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喻誌洲便回來了。 “大師伯,穀主有請三位前往藥王殿一敘。”喻誌洲抱拳低著頭,弱弱的說道。 “哼!人沒多大本事,他的譜兒倒是挺大。”江守雲生氣的回道。 “客隨主便,客隨主便嘛,江前輩,莫生氣莫生氣,畢竟咱們此來是……”羅飛羽見狀,急忙出來打圓場,勸說江守雲道。 羅飛羽沒把話說完,但是其意思,江守雲是聽明白了。無非就是有求於人嘛! “哼!”江守雲沒說別的,哼了一聲作為回應。接著,他便起身向外走去。 江守雲走出幾步後,發現其他人沒跟上,便轉頭怒瞪喻誌洲道:“穀慶霖就教你們這麼沒禮貌的?前麵帶路,不知道?” “哦……哦哦哦,好好好……”喻誌洲反應了一下後,趕忙一邊快步上前,一邊回道。 羅飛羽跟冰姥也是起身,跟在江守雲身後,江守雲前麵則是喻誌洲帶路。 藥王殿是在藥王穀中間坐落的山峰上,沒在山巔,而是半山腰。三人隨喻誌洲一路穿行於仿若隱入山林間的古村落,村落中隨處可見的便是到處晾曬著新鮮的草藥,所以從中穿行便有藥香隨之沁入心脾,讓人感到身體舒服不已。 村落是沿山勢向上隨意散落其間的,不紮堆,山林依然是主體,房舍反倒是成了點綴。不過拾階而上的山路,人工痕跡明顯了很多,一個個的都是玉石鋪就而成。玉石翠綠,跟泥土的土黃不是一個色,但是跟周圍的山林倒仿佛是一體的,所以鋪就成路很突兀又很不突兀。羅飛羽就是感覺藥王穀很豪,這玉石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竟然在此處隻是用來鋪路,真是叫人有種寶物蒙塵的感慨。 四人拾階走到半山腰,就能看到一所大殿。大殿周圍還是山林,不過此時它卻有些反客為主的意思,讓山林成了它的點綴,也可能是拱衛。大殿牌子上,氣勢磅礴的赫然寫道“藥王殿”三個大字,藍底金字。 喻誌洲率先走進了藥王殿,江守雲、羅飛羽和冰姥隨後也走進了藥王殿。藥王殿內也是很大。一進門便是一座通天徹地的大丹爐,丹爐有多大呢,它四足踩地,鼎蓋直抵大殿屋頂。羅飛羽震驚的,仰著頭望著它,繞著它走過了藥王殿的前殿。接著,便是藥王殿正式的接待客人的正殿了。正殿不是很大,也就兩百平見方,正麵是個高臺,臺上是穀主的地方,高臺下兩側是賓客的位置。 不過此時,江守雲、羅飛羽和冰姥三人進去後,正殿穀主之位上卻空無一人。而正殿中間立著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他看上去仿佛很是激動,他見江守雲進來後,更是激動的湊了過來。 “師……兄!”老者激動而顫抖的喊道,那聲音哆哆嗦嗦,仿佛是過於激動造成的。 “打住!”江守雲反而伸出手臂製止老者的靠近,說道。 “穀慶霖,你少跟老夫來這套!哼!”江守雲撂下手臂,頭一歪,看向老者身側說道。 “師兄,您還在生我的氣。”穀慶霖委屈巴拉的說道。 “你不要裝作你很無辜的樣子,老夫不稀罕。”江守雲回懟道。 “好好好……來來來,大家都進來,都坐。那個……誌洲呀,你先退下吧,守在殿外,不許其他人進來。”穀慶霖抹了一把臉上,好像要把淚水擦掉,然後說道。 “是,穀主。”喻誌洲回應道,接著便退出了藥王殿。 羅飛羽上前拉著江守雲,給他按到了座位上,接著是冰姥挨著江守雲坐下,羅飛羽坐在最下手。穀慶霖沒有走上他穀主寶座,而是在客座——江守雲的對麵——坐了下來。 穀慶霖坐下後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看向三人說道:“這位想必就是大陸上大名鼎鼎的三大神醫藥王的‘玉壺冰心’冰姥了吧?” “正是老身!”冰姥答道。 “久仰久仰!”穀慶霖抱拳拱手道。 “失敬失敬!”冰姥也抱拳拱手回道。 接著,穀慶霖又看向羅飛羽問道:“這位小友,恕老夫眼生,請問是?” “穀前輩好,晚輩羅飛羽。”羅飛羽抱拳拱手回道。 “羅小友,好,好……年輕有為,年輕有為。”穀慶霖抱拳拱手笑嗬嗬的說道。 “哪裡哪裡……”羅飛羽一陣謙虛的擺手回道。 “行了,別在那兒假惺惺了,說正事兒吧!”江守雲瞪著穀慶霖說道。 “嗬嗬,好。那師兄,你說吧。”穀慶霖沒有生氣,反而是笑嗬嗬的說道。 “老夫來,就是向你們發起‘醫道挑戰’的,趕緊吧,趕緊安排。”江守雲繼續瞪著穀慶霖說道。 “師兄贏了是想要什麼?我這穀主之位嘛!那不用挑戰了,我直接讓給你就是了。”令三人沒有想到的是,穀慶霖竟然直接回答道。 “嗯?”江守雲疑惑的看了看穀慶霖,又轉頭看向羅飛羽和冰姥。 “你什麼意思?”江守雲氣憤的又瞪向了穀慶霖質問道。 “沒什麼意思啊,‘醫道挑戰’不用比了,師兄,你贏了。你想要穀主之位,我就讓給你好了。”穀慶霖兩手一擺,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江守雲不敢置信的瞪著穀慶霖,羅飛羽和冰姥也是不解的望向穀慶霖,都在等他給出解釋。突然,藥王殿的大門被急匆匆的撞開了。來人是喻誌洲!他慌忙的望向大殿中的眾人,主要是望向穀慶霖,他滿臉焦急又氣喘籲籲的說道:“穀……穀主,不好啦……” “什麼事兒,這麼慌慌張張的!”穀慶霖臉色陰沉的厲聲訓斥道。 “是……是佛土的人,他們打……打進來了!”喻誌洲焦急的回道。 “什麼!” “什麼!” 緊接著,便是兩聲蒼老的驚奇聲。一個驚奇聲帶著恍然與憤怒,是穀慶霖;另一個驚奇聲則是帶著不解和憤怒,是江守雲。江守雲不敢置信,他離開以後,藥王穀竟然墮落到這種地步了嘛!竟然被人打上了門來! “走!”穀慶霖沒說廢話,起身抬步便向外走去。 “我們也跟上去看看吧?”江守雲隨後是一臉擔心的說道,他望向羅飛羽和冰姥征求意見道。 “好!”冰姥回道。羅飛羽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起身,跟在江守雲身後向外走去。 幾人來到外麵,就見一大批的藥王穀弟子,正圍著幾個身穿絳紅色僧袍,頭戴如雞冠形的卓孜瑪僧帽的佛土之人。這幾位佛土之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背靠著圍成一圈防備著藥王穀弟子的攻擊。麵向羅飛羽等人的那位佛土之人,顯然是領頭的,他頷首低眉,雙手合十著。其他幾位佛土之人,則是在他的背後,戒備著其他方向。他們這個背靠背的防守不是靜止的,而是在不斷向前移動,正是為首那位領頭的所走的方向。他仿佛一點不擔心周圍,藥王穀弟子的攻擊;他仿佛在自家花園中閑庭信步一般,向前不急不緩的在走著。 這位佛土之人的領頭者,看到了穀慶霖和喻誌洲,他還掃視了一下隨後跟過來的江守雲、羅飛羽和冰姥三人。他停下腳步,口呼“阿彌陀佛”,然後開口說道:“打擾穀主了!” “覺廣,你要乾什麼!”穀慶霖顯然是認識眼前之人,於是他厲聲質問道。 “阿彌陀佛,小僧隻是想來藥王穀討要個公道而已。”覺廣回道。 “公道?什麼公道?”穀慶霖詫異的問道。 “本寺弟子了池,前段時間來藥王穀求醫問藥,是也不是?”覺廣反問道。 穀慶霖皺著眉頭,他壓根沒聽過了池這個人,所以就更不知道他是否來過了,於是一下被覺廣給問住了。他看向一旁,身後的喻誌洲。喻誌洲點了點頭,算是回復了穀慶霖。 穀慶霖又看向覺廣,等他的下文。 “然後呢?”穀慶霖問。 “然後!”覺廣仿佛震驚於穀慶霖竟然這麼問,“然後本寺的了池就被你們給治死了。穀主,你說,本寺是不是該替這名弟子,來找你們討要個公道啊!” 穀慶霖聽罷,皺著眉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