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22點,正式開始夜班上崗。 由於是新人,就先安排和夜班保安同事一組,讓人家帶他幾天,熟悉熟悉。 夜班保安的工作量,其實並不很大,定時定點的巡邏打卡,主要就是要熬夜。 今晚和高秋閃一組的大爺叫朱成才,由於啤酒肚過於灑脫放肆,都開玩笑的稱呼為“二師兄”。 “我喊你小高,你叫我老朱就行,就這麼定了。”雖然是大晚上的,但也能看的出,老朱總是笑嗬嗬的,為人比較隨和友善。 夜班保安一般都是輪值,每周進行白班和夜班的交替。 高秋閃卻是個例外,因為他自己要求的全部都是值夜班。 隨後跟著老朱值了幾天,由於工作比較單一,主要是按時按點的巡邏,對於年輕人來說很快就輕鬆上手。 等著算是出師後,就開始自己值夜班。期間牛隊長也在對講機裡,囑咐過他幾次。 再然後他的巡邏路線上,基本就是他自個兒,路上連個說話的都沒有。 值夜班的工作任務,就是巡邏時打好卡,注意些防火防盜的大動靜。 而且安防監控室也是24小時運轉,有智能告警係統提醒。 隻要值班室裡不招呼他,其餘沒事的時候,也是可以在值班崗亭裡,小瞇一會兒的。 畢竟這麼大的小區,夜班保安並不隻是他一個人。 淩晨兩點半,是人們熟睡的時候,卻也到了固定巡夜的時間。 夜班晚上八點之後,就隻能徒步巡邏打卡,避免電動車的聲響過大。而且對講機也會佩戴耳機,減少噪音擾民。 此刻的小區是最安靜的時候,隨手拎起手電走出崗站,沿著微亮路燈的道路開始巡視起來。 極少的住戶此刻還有燈光亮起,基本也都可以判定,是起夜時候的衛生間燈光。 來到一處巡查點。 “嘀,嘀。”手電附帶巡更功能。 其實打卡成功一次就可以,但初來乍到還是為了保險起見。 這和反鎖好的門可能會再鎖一遍,停好車之後非要按兩次鑰匙的強迫癥,還是有所區別對待的,美名其曰“穩妥”。 接下來的巡邏路段,是小區的院墻圍欄。沒有路燈的緣故,周圍黑漆漆一片。 外麵也不是什麼荒郊野地,而是已經征地完成,留待拆除的部分老街區。 等這片住房建設完成之後,現在的圍欄也將會另謀他就。 “監控室,院墻外待拆建築裡有光亮。”巡邏出現突發情況之後,高秋閃就立即按照程序,通過對講機進行報告。 “看清具體什麼情況了嗎?”耳機裡也迅速傳出了回應。 “現在沒了,好像那麼一閃,時間不長。”回復完後,就感覺神情一震,緊盯著的眼前,遠處依舊是漆黑一片。 很長一段時間,他和監控室,雙方都在沉默。 自認為沒什麼費眼的項目,感覺視力保護的也很好。 但不管發現什麼就上報,多少有點強行涮鍋的意思。 “沒事兒別瞅強光燈玩,繼續巡邏。”監控室直接終結了話題。 這讓高秋閃很是無語。 “親眼看到的還會有假,黑燈瞎火的,誰不睡覺跑這來玩?” “額...”好似帶入當前的處境,他自己的確有點符合。 但提著燈是在工作,怎麼就被人說成過家家了。 望著剛才的地方,什麼也沒有,再看看手電,簡直是要亮瞎眼。 揉揉眼睛的功夫,對麵真就又亮了。 緊接著然後,我類個去,又沒了亮光。 “難道是眼睛真的要瞎。”高秋閃自言自語道。 最近睡覺,也總是做些稀奇古怪的夢,保不齊這個點兒,犯起了迷糊,再深夜遊神? 這一通自行的頭腦風暴還沒結束,樓間綠化帶裡,一陣貓咪深情的呼喚,就把高秋閃拽回到當前工作中。 “眼神兒到底看不看得清暫且不說,總不能這聽到的也是白瞎吧?” “這回得先尋著聲響處,找到那隻貓再說,再不想和監控室尬聊了。” 路燈下的垃圾桶上,一隻三花貓,跳向地麵撒潑打滾,還不住的胡亂叫喚。 “看見了,也聽著了,這回保準兒沒錯了吧。”高秋閃此刻更加確信無疑。 此時耳機裡也適時傳來通話:“C6幢西南方向有擾動聲響。” “是隻散貓,已經驅離,已跑出圍欄外。”高秋閃可追不上受驚的喵星人,大家相安無事就行。 “監控已確認離開小區,很好!”此次監控室表示滿意。 瑣碎事翻篇之後,按照既定路線繼續巡視。 但高秋閃還是覺著沒有看錯。 工作完成後,就又周周轉轉的,回到看到亮光的圍欄旁。 這次不僅有亮光,尋光望去,好似還有人影閃動。 由於距離較遠,聽不出有什麼動靜。 這次他並沒有再次直接上報監控室。 因為所在的周圍,都是固定角度的攝像頭,即使說了也無濟於事。 難道等著監控室的老爺們,大半夜的過來和他一起吹這涼風? 高秋閃一陣尋思:“看這陣仗,不會是在裡麵鼓搗東西吧?” 可裡麵是廢棄小區,早已人去樓空。 鋼筋混泥土和磚頭,還能剩下什麼好東西,大半夜弄鋼筋還是挺危險的。 沒過一會兒,光亮漸行漸遠,又恢復成漆黑一片的模樣。 他也沒個手機能視頻拍攝,可工作還要繼續完成,最後隻能悻悻的離開。 此時此刻,話分兩頭。 在駛離的大貨車裡,司機神情專注的盯著前方,憑借著微弱的燈光,行駛在雜亂不堪的路麵上。 副駕駛位上的高個子,點燃了一根香煙,吞吐過後悠悠的說道:“東子,這次的靈藥不錯,隻是老板惡化太快,怕也是壓不住了。” 司機東子扭過頭說道:“大哥,藥坊還有更老的方子,說是可以現做現吃。” 大哥心想,吃藥吃出燒烤味?死馬當活馬醫吧,再多試試也無妨了。 “讓那丫頭趕緊飛,你負責去接機,可別被人盯上了。還有後麵那倆家夥,不會酒後口無遮攔吧?” 司機東子回答道:“大哥你放心,我都試過好幾次了,保準兒沒有問題。” 高個子大哥又叮囑道:“老板這事要爛在肚子裡,亂傳出去誰都別好過。” “大哥你放心,我發誓保準誰也不會說的。”東子說著就舉起了三根手指。 高個子大哥猛的逮了口煙,嚇得當場就上演七竅生煙。 真要是拐進地基的深坑裡,大家可就全都交代進去了。 而在貨廂內的另外兩人,全都秉持住呼吸,在烏漆嘛黑中,隨著貨車一起搖擺。 早上六點,和往常一樣做完交接,在食堂裡麵吃著早飯。 “朱師傅,老街區那些待拆的地方,晚上也會施工嗎?”高秋閃問道。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晚上八點之前,基本就全停下了,距離小區近的地方,下工時間會更早一些。”老朱一邊吃飯,一邊問他怎麼打聽這個。 尋思這小年輕就是精力旺盛,下夜班了也沒事兒人似的,還要打聽白天工作的事情。 老朱說了會兒,最後還是好心提醒到:“年紀輕輕,就懂得掙錢是好事,但也別太拚,傷了身體可是一輩子的大事。” 向老朱打聽情況,看來算是又誤會上了。 真以為自己是鐵打的,下夜班後,白天不好好補覺休息,還要再去工地搬磚? 工地那邊雖說一直有人,但也是嚴格執行輪換作息時間,不可能全天24小時不停歇的。 返回宿舍裡睡覺,在床上睡到自然醒,睜眼一看鬧鐘才到10點鐘。 躺在床上,也頓時沒有了睡意,索性起身,準備今天前往蓉城遊樂園玩玩。 “打小長到這麼大,還真沒專門去過遊樂園。” 以前小,大人們沒有時間領著去玩。後來長大些,幫著家裡掙錢,得空都是在家裡玩會兒,或者跟著別人一起去趕山。 怎麼可能跑大老遠,盡花錢還找那累受去。 打聽得當路線,乘坐上公交車,中間還換乘過一次。差不多半小時後,就到達蓉城遊樂園大門處的廣場前。 看著眼前一幕,這門臉可真是相當的寬廣。 可能今天是周二的緣故,進口通道隻開放一部分,跟著鬆散的人流,很快就來到檢票口。 “嘀嘀嘀”一卡通刷過之後,關卡便隨之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