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萬裡,天空晴朗,萬物復蘇,生機勃勃。 隻見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婦女背上背著裝有稻穗的竹筐,頭戴破舊的鬥笠,彎著腰,擼起衣袖,褲邊疊到小腿上方,赤著腳在渾濁的水地裡麵輕輕地一顆一顆地插著稻穗,兩人左手出秧,右手插秧,很是勤快。 中年婦女已經插完了自己竹筐之中的稻穗,她站直身子,方要想擦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但是瞧了瞧自己沾著泥土的雙手,她稍作思忖,於是再次彎下身雙手在渾濁的水中漂了幾下。 看著又紅又白的雙手,她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把沾著水的雙手擦了擦自己的灰溜溜的衣服,然後,擦了擦額頭處的汗水。 婦女滿臉通紅,幾根發絲黏在她臉上,又有幾根發絲在她眼前飄,即使這樣她那淳樸的善良在雙眼當中釋放。 她深吸一口氣,眺望他們家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名男童騎著白馬向他倆處走來。 “相公,你瞧,兒來啦。” 婦女溫柔地說道。 她瞧了瞧男童正在騎來的白馬和在水稻邊一方草地上吃著嫩草的老牛不止地輕聲嘆口氣,心裡默默惆悵“這些年多虧了小白和大牛啊,不然我們一家三口早就歸西了。” “夫人,你在何為嘆氣呢?是不是累了?” 婦女身邊還插著秧的中年男子聞言也是站直身子,張望遠處看到男童和白馬時,臉上勾起一副笑容。但他聽到婦女的嘆聲時臉上的笑容一時消失,頓時充滿關心,輕聲地問了一聲。 “相公,你想一想,這些年如果不是小白和大牛,我們一家三口現在怎麼樣了?” 婦女臉上充滿感激之色說道。 “夫人,小白和大牛便是我們的救星啊!”說完,中年男子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整個身體抖動了幾下,隨即道:“若不是當年...” 男子正要說下去的時候婦女沒讓他繼續說下去。 “相公,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就讓它過去吧,我們要往前看。再說了我們現在的生活不是挺好的嗎?”婦女打斷了男子的話,然後溫柔地道。 “夫人說的是。”男子應了一聲,之後不再說話。 正當兩人默默無語時,男童的聲音再次傳來。 “爹爹,娘親,你們過來吃茶嘞。” 兩人聽聞慢慢地走到男童的身旁。 男童從小白身上下來,從盒子裡麵拿來兩個杯子,然後拿上裝有茶水的茶壺倒在杯子裡麵,中年男子和婦女來到男童身邊尋找一處能落腳的地方坐了下去,男童一杯一杯地遞給中年男子和婦女,然後從盒子裡麵拿出兩個烙餅遞給兩人。 “蕭兒,這個你吃吧,娘親不餓。”婦女溫柔地說道,旋即遞給了蕭兒。 蕭兒執意不肯,笑著說道:“娘親,早上我喝了一大碗粥,你看,我肚子現在還漲著呢。”蕭兒說完拍了幾下自己的胃。 “爹爹,娘親,你們快吃,吃完我給你們說個事兒。”蕭兒笑瞇瞇地說道。中年男子和婦女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麼,沒過多久便吃完了。 婦女接過男子手中的杯子放在盒子當中,便看著男童。 “蕭兒有什麼事兒,快跟娘親和你爹爹說來聽聽。”婦女輕摸了幾下蕭兒的頭溫柔地說道。 蕭兒一臉驕傲地說:“我讀完天宇聖經了。” 中年男子和婦女聽聞臉上的笑意比之前更加濃了幾分,中年男子笑道:“我家蕭兒是最棒的。” 中年男子說完表情凝固起來,像是在想著什麼。 “好了,蕭兒,你先回去吧,娘親和你爹爹要去乾活了。” 婦女注意到了中年男子臉上的表情,於是站起身,對蕭兒溫柔地說。 “好,娘親,爹爹,那我先回去了。”蕭兒說完便來到白馬的身旁,白馬也是稍微低下身子。蕭兒拿著盒子便騎上了馬,向中年男子和婦女招招手正欲要回去的時候,遠處響來一聲怒喝。 “方原生,該交稅了!” 隻見黑隆隆的軍隊正在朝他們接近。 “怎麼又來了?” 原來這名中年男子名叫方原生。他緊緊地盯著遠處朝他們而來的軍隊緩緩地道。 隨即看了一眼旁邊的婦女,道:“夫人,帶蕭兒回屋!。” 婦女一臉關心地看著方原生,但她也知道自己留下來也幫不了什麼忙,畢竟這些年他們一家三口都是這樣過來的,於是她牽著小白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娘親,他們又來了嗎?”蕭兒問。 蕭兒見娘親默默無言,心裡早已下了定論,又是那群混蛋,一年前打傷爹爹的壞人。蕭兒開口說道:“娘親,他們到底是誰啊?算上這次今年已經來了四次了!如果真是來收稅的,也沒有這樣的收法啊,咱家又不是倉庫。” 婦女還是沒回答而是牽著小白繼續朝家的方向走去。 “不行,我要去跟他們說說理。”蕭兒思忖一會兒,說道。 蕭兒正欲下馬的時候婦女轉身輕聲說。“蕭兒,我們不能給你爹爹帶來更多的麻煩。” 蕭兒聞言也是一怔,雖然不知娘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沒有下馬而是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 “吆,這不是我們的方大統領嗎?現在過的怎麼樣啊,哈哈哈哈。” 來到這裡的軍隊裡一共有幾百人,帶頭的有三名騎著馬的男子,而開口的正是中間的男子。 男子麵目清秀俊朗,目光清澈如一汪清泉,一身墨綠色的衣衫,腰間係著一根草綠色束帶,手握一把長劍,劍柄之上,繪著青龍的圖案,栩栩如生。 而這名男子兩旁騎著馬的兩名男子隻是身穿青黑色的盔甲和頭盔,手握長劍,其餘的人則是身穿黑色盔甲和頭盔,手中握著的武器皆是長矛。 方原生沒有開口,隻是緊皺眉頭,握緊拳頭,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這些人。 “木將軍問你話呢,你耳聾嗎?”中間男子左邊的男子手中長劍指向方原生,大聲道。 “青山,你這樣大聲喊會嚇著我們方大統領呢!”中間男子慢悠悠地道,語氣裡充滿諷刺。說完身後的人以及他兩邊的人都大聲笑了起來。 方原生冷聲道:“柳道元,你又來乾什麼?” 原來中間的男子名叫柳道元,瞧瞧方原生的動作以及語氣,這柳道元來這裡的次數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柳道元咧嘴一笑,道:“我來乾什麼,當然是來收稅。” “今年你都已經來了三次,算上這次都四次了。”方道元狠狠地看著眼前的柳道元,隨即道:“收稅也沒有這樣的收法吧,信不信我去大人麵前告你惡意收稅。” 柳道元聞言微微一怔,他大笑一聲,此時柳道元的先前那副清秀俊朗的麵龐,頓時變得一副狡詐的麵龐,他慢慢下了馬,來到方原生的跟前,左手拍了拍方原生的臉,得意洋洋地說。 “巧了,我便是被受大人指使,特意來收你的稅。” 柳道元乾笑一聲,隨機冷聲道:“快交上來,我們還有事,容不得在你這兒浪費時間。” 放原生聽聞,眉頭緊皺,咬緊牙齒。果然,還是不肯放過我嗎? “暫且沒有,柳將軍過些天再來吧。” 方原生搖搖頭,看著柳道元的臉說。方原生恨不得拍死眼前的柳道元,但他現在已是變得一介凡人,奈何不得柳道元。想到這兒一股無奈之意湧入方原生的心頭。 “什麼?沒有?”柳道元怒喝一聲,柳道元臉上多了幾分怒氣之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半晌之後,道:“沒有的話,也可以以物抵稅。什麼時候有了,再來押回去。” 方原生聞言心頭一怔,頓時一種不安之意席卷而來。 方原生冷笑一聲,道:“柳將軍,我們家就隻剩幾畝稻地和一間草房,想想也入不了柳將軍的法眼吧。” “方統領倒是會金屋藏嬌,你那草屋裡麵不是有個美人嗎?就當她來抵稅。” 柳道元望著遠處的草屋,冷聲說。 方原生苦笑了一聲,果然是沖著夫人來的。 “柳將軍想來也不是以多欺少之人,雖然你們執意要帶夫人走,我方原生第一個不同意。” 方原生倒退幾步,說:“如果柳將軍執意如此,那我也看不得柳將軍的顏麵了。” 方原生說完手中憑空出現一個長矛,長矛淡淡無光,頂處看的見黃色的銹,看來他是好久沒用過了。 柳道元見狀也是鎖緊眉頭,之後便大笑一聲。 “方大統領,不滿您說,我已經是一名修士了,您真要對我動手嗎?” 柳道元冷聲說。 “再說了,您現在已是一介廢人。哦不對,被廢修為流放的大罪人,方大統領。” “哼,我已是凝氣境修士,您現在不過是我眼中的一隻螻蟻,你拿什麼阻攔我。” 柳道元揮揮手,道:“動手!” 聞言,柳道元身後的那些軍人以及兩邊的騎著馬的男人向遠處的草屋沖去。 “柳道元,你欺人太甚。接招!” 方原生怒喝一聲,手中的長矛揮舞,直刺眼前的柳道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