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極不喜歡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但那封信函畢竟有老師和父親,自己無論如何也是要查下去的。方平想著,一口氣喝完了杯子裡剩下的咖啡。不得不說新調的荔枝拿鐵確實不賴。 當下方平最需要做的便是理清思路,明確接下來的調查方向。想著,他閉上了眼睛。 首先,這個莫莉雨,也就是畫麵中的女人,是一名東師大20年前的研究生,而且如果自己當時沒看錯的話,她外貌很年輕,要麼她保養得實在是太好了,要麼是化了很濃的妝,可那個樣子不像是化了妝的。雖然現在的化妝術堪稱換頭術,但由於常年和各種姑娘打交道,對於辨別一個女人化妝與否方平還是有說話權的。結合自己的魔法印記消失在她的照片中,因此,最後一種可能,就是她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時空穿越麼?方平心說。之前聽老師說過傳說中有能讓時光倒流的魔法,但是代價極大,需要一名乃至多名至少至尊法師實力的生命。因為此法倒反天罡,需要消耗的不是生命,而是命格,一個人的命格絕對不夠氪的。不過關於這個的傳說扯淡的地方太多了,方平也懶得展開思考。 其次就是,那晚從莊敏口中套的話。當晚莊敏喝了很多,或許是因為想好了要報銷吧,公款吃喝果然就是暢快。於是方平就借機問他為什麼要追查這個女人,她做了什麼? 記得當時莊敏醉醺醺地,也沒收著就講了:“那個女人和比爾盧一起殺了她鄰居一家四口,最小的才六歲,也不知道怎麼下得了手,當時是一個路人看到的,就報了案。” “那個比爾是誰?”方平問。 “你連比爾都不知道,他可是魔法協會通緝了二十多年的殺人犯,上一次露麵殺人還是三年前。”莊敏往嘴裡塞著肉片說。 “殺了這麼多人,還能逍遙法外?” “他可是比爾盧,他的殘暴程度你根本無法想象,而且他是個高階法師,一般的偵查方式很難摸清他的行蹤。所以說找到了那個女人,也就找到了他。”莊敏自覺多言,舉起酒杯對方平說,“來,碰一個。” 最後就是縱觀整件事情,是誰誘導自己或者老師來查這件事情,那人能用樂譜這種隱秘的信函,說明會使用相關法術,同時也了解的自己和老師擅長的東西。 那麼,我們的共同點就是懂幻音術,會用音樂驅動魔法,這應該是那人找自己的重要原因之一。方平想著,走到鋼琴前,又彈起了那段信函中的旋律,希望能再看到些什麼。 什麼也沒有發生。 方平嘆了口氣,按摩了一下眼部。還是得去查一查這個莫莉雨。 轉眼就一天過去了,學校的操場還是那麼擁擠,方平插著兜坐在看臺邊上,扶著眼鏡端詳在操場上奔跑的身影。那個莫莉雨應該是一個標準的高材生,方平剛剛找到了她本科畢業論文的指導老師詢問了她的一些情況。那是個有些暴躁的中年女人,如果不是方平長得還像那麼回事,再加上拋了好幾個媚眼算是出賣色相了,估計早就被轟出來了。 就這麼晃著,又到了莫莉雨的那張照片前。 為什麼我的魔法印記會在這邊消失。方平思考著輕撫了一下相框。那一瞬間他感受到了魔法的痕跡,雖然很微弱,但是方平能感受得到。 難道這是個傳送門,她是從這邊進去的?方平有些納悶。她為什麼會來聽我的表演,並且用魔法乾擾演出。從莫莉雨施展的魔法讓整場演出變得更加和諧完美來看,她應該是沒有惡意的,那她跑什麼,吸引我的興趣? 想著,方平想起了“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的雷人電視臺詞。 如果她真是要引起我的注意,那麼那天如果沒有那幾個利衙礙事,我最可能做的是什麼?方平想著,看向了走廊的另外一個方向,那邊有一扇門。 那是撲空之後自己最可能去再試試看能不能發現點什麼的方向。當是碰運氣,方平向那邊走了過去。 推開門,這是間琴房。 方平有種“真被老子蒙對了”的預感。他走到鋼琴前,緩緩坐下。在摸索這架鋼琴前,他準備看看這兒有沒有啥玄機。 顯然這被人可以打掃過,不知道是不是利衙已經翻查過這裡。應該是沒發現什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否則也不會揪著自己這麼個二貨大學生不放。 方平吹起了口哨,旋律如同雷達一樣立刻遍及了整間琴房,這可以幫助他發現被施了咒的地方。 很快,他鎖定了一本琴譜,它散發出的魔法印記給方平一種微弱又熟悉的感覺。 翻開琴譜,除了正常的各種曲子,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由於手指的靈敏,方平很快發現自己的手上沾了點什麼,似乎是種粉末。 方平想起以前學琴的時候,經常彈錯音,然後被老師罵。為了偷懶,他會在手上蘸點粘性的東西,比如糖粉,或者鎂粉什麼的,這會讓手指更加有感覺,也不太會出現滑音的現象。當然,這個小伎倆很快被老師識破,自己自然是被罰把學的曲子彈100遍再回家。 等等,現在查的一切都好順,都是根據自己的臆想以及自己的習慣、本能去思考。方平猛然意識到。難道她來聽演出真是為了給自己留下點什麼嗎? 既然按自己的第一反應,方平接下來會去彈琴。坐在琴凳上,方平想著那就隨便彈點什麼吧。 彈什麼呢?方平想著,不知是出於瞎蒙還是潛意識想到了什麼,方平隨手把那封信函彈了一遍。信函很短,也就一分半左右,就結束了。 不知不覺中身後景物飛速旋轉,似乎是在倒退。很快,方平落下了最後一個音。看著周圍的變化,他有些驚恐又有些興奮,看來是被自己蒙對了。 方平起身走出了琴房,絲毫沒有留意到在他彈奏的過程中琴房溜進來了兩個人,二人正是莊敏和木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