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玲打掃完房間,一進客廳就看見丈夫莫丘攤在沙發上看電視,一下子便氣不打一處來。 “這一天天你做了什麼事情,就知道看球賽。”譚玲不耐煩地沖著丈夫吼道,“女兒的事情你是一點也不關心。” “昂。”莫丘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接著看球。 滿臉通紅的譚玲一下子沒了脾氣,她突然意識到麵前這攤死肉根本不會在乎家庭,為他生氣真的毫無必要。 “離…”譚玲把剛要出口的話咽了回去,現在憑自己還不足以養活女兒和自己,而且今天女兒學校來電話說小雨又犯病了,好在發現及時,下午又回去上課了。 “什麼?”莫丘看向了譚玲。 “吃梨嗎?”譚玲順手拿起了一個桌上的水果問。 “不用。”莫丘又把視線轉了回去,“來罐啤酒。” 門鈴響起,是女兒回來了。 剛進門的莫莉雨給母親來了個擁抱,然後有些怯生生地看了莫丘一眼,在母親眼神的指引下回了房間。 望著女兒的背影,譚玲不免一陣傷感。在小雨剛剛記事起就經常胡言亂語,起初大人們也沒在意,但在之後在她八歲的時候班主任突然來電話說她在洗手間失蹤了這才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當時警察查了整幢樓的能看的監控,在那個監控還是稀缺資源的時代,依然能夠非常確信小雨並沒有出過這幢樓。 就在所有人焦頭爛額的時候,小雨又突然出現在了她的座位上,沒有人看到她怎麼消失又是怎麼出現的。她自己描述是去了另外一個陌生又熟悉的世界,還幫助了一條小狗。總之這個案子在當時是引起了一定的轟動,好在當時網絡不發達,而且人沒事,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 後來小雨隔三差五就會出現一些大大小小的狀況,比如突然把房間弄的一團糟,或者突然暈倒,可是醫生對此也一籌莫展,最終開了一點鎮定安神的藥。 這些癥狀一直陪伴了她整個青春,一直到初三暑假由於譚玲出差,不放心那個玩世不恭的丈夫,讓小雨去娘家住了幾天。驚喜的是在那之後,小雨犯病次數越來越少,甚至不犯病。可最近這又是怎麼了,怎麼又開始了… 想到這兒,譚玲再次嘆了口氣。 方平在學校轉了半天也沒有絲毫收獲,從剛剛教導主任的辦公室前的日歷上瞄到,現在是2002年9月17日。照這麼算,那莫莉雨現在應該還沒讀研究生,說不定還隻是個高中生。 可現在也沒法查她其他信息,畢竟現在智能機一直顯示無信號,除了拍照還真沒什麼用處。 時空逆行既然成功了,那引導自己來的那個人一定是想讓自己做些什麼。剛想再次尋找調查方向,但是一瞬間,方平想到了之前每一步都是根據自己的第一反應做出的判斷,既然這樣,那或許自己其實什麼都不需要做,等待下一步自己來到腳下。 想著,方平現在最需要做的是吃飽肚子,需要錢。那麼按自己的思路,現在他應該會去找家音樂培訓機構麵試當個老師什麼的。自己雖然目前沒什麼文憑學歷認證,但靠硬實力應該也是可以的… …吧。 方平滿懷信心地走進機構,又垂頭喪氣走了出來,那幫隻認學歷麵試官連給他演奏展示實力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趕了出去。 隻認學歷不認實力,死板的應試教育怎麼可能將音樂發展起來。方平氣憤地看著“國光音樂”四個字的招牌,真想直接砸了。 方平捂著頭坐在路邊的石墩子上,本來是來查別人的,結果現在自己連飯都吃不飽,真是可笑至極。 突然,方平聞到了綠豆酥的香味,這是小時候自己最愛吃的東西。回頭一個知識分子模樣大概三十來歲的青年男子坐在自己身邊,問道:“小夥子,怎麼這麼沮喪啊,來一塊。” 方平回頭,剛想謝絕這嗟來之食,卻在看清眼前人的一瞬間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麵前這個人,竟然是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