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頓悟”之感,就像心血來潮一般,隻是一種感覺,無法抓住。 其實,羅飛羽的感覺沒有錯,這就是悟道茶的特點。但它也僅僅是感覺罷了,畢竟不是正宗。正宗悟道茶又怎麼會輕易拿出來招待人呢!所以,羅飛羽三人喝到的,隻是人工栽種的“悟道茶”罷了。這種人工繁育出來的“悟道茶”,它隻有真悟道茶功效的千分之一都不到。自然,羅飛羽隻會又那麼一點感覺了。 不過,左楊波能拿出人工栽種的“悟道茶”招待三人,那也是難得的。因為哪怕是人工栽種的“悟道茶”,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喝到的。其珍貴程度,那也相當於之前羅飛羽在蒲州城喝到的杜康道者酒級別了。所以就可知,為何江守雲要誇贊一句左楊波了。 “嗬嗬……感謝前輩誇獎。”左楊波客氣的回道。 接著,左楊波便在一旁陪著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這期間,羅飛羽忍不住的又多喝了幾口人工栽種的“悟道茶”,然後滿意的值點頭,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 “土鱉,喝個悟道茶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喝的是仙釀呢!”之前守衛穀口的那個年輕小夥,站在一旁看到羅飛羽的表情後,心中不屑的想道。 此時,從外麵又走進來一位中年的男人來。他麵容威嚴,臉色卻鐵青一片,這反而更是不怒自威了起來。他一走入堂內,藥王穀的這幾名弟子便紛紛彎腰拱手打著招呼。 “弟子拜見喻堂主。”左楊波立馬起身彎腰抱拳拱手,恭敬的說道。 “弟子拜見喻堂主……”之前守衛穀口的那個年輕小夥也是有樣學樣的恭敬說道。 “弟子拜見喻堂主……” “……” 這名被稱作為喻堂主的中年男人,卻並沒有理會這些弟子的招呼,進入堂內後,便是徑直走向了中間的座位。然後他一瀟灑的轉身,衣擺無風自起,露出衣擺下好綢子的黑亮色褲子來。喻堂主一轉身後,便一屁股坐在了這堂中中間的主位上。他一坐下,那衣擺便飄乎乎的落了下來,擋住了那黑亮色的褲子。 “左楊波!”喻堂主聲音威嚴的叫道。 “弟子在!”左楊波沒敢起身直腰,而是繼續保持著站立彎腰抱拳拱手的姿勢,回答道。 “你來說說是怎麼回事。”喻堂主吩咐道。 “是,弟子遵命。”左楊波答道。此時,他才直起身來,然後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實際上是向喻堂主指明這三位——即羅飛羽、冰姥和江守雲,尤其是指江守雲。 “這位前輩說是要向我們藥王穀,發起‘醫道挑戰’!”左楊波向喻堂主匯報道。 隨著他的介紹或說是解釋,喻堂主那威嚴的目光這才頭一次的,看向羅飛羽三人,尤其是江守雲。 堂內的聲音一下子靜止了,堂內的藥王穀弟子們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喻堂主發飆。他們知道,喻堂主就好發飆,尤其是遇到這種事兒。之前也有一些自不量力的人,跑到藥王穀來,發起“醫道挑戰”。但在我們喻堂主發飆了幾次後,已經好些年了,沒再見到來過“自不量力的人”。 喻堂主威嚴的目光轉向羅飛羽三人後,他愣住了。喻堂主先是總體的,快速的掃過羅飛羽三人,然後他便愣住了,定定的盯著一個人看。 “你……你……您……”喻堂主定定的盯著江守雲,口裡結結巴巴的說道。 “怎麼滴,小喻子不認識老夫了嘛!還是這麼些年,高高在上的,威嚴慣了,已經不把老夫放在眼裡了!”江守雲語氣酸酸的嘲諷道。 喻堂主一聽,嚇得立馬從這堂中中間的主位上站了起來,然後向前兩步,說道:“您……您真的是……大師伯?!” 喻堂主話語中充滿著不敢置信。結果,他話音一落,江守雲沒有立馬回答他。而是快速的站起身來,也沖著他上前了兩步。然後,江守雲小蹦了起來——江守雲比這喻堂主矮了一點點——伸出右手,從上至下,如泰山壓頂般,拍打在喻堂主的腦門上。 啪! “不是老夫,還能是誰!你個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哈,在老夫麵前也拿起譜啦哈!”一巴掌之後,江守雲指著喻堂主的鼻子罵道。 “不敢!不敢!弟子不敢!”而喻堂主呢,此時他變成了之前的左楊波等人,低著頭,微微弓著腰,連稱不敢道。 “不敢?”江守雲說道,然後便轉身向回走了兩步,坐回到了他之前的椅子上,沖著此時像乖寶寶一樣的喻堂主繼續,陰陽怪氣的說道:“老夫看你剛剛神氣的很那!” “這……這兩位是?”喻堂主不接江守雲的話,而是轉移話題問道。 “在下羅飛羽。”羅飛羽起身抱拳回道。然後,羅飛羽又向冰姥一指,“這位是冰姥。” “羅兄好!冰姥好!在下是藥王穀外堂堂主喻誌洲。”喻堂主向兩人抱拳拱手回道。他已然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威嚴樣兒。 說完,他小心的在羅飛羽的對麵坐下,然後看向江守雲和羅飛羽、冰姥,問道:“不知這回大師伯和冰姥、羅兄來此,是所為何事?” 啪! “老夫都快說一百遍了,要向你們藥王穀,發起‘醫道挑戰’——挑戰。”江守雲一拍桌子,生氣的說道。 “是是是……”喻誌洲不敢發怒,隻能陪著笑的說道。 “可您老也別拿‘醫道挑戰’來戲耍師侄不是……”喻誌洲繼續說道。 “戲耍!誰戲耍你了,哪個要戲耍你了。”江守雲不講理的打斷喻誌洲的話,回懟道。 “‘醫道挑戰’唄,您回藥王穀來挑戰,那不就是戲耍師侄嘛!誰不知道您老是大陸的三大神醫藥王啊!”喻誌洲唯唯諾諾的繼續把話說完道。 “這老夫不管,這是你們藥王穀定的規矩!”江守雲蠻不講理的回道。 “咱們……咱們藥王穀。”喻誌洲糾正道。 “誰跟你們‘咱們’‘咱們’,老夫可隻是閑雲野鶴一隻,高攀不起!”江守雲回道。 喻誌洲沒法,他知道這個大師伯的本事,也知道這個大師伯跟現任穀主之間的恩怨糾葛,所以他眼下束手無策起來。 “是是是,那大師伯,讓我去容稟一下穀主如何?師侄人微言輕的,你們大人物這些事情,師侄也不敢擅作主張不是!”喻誌洲說道。 “哼!”江守雲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就是哼了一句,然後歪頭不看喻誌洲。 喻誌洲訕訕的,默認算是江守雲答應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於是,他起身吩咐道:“左楊波,好好侍候大師伯祖。”然後便慌忙的離開了堂中,留下左楊波幾位三代弟子在堂內淩亂。 左楊波幾位留下伺候的弟子,都是一臉懵逼,但是又不敢像之前似的說笑了。於是,他們便隻能恭謹的站在一旁,看到茶水少了,便勤快的去添水。之外,就仿佛這堂內沒有他們幾個人一樣。 “這幾位都是些什麼人呢?” “我哪知道?” “好可怕啊!” “確實嚇人,連一向威嚴的喻堂主都乖巧了。” “……” 左楊波幾人雖然不敢開口說話,但是互相擠眉弄眼的,在用眼神交流著。 藥王穀目前是有四代弟子。他們不是那種一直累積著排輩兒,而是相對著排。比如說,江守雲他們師傅還在的時候,他們就是第二代弟子;他們師傅沒了以後,江守雲這一輩兒就是一代弟子;等他們這一輩兒沒了,他們下麵的就是一代弟子。 而喻誌洲當年,在江守雲是二代弟子的時候,他便是三代弟子。這會兒,又是二代弟子。平時,他這個二代弟子說話是好使的,尤其是在對外事務上,基本是他拍板而決。但今天這事兒,他還真就拍不了這個板。因為來人是江守雲,是之前的二代弟子,現在的一代弟子。雖然江守雲已經離開了藥王穀,但他還是把他當作是大師伯的,沒有其他原因,隻是因為他是大陸三大神醫藥王之一。就這一點,整個藥王穀,認識江守雲不認識江守雲的,都是佩服不已。這叫,在專業領域打敗他們的強者,所以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