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附著在神秘令牌上的傳承(1 / 1)

沐辛清楚的知道,伍哥這人並不好相處,伴隨著電話裡不知名歌曲的刺耳彩鈴聲,他的心跳仿佛也跟隨著混亂的節奏上下亂竄,直到電話那頭響起一個尖銳男聲的應答,沐辛穩住心神,輕聲說道:“伍哥,我是沐辛。”   伍哥對於沐辛的來電卻似乎十分意外,隔了半天才說道:“是沐辛?”   “對,是我,我已經到接頭地點了,但這裡好像出了點小意外。”   “出了意外?為什麼你辦事總出意外,這次又出了什麼事?”伍哥的口氣聽上去十分不安。   沐辛頗為不解,難道上次給伍哥辦事的時候也出了意外?隻是他已完全想不起來上次幫伍哥辦了什麼事,看來又是一件需要歸類在丟失記憶中的事。   隻是伍哥的責怪沐辛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秉持著我腦子有病我最大的態度,繼續說道:“接頭地點出了意外,我就在嘉苑小區9幢樓下,可是這幢樓裡出了命案,到處都是警察,我隻知道是五樓出事了,至於是501還是502,現在很難上去查看。”   “命案?你確定你沒弄錯,是我給你的地址?”   伍哥的聲音從不安變成了憤怒,隻是不知是不是沐辛的錯覺,他似乎聽到在伍哥憤怒的聲音之間摻雜著些許顫抖。   “我確定。”   沐辛隻是簡單地回答了三個字,電話另一頭一時間卻沒了聲音。   過了許久,電話那頭來伍哥沉重的深呼吸聲,然後他說道:“你有機會就上去看看究竟出了什麼情況,我會給李飛打電話,有消息再通知你。”   “好的。”沐辛無奈嘆了口氣,有機會就上去看看?說得輕鬆,那可是殺人現場,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沐辛可沒準備去見死人。   “還有你給我記住,不管最後有沒有找到李飛,事後都要給我電話。”說完,沒等沐辛回話,伍哥便掛斷了電話。   看來還是逃不過這一劫,沐辛望向不遠處水泄不通的人群,哀嘆著自己才二十剛出頭,為什麼就已經開始承受社會的鞭撻了。   如果爺爺還在,我可能就不需要站在這裡,所有的謎團也都能被解開,或許我會有一段完全不一樣的人生,孤立無助間沐辛想到了那個曾陪伴著他一同生活了十多年的爺爺。   爺爺曾是他唯一的親人,從沐辛記事起就一直跟隨著爺爺生活,是爺爺一把屎一把尿地將他帶大,在記憶中,爺爺滿頭銀發,慈眉善目,留著一縷飄逸的山羊胡子,雖已過花甲,但精神矍鑠,身形硬朗,說起話來聲音如洪鐘般有力,可就是這樣健碩的一個人,卻僅僅陪伴了沐辛十餘年便離開了人世。   至於父母,沐辛從現存的記憶裡完全找不到他們的影子,他記得曾問過爺爺不知多少次他的父母在哪裡,可爺爺從來沒有給過他明確的答案,隻是溫和地摸著他的頭,用不知從哪部電視劇裡學來的說辭語重心長地告訴他,他的爸爸媽媽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有時候沐辛甚至會懷疑,他是不是爺爺從外麵撿來的孤兒。   而在爺爺去世前的某一天,整日裡滿臉堆著笑容的爺爺竟難得地露出了嚴肅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枚造型奇怪的令牌並鄭重其事地告訴沐辛,從今以後,這枚令牌便傳承給了他,當他接過這枚令牌,就再也無法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他會成為一名輔地巡狩的警察,這一世都將背負起除殘去穢的責任。   爺爺的去世以及記憶的缺失使沐辛再也無從知道爺爺這句話中所蘊含的意義,那年未滿14歲的他自以為清楚地知道什麼是警察,在焦急地完成爺爺準備的簡短儀式之後,便迫不及待地將令牌從爺爺的手裡奪了過來,舉著令牌歡快地高喊著自己成為一名警察了,試問哪個孩子不想做一個懲奸除惡的正義英雄,可如今他長大了才意識到,警察這個身份似乎不是通過一枚令牌就可以確定的,這年代考個公務員哪有那麼容易。   沐辛不認為爺爺會欺騙他,更別提在去世之前如此鄭重地交待一件事情,也不可能認為爺爺老糊塗到不知道何為警察,沐辛還記得爺爺將令牌交給他後,曾說過兩天便會教他如何使用令牌,可是過了兩天,爺爺卻去世了。   爺爺的去世來得太過突然,醫生檢查完屍體之後也沒有找到任何不正常的死亡原因,隻說他是自然死亡,可沐辛不相信一個原本如此健康的人會突然與世長辭,這件事情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無法釋懷。   沐辛摸了摸那枚藏在胸口口袋裡的令牌,令牌的大小和沐辛的手掌差不多,顏色烏黑,形狀像一麵盾牌,中間刻著一張麵目猙獰的鬼臉,鬼臉的眼睛怒視前方,它的嘴不成比例地張開著,一副要吞噬眼前一切的樣子,鬼臉的四周則刻著一些沐辛無法理解的奇怪符號。   去世前的爺爺將令牌交給了沐辛,沐辛自然就將令牌當作爺爺留給他的最重要的紀念,一刻也未曾離身,就連那場危及他生命的事故,當他從醫院裡醒來,他竟發現他的手還是緊握著那枚已經沾滿了鮮血的令牌,醫生告訴他,他被推入搶救室搶救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醫護人員怎麼都無法掰開他握著令牌的手,隻得讓他握著令牌一直躺到了醒來,雖然一個失去意識的人能做出這樣的事令人很不可思議,但當時所有人都已經被沐辛死而復生的奇跡所震撼,也就沒人再去關注這麼一點點的不可思議了。   出院後,沐辛試著去調查這枚令牌,可是不管從哪個渠道去搜集查詢資料,都沒有找到關於這枚令牌的任何資料,他時常摸著令牌上那一道道充滿年代感的刮痕,是怎麼樣的遭遇會使得這枚質地堅硬的令牌上充斥著如此之多的刮痕,難道僅僅是它所經歷的歲月?   其實這段日子對於令牌的好奇不僅僅隻是出於對往事的追憶,而是沐辛依稀記得在他昏迷的時候,腦海中出現的那些奇怪語音,係統?三魂七魄?陰穢?他本以為這隻是昏迷時候的幻覺,可醫生們口中的起死回生正巧印證了奇怪語音所說的死亡與蘇醒。   如果這不是幻覺又會是什麼?或許隻有當時被他緊握在手中的令牌能給他答案,作為新時代知識青年的沐辛,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肯定不是一枚警徽,但也不會隻是一枚簡單無用的令牌。   沐辛心中思緒萬千,缺失的記憶像極了一張風雨中破碎的蛛網,殘缺的蛛絲不停地在風中飄蕩,想要復位,最後卻還是無奈地任風撕扯,可蛛絲中的數根絲線,卻與遠處五樓那忽明忽暗的燈光產生了共鳴,悄悄然連接到了一起,燈光的每一次閃爍,都會將蛛絲朝著自己的方向拉動幾分。   於是不知為何,沐辛再一次邁開腳步,走入了前方如山似海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