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日做夢(1 / 1)

二十二載,龍吟虎嘯慶餘員。   龍騰虎躍翻轉打鬥的景象,猶如身臨其境,讓人瞧得樂此不疲。   五百年鬥轉星移,滄海桑田。   任憑男孩滔滔不絕口乾舌燥,站立麵旁的女孩,就是笑而不語。   此刻在這裡站了大半個小時,煲著電話粥的同學,仍在侃侃而談。   咫尺之遙凳椅上的瞌睡蟲兒,也一直歪仰頭微鼾,蜷著切切等待。   隨著無數聲“拜拜”中掛斷電話,慷慨激昂也隨之消散,再想起整個暑假的安排,就讓人深感無力掙紮。   “哢噠”聲響過,瞌睡蟲兒一個機靈似的睜開雙眼,進入眼簾的卻是副軟綿無力的蹉跎背影,漸行漸遠。   現在使用公共固話的人,已經是極少數了,剛才的那位,回完女朋友的電話後,便轉身離開。   說起來,還不是因為“信號不好”的說辭太過搪塞。此後每天,便有了他的如約而至。真的愛之深,情責切。   舒展筋骨,抖擻精神,這迷糊夢給鬧騰的,把仙俠神話,都給串臺到了都市愛情。   蹦躂起來不再多想,還是打電話要緊。   “嘟,嘟,嘟。”三聲響過,接通了電話,待聽筒裡傳出女聲後。   “喂,嬸子你好,我是小閃啊,請幫我叫下奶奶來聽個電話吧。”得到鄉鄰嬸子答應完後,趕忙就掛斷了電話。   約莫著等了一會兒,再給打過去找奶奶說話。   “奶奶,最近身體怎麼樣?”   “好得很,什麼時候放假回來,奶奶再給你做回鍋肉吃。”   “暑假就先不家去了,我得要留下來打工。還有我大舅過兩天會去看你,東西趕緊吃別放壞了,錢不用老攢著,花完了還有。”   “好,我知道了,你在外也好好的,多吃飯,乾活別太累著了。”   掛好電話後,再無言語聲。   眼神兒突兀,麵容些許憔悴。   又開始白日做夢,回味著記憶內,僅存父母的模糊影像。   隻記得那天還沒亮,就被送回到奶奶家。睡醒以後,跑到街上找媽媽,看到的全是霧蒙蒙一片,就像是進了仙境一樣。   後來奶奶回憶說:“那是一場大霧,帶走了爸爸媽媽。”   醒來哭著找媽媽,累了睡著叫爸爸。奶奶就隻能白天黑夜的,去哪裡都得和這個小孫子綁在一起。   現在長大了,也知道父母是怎麼沒了。   奶奶含辛茹苦把小孫子拉扯大,小閃也很想一放假就回自個兒家。   想到此處,搖晃腦袋,癡癡醒來,隨手拿起一卡通,毅然決絕的朝外走去。   “喀秋莎,打完電話了啊,走和我們一起去打籃球。”剛走出公共電話亭,就遇到了拍著籃球走來的同學們。   “今天有足球比賽,我還得過去,你們玩吧。”一句話的功夫,就隻剩下幾個同學的背影,但小閃還是禮貌的回應著。   “忘記了你還有足球隊,守門員要是不去,他們還玩個什麼球啊。”   相隨的幾個同學大聲相互說道,隨即又是一陣大家的嬉笑,隻是那笑聲和球聲此起彼伏,並沒有半分想要停留的意思。   “喀秋莎”是大學同學給起的外號,那是因為在校讀完大一後,就報名參軍,在部隊服役兩年的炮兵。   之後退役歡送儀式上,含淚喊了最後一聲“到”後,就又回到原校繼續完成學業。   再次見到的同學們,大多是已經抱團完畢的新同學。而他當過兵,平時生活作風樸素,剛返校的時候,更是和現在的大學生們格格不入。   舍友和同學們一開始聚餐相邀,小閃都總是推辭不去,慢慢的大家也都不再帶他入夥。由於沒有自己的小圈子,大家都有點不遠不近的,忽視了他這個同學。   而同學言語間,之所以刁侃守門員,有個更加準確一些的說法。   小閃在校勤工儉學的崗位,安排協助管理場館的設施和大門,還真就是個“守門員”。   就在今天下午,會有一場校際足球友誼賽,在校園主體育場舉行。   小閃要是不提前到場開門進行布置,比賽肯定無法順利完成。當然這麼大的活動,也並不會天天都有,有的話就會非常忙碌,早到布置,晚走收拾。   比賽期間閑暇的時候,看著場上雙方你來我往,小閃的內心也很是向往,夢想能夠頂替那灑脫馳騁的球員。   然而遐想的美夢,終會在現實中醒來。   生活本就不易,奶奶獨自把小閃帶大。   小些時候隻能幫著做些拔草的農活,和端茶倒水的家務。再稍大一些放假的時候,就被奶奶趕到大舅家的小飯館裡,刷盤子洗碗。   畢竟讀高中,和考大學也是一筆大開銷。   大舅和舅媽先供完表姐,接著供小閃,最後還要再供表弟。   表姐學習非常好,報考的有名師範大學,畢業後會返回鎮上中學做老師。   而小閃心思不在學習上,但家裡死活要他去上學,就被逼著來學了現在的旅遊專業。   至於在校期間去當兵,那完全是奔著政策減免,和補貼去的。   當然也讓他接受到部隊的歷練,更加的吃苦耐勞。   其實很多同學,都和小閃說話不大太在意,因為會做小買賣生意的,總是很和氣。   在大學這兩年裡,能做的小買賣都經手過,雖然掙錢不多,但也算混個溫飽。   整個宿舍樓,每個宿舍基本都有吃過“快閃泡麵”。   因為隻要是點泡麵,都是會加了熱水泡好送上門。   “快借過,別燙著。”端著麵碗跑的飛快,掠過一間間房室,隻留下隨飄而散的泡麵味。   別說,還真就香。   “309要碗紅燒鹵蛋加腸的。”   “好嘞309,接著就到。”樓道裡的劈裡啪啦聲,加上這吆喝跑堂聲,此處不似宿舍,卻是成了街間網咖。   來到蓉城,這座新的城市上學後。   大學新生一年,接著參軍服役兩年,再回校大二讀完又是一年。   起初的同學都已經畢業,小閃還得再繼續讀完課程。   獨自在外生活稀碎,全都得靠自力更生。   看著食堂的電視報道,今年發布最缺工排行100職業。   其中的前三名:營銷員,服務員和業務員,這兩年在校內外,都已經嘗試過了。   這個暑假,小閃想要再試試,能夠提前融入社會的好工作,就比如應聘缺工排行榜第四位的保安員。   為此小閃還特意聯絡上當地的一位戰友,好把他介紹到在勞務派遣公司,任職做副總的親戚那裡。   期末完,學校暑假一放,小閃整理好背包,拿著洗漱用具,就趕到了勞務公司。   “你和亮亮是戰友,介紹過來肯定不能虧待你。”杜副總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一邊與小閃喝著茶,一邊談說著工作的事情。   “說實在的像你這種年輕,還當兵退伍的來做保安。但凡隻要你安心乾,公司都會考慮培養提拔你的。現在你隻是做兩個月,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但這麼好的條件,我就直接拍板用了。”杜副總很健談,說話也不彎彎繞繞。   當即叫來人事部門,談完雙方條件,指示立即辦理。   沒過一會兒,設備打印出勞務合同。   簡單快速一看,就在姓名欄裡簽上自己的名字—高秋閃,還又再按上手印。   最後設置一卡通,確認授權並即可生效。   手續辦理完後,就跟著外勤辦事員,一起前往將要工作的地方。   人事部直接給簽訂的正式入職合同,標明工作期限是在校生暑假的兩個月。   期間公司繳納社保,安排吃住。如果評定表現良好,最後會追加一個紅包獎勵。   這些還全都是拜他戰友,跟他舅舅一陣的軟磨硬泡。   工作每天8小時製,結合高秋閃的意願,全部都是上夜班,從晚上22點到次日早上6點結束。   兩個月期間天天上班,每周的那一天也不再休息,公司作為補償,基本工資每月提高到3000元,現金紅包不少於1000元。   其實來之前高秋閃也是做過功課的,工資給的也算正常水平,不算多高。   但戰友介紹的這家勞務公司,是本地區的一家行業裡的大公司,各項業務和人員口碑都不錯,正常好好乾,也沒聽說會故意刁難和克扣工資現象。   出來掙錢,最主要還是圖一個收付穩妥,乾完活可以現結到賬。   畢竟高秋閃也還是個學生,沒有諸多相關從業經歷。   暑假隻有兩個月,早一天開始,早一些掙錢,穩賺不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