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早已失去了我們之間的記憶。 *舞園沙耶香&霧切響子CB向(友情向)無差,片段式短打 *重要角色死亡,時間線接彈丸1之後,對1-1結尾進行一個(過度)解讀 *靈感來源於夢見屋老師的條漫 -----正文----- 教室裡有個幽靈,還是名為舞園沙耶香的幽靈。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你應該……”即使是向來冷靜的霧切響子,在最初見到時也深感意外。 “就像你看到的那樣,我是壞事做盡的壞孩子,所以死後變成學校的幽靈,”舞園拉扯眼角做出鬼臉,“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看到我的哦,霧切同學。” 這不可能,幽靈隻是人類為了彌補缺憾而對於死者抱有的幻想。霧切撥弄著臉側的三股辮,把這個想法從腦海中優先排除。 對於為什麼會教室裡看見舞園,霧切心裡有另一套說辭。作為自相殘殺中的幸存者,78期所有人都喪失了記憶,而記憶再生的關鍵則是超高校級的神經學者——鬆田夜助留下的資料。幸存者們加入未來機關後,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整、學習、訓練,重新回到希望之峰學園進行最初也是最後的調查。 他們在一周之前接受了記憶恢復治療,每個人的進度都不同。霧切繼續投入工作,她早已習慣獨自行動,這樣不會有任何人打擾她……直到她在教室裡看見舞園,她有十足的理由相信這是治療過程中必然會伴隨的副作用。 對,隻是導致精神和記憶短暫錯亂的副作用,就像一場電影剛結束,作為觀眾,恍惚間還未能從故事中清醒過來。這種悵然若失的心情是必然的,她想。這些都是幻覺,對,隻是幻覺。 所幸的是無論是幽靈還是幻覺都並未給她帶來困擾。舞園的聲音很好聽,笑起來也很甜美,即使是幽靈也不像靈異故事中所寫的那樣陰森恐怖,反而能說得上是善解人意。霧切忙起來的時候,舞園撐著下巴看她,安靜得近乎乖巧,在休息時還能聽到舞園在哼歌,像是某首團隊暢銷曲的變調。 “霧切同學又是為什麼一直回到這裡,”舞園問她,“這片區域早就搜索過了吧。” “我不知道。”霧切像是在自言自語,“或許有件事我一直很在意。” 希望之峰學園內置有最先進的空氣清新機,特殊功能甚至還能模擬花香。舞園像是新手教學關的遊戲說明人員,全程指揮說:“按這裡,沒錯,是橘子的香味,這個味道是藍莓……” “你能聞到?”看到舞園一臉陶醉,霧切心生懷疑。 “我可是幽靈哦,當然聞不到。啊!霧切同學,倒回去倒回去……” 那語氣中帶了點興奮與催促,仿佛眼前是臺即將抓空的娃娃機。霧切沒說話,空氣中混合了各式各樣的花果香味,而這一種格外香甜,甚至甜得發苦。 沒記錯的話,和舞園身上的香味很像。 “是不是閉上眼睛就好像我在你身邊?”舞園一定是在笑。 “差別還是有的,”霧切搖頭,“你身上的香味並不讓人覺得苦澀。” “好高興,還以為霧切同學不怎麼在意我,結果居然還記得這種小事。”舞園說,“因為我是壞孩子哦,甜味隻是虛假的包裝,跟我相處久了之後會發現苦澀才是我的真實麵貌。記得這麼清楚,是不是已經想起來關於我的事了?” “恰恰相反,我能想起很多事,唯獨想不起你。”霧切向前伸手,像是無法下定決心,又放了下來,“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你沒有那麼‘壞’,至少我沒覺得你是。” 舞園看上去很驚訝:“這個道理聽上去像‘我吸煙喝酒紋身但我是’……” “我自有判斷。”霧切打斷她。 “那就用霧切同學擅長的推理方式,從蛛絲馬跡中找回記憶,然後快點得出‘舞園沙耶香是個壞孩子’的結論吧。”舞園沒有再追問下去,她哼著歌,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開了。 “原因是什麼,”霧切低下頭對自己說,“直覺嗎?” 這樣的答案連她自己都不信。 在接下來的幾天,霧切翻遍了所有的檔案記錄。但資料終究隻是資料,是包含個人成就在內的數據,無法如實反應出她們二人的關係。 舞園也這麼認為:“寫得太誇張了,分明都是團隊的功勞,因為有同伴的努力付出,大家才能一起在舞臺上為大家帶來力量。死了之後我全都想起來了,對於這些評價也不會在意,這裡並不完全是真實的我。 “再說了,把我想得太美好,一定會有落差感。畢竟我表麵上是人見人愛的完美國民偶像,這可是資料上寫的哦,不是我自誇,但實際上是會在生死關頭背叛大家的壞孩子……霧切同學應該很清楚才對。” “既然能不在意這些,你也沒有離開學校就此成佛,為什麼?”霧切手裡把玩著三股辮,問她。 “終於承認我是幽靈了嗎?”舞園放棄了做鬼臉,“可是霧切同學也沒有走啊。你這是重回犯罪現場的心態,還是死後緬懷的心態?” “都不是,”霧切把資料放回原位,“也許多看看你,就能想起來了。” “要我偷偷告訴你答案嗎?作為交換,你也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我不相信幽靈會說實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自從見麵後,你也沒說過幾句實話。” 霧切推開教室門,按著記憶中的位置坐下。這應該是她以前的座位,從左側的窗戶能看到校門口的噴水池,現在早已被鐵板封死,什麼看不到。而舞園在那個時候……和現在一樣,霧切抬頭就能看見舞園的背影,她們是前後座的關係。偶爾在課間,舞園還會回頭湊過來,那也許是她們距離最近的時候,不僅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仿佛舞園隻要一伸手,就能把霧切頭發上沾到的葉片摘下來。 然後呢? 記憶中的舞園也是這樣,在座位上對著她笑。 “我們想知道的可能是同一個問題,”霧切說,“而我大概有了答案。” “那可不對哦,壞孩子的心思怎麼可能推理出來,人性使然罷了。”舞園伸了個懶腰,“雖然不知道霧切同學在想什麼,但事實正是如此,不如說我當初想要殺掉同伴,害死信賴我的人,隻顧著自己逃出去。背叛了大家的我,差點讓所有人都死在這裡,是最低級最惡劣的壞孩子。” 霧切靜靜地看著她,到後來,舞園臉上的假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的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 “在所有人都痛恨我的背叛時,為什麼霧切同學願意相信我呢?你應該早已失去了我們之間的記憶。” 悔恨與不甘從她的眼神中流露,霧切伸出手,盡管手中隻有空氣,但她還是做出了撫摸的動作。 “我現在知道了。”霧切說,“至少到了最後,你還是選擇做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