩子也出來了,年紀也就比四妹大點,喊的是叔叔。蕭申拿起準備好的紅包給他們發,齊彬彬沒推,這一年蕭申可掙了不少,推來推去的就顯得虛偽了。 邊吃飯也是邊聊天,又聊到了姬遲情,她是齊彬彬介紹的,嫂子也認識她,這會跟謝海東跑宣傳去了。前兩天回來了一趟,還特意帶了些東西過來道謝。 “這女孩演技挺好的,幾場戲謝導都是邊哭邊剪的。” “呦,孩子都還,你可比人家小了好幾歲呢。” 姬遲情已經快三十了,這是她第一次演女主,之前也經常會演些話劇磨練演技。有時候長得漂亮並不一定是好事,特別是這行。那些人窮兇極惡,個個都跟十世淫賊似的,見到一塊肉就往上麵撲,美醜不嫌。更何況姬遲情這樣的大美人,要嗎妥協,要嗎就隻能客串些小角色。 所以她特別珍惜這次機會,拿到劇本就開始磨,入了戲還真以為自己有個兒子呢,都快瘋了,演完了還特意給她找了個心理醫生,這才恢復過來。 這次出去是林開疆跟在後麵,他開玩笑說:“這宣傳費比拍戲還貴。” “這部戲我可不敢保證掙錢啊。”謝海東說。 “這個無所謂,這個劇本我自己也喜歡,回頭讓大爺再來一部把錢掙回來就是。”林開疆說,他們在海城,正從酒店出來,要去參加一檔訪談節目。 “得了,我等著劇本就行。” “有女角色可得幫我留。”姬遲情說。 “這就得看大爺了,上一部戲就沒什麼女角色的戲,你去對他使個美人計,讓他給你設計一個。”林開疆來玩笑說。 “這可不容易,我看他那小女朋友盯得挺緊的,咱們拍個戲她來探班好幾回了。”姬遲情也跟著開起玩笑。 玩笑歸玩笑,不過海城的冬天是真的冷。 三十那天,李望秋一早就坐飛機回洛城了,兩人一起吃午飯,他帶著一個女歌手,開始還以為隻是朋友,沒想到竟然是女朋友。 狗日的一點不負責任,上次媒體報他們有關係還出來辟謠。 “要不要我給你們整首情歌合唱?”蕭申調侃的說,兩人默默的笑。都在事業上升期,又都年輕,可不敢讓網友知道。 春晚的現場他們進不去,好在距離也不遠,把田文秀送去後,他們就在家裡看電視。 王欣彤比她早到,已經在化妝了,每個人都很忙的樣子,這裡沒人認識田文秀,連個能說話的也沒有,隻能一邊看著屏幕一邊等著。 王欣彤大概是真的紅了,一首歌差點沒把主持人唱哭了,還對她多誇了兩句。節目有些沉悶,看得人昏昏欲睡,沒有特別出彩的演出,連小品都沒什麼笑點,這春晚是越來越沒勁了。 旁邊的工作人員突然跑來說:“田老師該你了,趕緊準備一下。” 她並不知道,這首歌導演非常重視,隻是怕影響她狀態,不敢給她壓力。 這時候已經九點多,大家都在團聚,小孩子在門口放著鞭炮,大人們在屋裡說話,有的幾個親戚湊在一起已經喝起了小酒。大家訴說著過去,暢想著未來。 卻有這麼個地方,這個過年死氣沉沉,這是一個小縣城,樓房東倒西歪,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寧靜的夜空中星星點點。據說人死後就變成了天上的星星,據說他們在看著下方的親人。 鋼琴的聲音柔和的響起,仿佛有人要述說,田文秀走上舞臺。 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美麗的小鎮,人們在為生活忙碌,學生在學校裡上課,日子簡單平和。隻是這偶起的秋風卻帶著幾分蕭瑟。 田文秀拿著麥克風唱。 “那是一個秋天,風兒那麼纏綿,讓我想起他們那雙無助的眼。就在那美麗風景相伴的地方。我聽到一聲巨響,震徹山穀。” 所有電視機的屏幕都轉向了一些畫麵,有的是監控拍的,有的是網友拍的,樓房開始晃蕩,大街上的人四處奔跑,隨後一聲巨響。整個屏幕都黑了。 畫麵一轉,小孩在廢墟中哭著找媽媽,丈夫抱著妻子的屍體號啕大哭,滿身灰塵的老人在街道中心茫然四顧,歇斯底裡的女人滿手是血的在廢墟中刨著。 人們刨開一處廢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一對夫妻用他們的身子撐起了整棟房子的重量,人們不知道他們的力量從哪來的,他們睜著眼睛看著下方。他們下方有一個小孩,也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們。 孩子被人拉了出來,那對夫妻緩緩閉上了眼睛。 “就是那個秋天,再看不到爸爸的臉,他用他的雙肩,托起我重生的起點,黑暗中淚水沾滿了雙眼。 你不要離開,不要傷害。” 主持人沒被王欣彤唱哭,這時已經擦起了淚,就像現場的許多人一樣。談笑著的一家人停下了他們的對話。喝著小酒的幾個朋友齊齊的靜靜的看著屏幕。 “我看到爸爸媽媽就這麼走遠,留下我在這陌生的人世間,不知道未來還會有什麼風險。我想要緊緊抓住他的手,媽媽告訴我希望還會有,看到太陽出來,媽媽笑了。 天亮了。” 縣城的另一側,這裡是大家臨時安置的地方,用一頂頂帳篷搭建起了一個個臨時的家。 “這是一個夜晚,天上宿星點點,我在夢裡看見,我的媽媽。一個人在世上要學會堅強,你不要離開,不要傷害。 我看到爸爸媽媽就這麼走遠,留下我在這陌生的人世間,我願為他建造一個美麗的花園……看到太陽出來,他們笑了,天亮了。” 歌唱完了,田文秀走回後臺。 “田老師。田老師。” 路過的每一個人都親切的喊著,田文秀朝他們點頭,他們的眼角餘有淚光。 這首歌也成了當晚的最佳歌曲節目,有人說,我想有個家很可惜,碰到了天亮了,因為它排在第二。 媽媽再愛我一次的排片並不高,隻有百分四,這個數字已經不少了,因為它感動了所有院線看片的人,但是利益為上。而且又是春節檔,上的電影多。 影院的工作人員總會不是去看看觀眾對電影的反映,有的場嘻嘻哈哈,有的場安安靜靜,有的場梨花帶雨。 媽媽再愛我一次就是梨花帶雨那個,工作人員發現,所有人都是開開心心的進去哭哭啼啼的出來,而且成普遍現象,而且在谘詢的過程中,這部電影在觀眾那裡的口碑很高。 有許多小孩嘴裡還唱著歌,是一首他們沒聽過的歌。 “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這一唱,媽媽又哭了,把小男孩抱起來,唱得真好聽。 工作人員走過來:“你好,能不能幫我們做個調查,你剛才看的是哪部電影?” “媽媽再愛我一次。”女人說。 “能不能給這個電影打個分,要是滿分十分你打幾分?” “十分,必須十分。”女人堅定的說,旁邊的男人跟著說道:“對,必須十分。” 工作人員愣了下:“你會推薦你身邊的朋友看這部電影嗎?” “會,回去就推薦,今天沒時間了,不然我肯定帶孩子再看一遍。” 這部電影的口碑爆了,有人來需要推薦的也會優先推薦,到了第二天,所有院線都將排片增加到了百分七,幾乎翻了一倍。因為它用百分四的排片,拿下了八百萬的票房。幾乎是場場爆滿。 蕭申收到消息都愣了,這部電影跟瘋狂的石頭不同,他並不抱太大期待。因為它剛發行時都沒什麼人看,幾天就下映了。直到第二年進入華夏大地,五毛一張的電影票突然票房破億。 而當下的社會已經進入浮華階段,蕭申自然覺得不會有人看,隻是沒想到,社會變了,他們的情感世界依然沒變。 林開疆和謝海東又何嘗不是這樣,謝海東是沖著拿獎去的,林開疆就是單純的喜歡。另一邊,耐不住性子的姬遲情都開始歡呼了,看著網上的評論,不停的嘰裡咕嚕的說著。 “謝導,你看,都是說我演技好的。” “謝導,你看,全都是好評。” 這部戲的拍攝要精致許多,時間也加長了些。 齊彬彬帶著孩子們已經看完電影出來,他一個大男人都哭了好幾次。 網上也很熱鬧。 “謝海東這禽獸,不知道是過年嗎?被他一部瘋狂的石頭騙了。” “我不是一樣,還想著進去笑一笑,媽的,全家哭著出來。” “先暫停一下,我在給我媽唱世上隻有媽媽好,唱完就來。” “這首歌也就出來玩了,不然必上春晚。” “想什麼呢?導演是男的,非給你改成爸爸不可。” “你們都沒注意到主體曲嗎?” 可以這麼說,假如愛有天意是跟著電影一起火的,裡麵有一句。 年少的我們曾以為,相愛的人就能到永遠,當我們相信情到深處在一起,聽不到風中的嘆息。 這一段歌的出現是在電影中男女分開的時候,女人走了,男人找不到她,隻能用酒精麻醉自己。 誰知道愛是什麼?短暫的相遇卻念念不忘。 如果相遇時就考慮離別,那麼這段感情已經不值一提了。 電影說了母子之情,也說了愛情的無奈,都在為愛瘋狂。 初二晚上,蕭申已經準備上床睡覺了,薑黎突然跑了過來。他們什麼也沒乾,但是天氣挺冷,就躲在被窩裡聊天。 他們初三就走了,先回了一趟老家,初五的時候又回雲城。 有人說2221年屬於蕭申,屬於冬無雪。林開疆說,沒有沒有,我們隻是一家剛起步的小公司,比不上別的大企業。 這句話他老是重復強調,以至於公司裡的員工也都是這樣想的。 齊彬彬打電話來說:“我們那個節目開始的時候你也來玩一玩。” 蕭申想了想:“有通告費嗎?” “那肯定有啊,節目組出。” “那我可先說好了,不能比唐楓低啊,不然會被他嘲笑。” “放心吧。” 掛了電話,齊彬彬就打電話給袁俢華:“他同意了,這小子一點不知道自己身價,給他開個八十萬就行了,反正他也沒事做,忽悠他多呆兩天。” “回頭他要是知道了,這鍋可得你來背啊。把唐楓和沈月亭他們也請過來,別跟他們說,到時嚇他們一跳。” “行,我去跟他說,讓他先保密。” 李望秋是常駐。 蕭申這時正跟楊明安他們一起呢,老楊是徹底脫離工地了,連挖掘機都賣了,正和蕭申商量著拍電影的事。 楊明安很認真,離開了工地也不知道該乾什麼,總要掙錢,也就蕭申他們這邊有優勢,乾脆拍電影去。 他們還谘詢了謝導,謝導想著讓他們去進修一下,不過這事還得找齊彬彬,他倒是認識不少老師,要去洛城,學個幾個月就能出來。 沒有楊明安的日子可怎麼過啊,簡直比沒有女朋友還可怕,可為了以後的日子,他總要去做。 沒幾天他就飛洛城了,這時李望秋還在洛城,又有齊彬彬照顧倒也不用擔心。 他真的認真,蕭申自然也要認真起來,於是又埋頭想劇本。想劇本比想歌難多了,特別是那些經典的戲,隻能先想個大概然後縫縫補補,幾天下來頭發掉了好幾根。 掉頭發是很可怕的事。 “阿郎的故事?怎麼又有了?” “老楊想拍電影,我不得先想個劇本等著他,你拿去給幾個編劇看看哪裡需要修改補充的,這投資可能就要過千萬了,回頭還得找林總說,這老摳門的錢可不好拿。”蕭申說著,拿起打火機點了根煙。 “沒你想的那麼摳,我看看,主要還得看劇情,這次的電影票房又爆了,超預期太多,林總有錢了也好說話。” “沒說發獎金?” “肯定要發的,小情和凱仔會多點,其他的少說也發個幾萬。” “反正少不了你的,回頭你的請客。” “那還不好說。” 看著蕭申走出去,謝海東也搖了搖頭,這小子一點不知道自己在林開疆眼裡的地位,兩部電影,林開疆掙了幾個億,他會在乎那點投資,這還沒算音樂上的呢。 蕭申去跟林開疆說的時候,他沒多說什麼,而是聊起了經紀人的事。 經紀人是請回來了,不過場麵很尷尬,最掙錢的沈月亭不要,王玥也不要,這兩個摳門的,公司又不想逼他們。王欣彤倒是配合,不過又是個淡然的性子。也就況小青和何協像常規藝人。這一看,怎麼自家公司的藝人都這麼另類,隊伍不好帶啊。 “公司還有經紀人?” 林開疆一怔,算了,就這樣吧,累了。 “經濟部門都成立了,經理是小嚴。” “呀,小嚴都當經理了?那家夥也不說,讓他請咖啡去。” “行了行了,你是大爺,誰敢去打擾你老人家呀?等楊明安回來就讓他進公司。這花花公子沒經濟人不行,要是出名了,緋聞不會少。” 還是林開疆想得長遠啊,不愧是當老板的人。 “你可得跟他說說,讓他手下留情,要搞就搞東娛去,公司培養個藝人不容易。咱們是小公司經不起折騰。” 蕭申點了點頭,是這個理。 沒兩天,楊明安就去洛城了,李望秋親自去機場接他,又帶他去見齊彬彬。齊彬彬請他吃了個飯,第二天才帶他去神都影視學院,隻是並不是進學校,而是在附近的一個培訓班,這個培訓班也是裡麵的老師開的,教學內容基本差不多,隻是學費稍微貴點。 這也沒辦法,難道真的去考試?這顯然更難。 因為是齊彬彬帶來的,裡麵的老師也客氣,帶他們進辦公室。這個培訓班有將近二十名學生,進來就可以開始學。 “你打算學多久?”老師會針對時間製定課程。 “半年吧。”楊明安說。 幾個人皺起了眉頭:“半年會不會太短了些。”齊彬彬也說。 “沒辦法,大爺那邊劇本弄好了,等我回去演呢。” 所有人都愣住了。這…還有寫好了劇本等人家學演戲,學好了再去拍的,普天下第一次聽說。 李望秋倒是不奇怪,他太清楚蕭申和楊明安的關係了。 不過驚訝歸驚訝,老師們還是給他製定了學習計劃。隨後他在附近租了個房子。 他走的那一天,蕭申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忽然開始擔心他們幾兄弟會越來越忙,忙得沒時間在一起,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那首送別。 一邊尿一邊哼著。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這是一首新歌?” 正唱著,旁邊突然有人問,轉頭看去是翁輕航,蕭申剛好尿完,抖了抖,拉起拉鏈。 “嗯,是新歌,老楊不是今天走了嗎,有感而發。” “借我一半怎麼樣?” 借?這東西還能借?蕭申看著他。 “我想唱首歌送個朋友。” “哦。” 蕭申回去後就把這首歌弄出來了,翁輕航拿著歌愛不釋手,看著歌詞瘋了似的一直喊:好好好,寫得太好了,有生之年有這首當代表作就夠了。這話聽起來,有種唱完就可以死的感覺。 這首歌他錄了很多遍,非常多遍,占了錄音室好長時間。小鵬每次覺得已經很好了,可翁輕航聽了後還是不滿意,又開始醞釀情緒重新錄,直到有一遍終於聽完點了點頭:“老潘啊,這首歌雖然不是我寫的,卻是我唱的,一半給你了。” 他隻是想唱,也隻是剛好碰到三月一號,甚至都沒想過成績。 隻是有些東西始終藏不住,因為它的歌詞太美。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當看到這樣的歌詞,所有這天參與競爭的歌手全都靜了下來,竟然還有人主動推薦起這首歌。人們好奇他們為什麼幫別人推歌,聽了後終於明白了。 “去年的盛舉,不知道今年還會不會發生…” 這句話讓大家突然想起了去年的金曲獎。 “可惜這首歌不算在今年的金曲獎裡,又似乎已經預訂了明年的最佳作詞。” “明年的最佳作詞要不是這首,我倒立拉稀,立貼為證,已截圖。” 看到這條留言,蕭申突然惡從膽邊生,高山流水啊應該很好看。 …… 拍電影有多好賺呢?兩百多萬投資,十二億的票房,還帶火了幾個演員。分賬後,公司凈入賬三億多,蕭申和謝海東那一份已經拿走了。 林開疆有種回到巔峰的感覺,走路都飄逸了許多,最近已經開始考慮買房子了,不過這次倒是看開了,房子大點行,別墅就算了。三兄弟一人買了一套一百八十平的大套房,一次性付款,三個套房都在一起。 “股票不能碰了。”孫繼恩說。 林開疆點點頭。 “投資也算了。”阿甘說。 林開疆為點點頭。 “咱們就專心好娛樂公司,以後別的都不碰了。”林開疆說。 阿甘和孫繼恩點了點頭,當初要不是做投資虧得太厲害,又怎麼會死得這麼慘,沒跳樓還能有今天已經是老天保佑了。 幾家歡喜幾家愁,有人票房大掙,也有人票房大虧。有人成了票房號召力,自然也有人被說成票房毒藥。秦子尚雖然隻是配角,卻出現在網友的聲討聲中。 沒辦法,主角是愛豆,大家都愛他。 但是秦子尚也很困惑,因為這是他連續虧錢的第七部戲了,被別人說得多了,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票房毒藥了。這段時間沒有找他的戲,沒事的時候他就會往培訓班跑。 他在這裡認識了楊明安,他很好奇一件事,為什麼每次學生做得不好,這裡的老師總會對他們說。 你以為你是楊明安? 後來他才知道,是因為有戲在等楊明安。 “我跟小申申是兄弟。” “兄弟啊,嗬嗬…我以前也好多兄弟。” “那你那些兄弟呢?你該不會是把酒肉朋友當兄弟了吧?”楊明安知道他在嘲諷自己。 “不然呢?” “我們幾個可不一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別看我們平時嘻嘻哈哈的,老林是穩重能出主意。文智傻乎乎又軟綿綿的,但是隻有一碗飯他肯定先給我們吃。小申申雖然陰柔虛偽,但是我們有事他肯定是第一個出現的。” 楊明安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那邊正在演對手的現場,秦子尚則是愣在了那裡。沒一會連忙跟了過去。 “那你呢?” “我?我當然是最強大的那個,現在不就是在強大自己。” 那邊兩個參加培訓的演員拿著槍指著對方,正在上演兄弟反目的戲碼。楊明安有時候也想,可惜馮文智和林義有工作,不然可以一起拍電影。當初他還提過,不過兩人都不願意。 閑來無事那邊已經開始了,第一期來的嘉賓是贊助商爸爸要捧的兩個新人,第二期的嘉賓是電視臺那邊要捧的兩個明星,這兩期過去後才是節目組的事,第三期來了三個年輕人,有男有女。隔了一兩個小時,唐楓和李望秋也到了。 本來有些沉悶的李望秋開始變得興奮,三個嘉賓都驚訝。齊彬彬笑著說:“這熊孩子,知道沈月亭和唐楓要來已經開始瘋了。” 他和袁修華對看著,兩人都笑了,又笑得荀悠悠莫名其妙。 他們到的時候,李建秋直接帶著荀悠悠跑到幾百米外去迎,三個人抱在一起說。 “我們又在一起了。” 荀悠悠站在旁邊笑嗬嗬的看。 進了小院子,除了那三個年輕人,其他人都很熟了,跟他們打了招呼,收拾好行李,一幫人就在旁邊坐了下來。 齊彬彬給他們準備熱茶。 他用大杯子分了,一杯一杯擺到他們麵前:“大爺這次這首歌還真是轟動了。” “嗯,我看到那詞都驚了,我聽他們在講是大爺送老楊去洛城的時候寫的。”天氣有點冷,沈月亭說著把茶拿過來,雙手捧著杯子喝。 “這熊孩子,就是去趟洛城學半年,整得跟生離死別似的。” “人家有這個才華,有本事你也寫一個唄,你還寫不出來。”袁俢華諷刺他道。 “我肯定不行,回頭讓他給咱們寫個歌。”齊彬彬說。 那三個小年輕看他們都在談蕭申,插不上話,隻能在旁邊聽著。 “大爺也是神奇了,又能寫歌又能拍電影,這次這部媽媽再愛我一次真的是,我算堅強了,很少看電影會哭的,這次我們幾個去看,全哭了。”袁俢華說。 “我也看了。”荀悠悠插進來說了聲。 唐楓說:“要是能把大爺請來就好了,我們一起玩,讓他表演個現場寫歌。” 齊彬彬和袁俢華對視了一眼。 李望秋他們到後,才算真正熱鬧起來,幾個人做點什麼都是大喊大叫的,看他們這樣,齊彬彬又覺得吵又比之前開心,吃過午飯,讓李望秋帶幾個年輕人去山上挖筍撈魚,自己跟袁俢華開車去菜市場買菜。 這一季也在南方,不過是在山區裡麵,剛剛雨過天晴,山上濕漉漉的,他們穿著雨靴,踩著泥濘的紅土路艱難的走在小路上。這裡有一條小河,河邊有一個養魚的小池塘,臨時弄的,魚也是自己放的。 魚塘對麵是一片竹林,這一片就是真的了。這時天氣還是冷,大家都不願下水,三個女生被排除出去,其他人猜拳,結果唐楓和另一個嘉賓下水了。李望秋和沈月亭則去山上。 荀悠悠帶著兩個女生在路邊一邊看一邊指揮。 “哎呀,笨死了,在那裡在那裡。”她們比抓魚的人還急。 這兩個女生都是演員,一個叫陸依萍一個叫黃雯韻,他們和另一個男生演了一部關於青春愛情的電視劇,來宣傳。黃雯韻的長輩是齊彬彬的朋友,這才故意把她們留了下來。挺安靜的小女生。 弄好後,幾人都是一身泥濘。 回到小院齊彬彬和袁修華還沒回來,他們洗了下,便坐下屋裡聊天。自然而然的又談到蕭申。 “要是大爺能來就好了。”李望秋說。 “不可能,那麼懶。”唐楓說。 “這個就不要想了,他是不會來的。”沈月亭說。 屋裡剛好有把吉他,是李望秋的,他拿過來調了下音,就彈了起來,唐楓和李望秋跟著唱。 “……今宵別夢寒,情千縷,酒一杯,聲聲離笛催。問君此去幾時來,來時莫徘徊…” 這首歌才出來沒幾天,他們已經會背了。 “真羨慕。”沈月亭剛收手,唐楓已經開口了,他環膝而坐,腦袋靠在膝蓋上。 “有這麼一首歌,老楊這輩子值了。”李望秋說。 “老楊可不這麼想…”唐楓說。 “嗯,楊明安的故事這次還入圍了最佳方言歌曲。” 沈月亭一說,幾人突然大笑起來。沒一會,齊彬彬就回來了,買了很多東西,他們去幫忙提,唐楓還在那裡開玩笑。 “知道我們要來,準備得這麼豐富。” “想得美,等下有客人要來。你們幾個趕緊把屋裡收拾一下。”齊彬彬說。 這是一間很有特色的南方農村的民房,外麵一個小院子,上幾個臺階,進門是天井,左右兩邊是隔起來,稍微裝修了下,是廚房和雜物間。本來應該沒遮擋的大廳也被他們隔起來了,有兩層,有八個房間。他們在院子裡弄了個亭子一樣的地方。 到處都是攝影師和工作人員。跟蕭申想象的不太像,他原本還以為人不多。沈月亭的助理遠遠的看到他拖著行李箱走來,尖叫一聲連忙沖了過來,旁邊的工作人員都愣住了。唐楓和李望秋的經紀人和助理也都在,看過去就驚呆了,連忙也跟著沖過去。 這時隻有陸依萍一個人在外麵收拾桌子,還好奇的看了一眼,問自己的經濟人:“這人誰啊?” 經濟人搖了搖頭。 陸依萍看到唐楓他們的經濟人反應這麼大,知道他們肯定跟他認識,或許就是齊彬彬說的客人。 連忙跑進屋裡跟他們說:“有人來了。” “誰啊?” “我不認識。” “出去看看。” 齊彬彬和袁修華在她進屋的時候已經走出去了。 沈月亭的助理到跟前,連忙幫蕭申拉行李,蕭申直接把行李箱扔給她,他是公司的員工。其他人也已經跟了過來:“大爺,你怎麼來了。” “過年就決定了,瘋子和秋秋呢?” “他們在屋裡呢。” 沒走幾步,齊彬彬和袁修華已經迎了出來,這還是袁修華第一次見到蕭申。齊彬彬給他介紹:“這就是蕭大爺。” “太年輕了吧。”袁修華感嘆一聲。轉眼就到了跟前,齊彬彬和蕭申擁抱,袁修華也和他擁抱了下。 “怎麼樣,這裡景色不錯吧。” “累死我了,又冷,趕緊先喝杯茶去。” “嘿,你還是第一個一來就嫌棄了。” 才說了幾句。 “啊…” 突然看到蕭申的李望秋尖叫著已經跑出去,見狀,唐楓和沈月亭鞋子都顧不得穿好,連忙踉踉蹌蹌的跟了出去。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蕭申會來,看他們一個個震驚的樣子,齊彬彬和袁修華在旁邊笑,這就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大爺…” 沈月亭直接愣在門口,唐楓跟他不一樣,大喊大叫著跑過去。 “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 這時的蕭申正感受著李望秋的熱情,被他緊緊抱著,探著腦袋和唐楓打招呼。 旁邊的人不認識他,隻能跟別人低聲打聽,荀悠悠問沈月亭:“這是誰啊?” “大爺。”沈月亭念著,已經走出去了。 幾個女孩子直接愣在那裡。 蕭申到她們麵前的時候,她們還呆呆的看著他。 “愣著乾啥呢?雯韻,趕緊泡茶去。”齊彬彬喊。 “哦,哦。”黃雯韻都顧不上打招呼,急忙就轉身進去。 荀悠悠連忙也跟了進去,陸依萍和另一個男生則是讓到一旁打招呼:“蕭大爺好。” “你們好。”蕭申朝他們點了下頭。 屋裡開了暖氣,進去後一陣溫暖,蕭申就將外套脫掉了,沈月亭接過去掛在邊上。在屋裡看了看,還挺大,地板也重新弄過,鋪了地毯,還放了一些蒲團。進來是要換鞋的,挺乾凈,可以直接坐。 黃雯韻和荀悠悠手忙腳亂的泡著茶,不時還偷偷看他一眼。蕭申就坐在她們對麵。 “大爺,喝茶。” 讓陌生人這樣稱呼其實挺搞笑的,蕭申正在慢慢習慣。 “這是黃雯韻,常曉的女兒,她們最近拍了一部電視劇,做宣傳來了。”齊彬彬介紹說。 “這是悠悠,演過我閨女,這是陸依萍這是王浩傑,跟雯韻同一部戲的。” 一句話,清清楚楚的點明白了所有關係,蕭申點了點頭,沒說什麼。李望秋跑去洗水果過來,他們之前可沒這待遇。剛要坐下,袁修華又帶他給蕭申準備房間,幫他把行李放好。 屋裡就他們幾個,也就齊彬彬和唐楓能說兩句,其他人都是安安靜靜的。沈月亭現在雖然大牌,不過蕭申一在,他也不敢隨便說話。 “我都懷疑你平時怎麼對月亭的,剛才還挺活潑的,你一來就不敢說話了。”齊彬彬說,他拉了個蒲團在蕭申旁邊坐在。 “你讓他自己說。”蕭申朝沈月亭擺了下頭。 “大爺是最疼我的。”他這話出來,齊彬彬和唐楓他們都笑了。 蕭申又瞪了他一眼:“會不會用詞。” 沈月亭嘿嘿笑了兩聲不說話。其他人就更拘謹了,他們的牌麵可比沈月亭差多了。他現在的熱度甚至比唐楓還高,算起來也是準一線的標準,而且還有個雲語歌一哥的稱呼。 他的性子好,自己也知道該做什麼,林開疆沒給他經紀人還有另一個原因,擔心將來經紀人會慫恿他跟公司翻臉。為了錢,很多人並不介意出賣公司。不過沈月亭自己心裡也有桿秤,他是個懂得感恩的人。 一直到這會,兩個姑娘才把茶弄好,用的是一次性的杯子,黃雯韻放到蕭申跟前:“大爺,喝茶。” “嗯,謝謝。” 剛喝了口茶,袁修華和李望秋又從樓上下來了。 “今天還在說你那首送別好,這詞怎麼用來著…”袁修華看向齊彬彬問。 “驚為天人。” “對,那首歌寫得真好。”他也在蕭申身邊坐下。 “這首歌真是誤會,本來我是想著隨便發一首掛榜上就行了,剛好哼歌的時候被航哥聽到了,他說想唱,這才弄出來了。” “糖糖,你聽聽人家的話,隨便發一首掛榜上,你的歌呢?”齊彬彬對著唐楓說。 “別點我行不行,我現在是綜藝咖。” “這孩子怎麼能自暴自棄呢,要記住你是歌手。”袁修華開玩笑說。 唐楓納悶得不想說話,他這次也發歌了,但是運氣不好,這一次十大的歌全部都是當家歌手配當家創作人,確實讓唐楓和南國音樂有些措手不及。要不是突然出現一首送別,輸贏還真難說。 當然,當老板的會有猜測,南國音樂因為唐楓和蕭申的關係,跟冬無雪關係不錯。南國音樂的老板還打了電話給林開疆,感覺那些人有點要堵冬無雪的意思。 林開疆笑著說:不至於不至於,我們就是一家小公司,跟他們比還差遠了,不至於。 回頭他就跟蕭申聊了這事。兩人都不覺得有什麼,市場這麼大難道還容不下一家冬無雪? 當然,這裡的前提是冬無雪的產品質量夠好。 看到唐楓這樣,齊彬彬說:“回頭讓大爺給你寫一首,拿個月冠證明自己不就行了。” 唐楓一聽,更加emo了。 說說笑笑的坐了會,畢竟是在節目裡,大家都會收斂,不像他們私下相處,這種時候很容易冷場。 齊彬彬便提議大家表演節目。 “他們幾個女孩子先來。”蕭申說,她們三個都是演員,剛好能演一段戲。 想了好一會,荀悠悠突然說:“我們演瘋狂的石頭裡詐騙的那一段怎麼樣?” 大家又開始起哄,別看瘋狂的石頭數據一般,他們這些演員可都是看過的。 “行,我演道哥。”黃雯韻已經坐到一旁去了。 荀悠悠跟陸依萍商量了會,荀悠悠演黑皮,唐楓則是當他們中間的工具人,幾個人醞釀了一會。 蕭申他們也坐成一排看著,隨著齊彬彬一聲開始,她們也演了起來。 荀悠悠真的拿了瓶飲料開,蕭申他們也看得很認真,當然,要說像是不可能的,不過荀悠悠的演技是真好。把黑皮開始那一幕那種自卑的神態全演出來了,而且是帶著自身的演繹。 “這演技真不錯。”蕭申輕聲的說。 “嗯,這丫頭以後不愁沒戲,你那邊要是有適合的角色可以考慮一下。” “嗯。” 陸依萍和黃雯韻的演技同樣不差,讓蕭申都感嘆,現在年輕演員質量這麼高嗎?當然,這也隻是少數,大部分還是隻有流量又愛演。 “好……” 剛演完,他們就拍手叫好。 幾個丫頭過來,唐楓他們一人唱了一首歌。唐楓唱的是他的新歌,有點打歌的嫌疑,他們噓聲一片。下來後,齊彬彬又帶頭起哄讓蕭申表演節目,對這個他早有預料,自然也就早有準備。 他拿著吉他,唱的是那首滾滾紅塵,流行教父的代表作,這首歌也將在這個世界流行起來。 “起初不經意的你,和少年不經事的我,紅塵中的情緣,隻因那生命匆匆不語的膠著。 想是人世間的錯,或前世流傳的因果,終生的所有,也不惜換取剎那陰陽的交流。” 他們看著蕭申,齊彬彬低聲對袁俢華說:“這小子怎麼會有這麼多感傷。” 袁修華回了句:“有些人天生敏感。” 蕭申唱歌已經進步許多,大概是在公司裡耳濡目染的原因,不過那種卡痰的感覺也讓這些人士一聽就聽出來了。 荀悠悠拿著手機拍,黃雯韻和陸依萍有樣學樣,唐楓還不滿的說:“傷人了,怎麼我表演的時候你們不拍?” 幾人一個笑臉應付了。 “來易來去難去,數十載的人世遊,分易分聚難聚,愛與恨的千古愁。 本應屬於你的心,它依然護緊我胸口,為隻為那塵世轉變的麵孔後的翻雲覆雨手………” “來易來去難去,數十載的人世遊,分易分聚難聚,愛與恨的千古愁。 於是不願走的你,要告別已不見的我,至今世間仍有隱約的耳語跟隨我倆的傳說。” 剛唱完,啪啪啪的掌聲就響了起來。 蕭申收起吉他說:“這首歌之前就寫的。”他把吉他給沈月亭:“等回去了你就把這首歌錄出來。” “好。”沈月亭笑嗬嗬的拿著吉他,放在旁邊的角落裡。 唐楓連忙湊過來說:“我也要。” “要啥,你以為大白菜呢?” 突然一道閃電劃破長空,外麵已經黑漆漆的一片,工作人員正在忙碌著,但是節目還要拍,不過肯定是集中在屋裡了。 沒多久,他們就聽到了急促的雨聲,屋頂的瓦片劈劈啪啪的響。 荀悠悠打開門去看:“這雨可真大啊。” 屋裡有些靜,讓蕭申想起了一首歌,張嘴就哼了起來。 “雨一直下,氣氛不算融洽,在同個屋簷下,你漸漸感到心在變化。” 他們都看著蕭申,蕭申一時也感覺到了,扭頭剛好看到唐楓,他就在旁邊,蕭申挑了下他的下巴接著唱:“你愛著他,也許也帶著恨吧。青春耗了一大半,原來隻是陪他玩耍。” 齊彬彬問:“這是什麼歌?挺好聽的。” “他剛想的。”唐楓站起來說:“靈感來了,腦袋裡就會莫名其妙出現一段旋律還自帶歌詞。” “都是感觸唄。”袁修華說。 “對,然後弄出完整版的小樣再去弄成歌曲。” 唐楓說著,走到蕭申身後給他捶背:“哥哥,你慢慢想,想完了就把歌給我。” “嗯,用力點,左邊。” “好嘞。” 他們幾人都在笑。 沒一會,齊彬彬帶人就弄晚餐去了,沈月亭他們會過去幫忙,蕭申懶得動,就坐在客廳裡,荀悠悠和黃雯韻就在旁邊陪他說話。 不熟也沒的聊,氣氛有些尷尬,李望秋拿了好多樂器來,他閑著沒事每種都會拿起來試一下。 用笛子吹生生世世的愛。 用洞簫吹癡情塚。 用口琴吹斯卡布羅集市。 荀悠悠跑去廚房門口扒著門說:“大爺剛才吹了好幾個曲子,都超好聽。” “是嗎?吹什麼了?” “我也是第一次聽到。” “沒事,會剪進去的。你們陪他聊會天,他剛才還誇你演技呢。” “哦,我知道了。” 荀悠悠回來時,看到蕭申和黃雯韻正在下跳棋,陸依萍杵著腦袋看,她也在旁邊坐了下來。這玩意蕭申不太會,沒一會就輸了,讓她過來接替。 下了好一會,齊彬彬才喊他們過去端菜。 大家剛坐好,齊彬彬就拿著飲料說:“為了歡迎大爺的到來,咱們喝一個。” 他們一邊吃飯一邊說話。 “大爺工作多久了?” “月亭的第一首歌。快兩年了。” “好快啊,月亭都出道快兩年了,我記得第一次上節目還唐老師唐老師的,現在都變了。”唐楓說。 “我也是那會認識你的。” 齊彬彬說:“兩年不到你就到這地步了,捧紅了多少人?糖糖,努努力,爭取早日進一線。” “那得看哥哥疼不疼我。”唐楓說話的時候就看著沈月亭,大家想起沈月亭剛才的話,又笑了。 聊了一晚上,蕭申跟他們三人擠一個房間,床鋪是橫著放的,很長,睡四個人還能翻滾。躺在床上聊著天,外麵的雨還在下著,聊著聊著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雨停了,外麵也乾乾凈凈的,大概是工作人員半夜清理了,走到門口享受著濕冷的空氣,很清新。這時才六點多,第一個出現在他身後的是黃雯韻,還睡眼迷蒙的樣子,幾次揉眼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怎麼這麼早。” “鬧鐘忘關了。”黃雯韻苦惱的說。 “外麵挺冷的,把外套穿好。” “哦。”黃雯韻把羽絨服的拉鏈拉了起來。 他們就站在門口,清新的空氣中又添了幾分香味,讓人不自覺的想要多吸兩口。 “你怎麼也這麼早?” “我說跟你一樣你信嗎?” 黃雯韻一下就笑了,兩個倒黴的家夥。 他們又先後去洗漱,等洗好出來,齊彬彬才起來,出門還打了個哆嗦。 “你們兩怎麼這麼早?” “鬧鐘忘關了。”他們齊聲道,聽得齊彬彬都笑了:“空氣好,沒事去走走,我給你們弄早餐。” 蕭申就帶著黃雯韻出了門。 山村不同,四周都是山,就連田都不是平的。感覺偏僻,可房子都建得不錯,年輕人都出去了,家裡不是老的就是小的。路邊經常能看到爺爺奶奶追著孩子喂飯的場景。 也養了一些狗看家護院,看到他們就不停的叫,黃雯韻每次都會有些害怕,躲到蕭申身邊。 “沒事,會叫的狗不咬人。” 他們一直走到村子的盡頭,兩條小溪在這裡匯集,形成一條大一點的小溪繼續往前流,另一條小溪邊上修了一條路,帶欄桿人行道的那種,他們決定過去走走。 兩邊都是山,有山雞還是山貓會叫,黃雯韻總是不自主的盯著看,生怕突然跳出什麼來,不過她一直看卻始終什麼也沒看到。 這一走就是半個小時,雖然看著挺浪漫,不過他們對話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