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李清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了一把很長的劍，鋒不可當，削鐵如泥。 　　殘餘在身體裡的靈氣四散開來，這是白夫人的本源靈力煉製而成的培靈丹。 　　靈氣鮮活異常，在李清的丹田內四處玩鬧，忽然它好似發覺到了什麼，這裡是一處破碎的空間。 　　它呼朋喚友，開始修補丹田。 　　“咳咳咳！” 　　李清大咳一聲，從夢裡醒過來了，輕聲呼喚：“吳道，道兒！” 　　吳道端著一個破舊的瓷碗，碗裡盛著些許清涼的井水。 　　“李叔，你可算醒了！” 　　吳道十分欣喜，難以表達心中愉悅。 　　“喝水，李叔。” 　　李清聲音有些嘶啞，慢慢回想著昨天的事，還有那個夢。 　　“昨日，到底…” 　　“李叔！你可算醒了，昨天來了好多人！褚前輩，花師姐，張靈風，白哲前輩…” 　　李清喝下一口水，嗆到了。 　　“白哲也來了？” 　　“對，白前輩也來了，還有他的娘子，對了，是白夫人救了你。” 　　吳道細致地描述了昨日發生的事。 　　“這樣啊，道兒，你可不能怪花柳，她是個好心的姑娘，我這賤命一條，死就死了。” 　　“李叔，我知道花姐姐也是好心，我不怪她。” 　　李清長嘆一口氣，頭上纏繞著紗布，傷口還隱隱作痛，抬手撫摸吳道的頭。 　　“陳廣才是個義士，張靈風這個娃也是正氣凜然，有他爹年輕時候的樣，至於那個趙何楓，戾氣太重了。” 　　“道兒，有空跟我去你陳前輩那，登門道謝。” 　　吳道不解，腦海裡回想起那個高大的背影。 　　“謝他乾什麼？” 　　“哈哈哈，你還不明白，那張靈風是如何來到的。” 　　吳道這才恍然大悟。 　　“至於那白哲夫婦，我自會登門道謝。” 　　“李叔，趙何楓這個人以前就這樣嗎？如此暴戾，竟然對您下死手！” 　　李清在記憶長河中不斷尋找，直至找到那段塵封的往事。 　　“應該有幾年了，趙何楓無故生了一場大病，久病難醫，最後經過一個高人指點，去了斷崖山，在那醫治好了病。” 　　“然後呢？” 　　“病好了之後就如同變了一個人。” 　　“倒也不知為什麼，有人說是中了邪，或是得了癔癥，城主大人也曾來看過，說沒什麼，受了點驚嚇而已。” 　　吳道點點頭。 　　一段閑聊之後，李清開口問道：“現在是幾時了？” 　　“巳時末了。” 　　“你今日怎麼沒去武館，今天不是第一天嗎？” 　　“下午還要去趟衙門，乾脆就不去了。” 　　“這怎能行？第一天就不去，武館還不踢了你？” 　　“沒事的李叔，我跟褚前輩說好的，他代我去說。” 　　李清微微點頭，端起舊碗一飲而盡。 　　院子裡有一顆脆李樹，樹下是一個石桌，平時就在這裡用膳。 　　吳道來到院中，坐在石凳上，不禁皺著眉頭，苦思冥想著。 　　“城中人皆懼怕趙家的淫威，能依靠的也隻有這幾人了。” 　　“衙門，衙門，說的好聽，到頭來也不過是趙家的衙門，次守姓李，卻要跟趙何楓稱兄道弟。” 　　將米淘凈，水要多米一些，木柴火燒製，不一時，香噴噴的米粥出鍋。 　　一盤小鹹菜，一盤河魚，一盤小山筍，就是今日的午膳了。 　　李清兩碗米粥下肚，打了個飽嗝，臉色越發紅潤了，大概恢復了個七七八八。 　　“道兒，你多吃點啊，這才幾碗？” 　　“李叔，我真的吃不下了。” 　　吳道連喝兩碗，撐得走不動路，雙手摸著肚子不停的打嗝。 　　“這樣可不行，那些個武夫，別說這些，就算那一鍋米粥都隻能吃個半飽。” 　　李清搖搖頭，哈哈大笑：“你這飯量最多是個鍛體武夫。” 　　吳道被撐的不能動彈，兩碗米粥已經是他的最大飯量。 　　休息了一會，他起身收拾碗筷，對李清說道：“李叔，過會該去衙門了。” 　　李清點點頭，接著囑咐道：“到了衙門，別亂說話，就說我是自己跌倒的，不是趙何楓打的。” 　　吳道不解：“李叔？” 　　李清低頭收拾碗筷，也不看吳道。 　　“切記我說的話。” 　　吳道靜靜思考：“李叔這麼做是為了不與趙家樹敵？可那趙何楓如此小心眼，怎麼可能放過我們。” 　　…… 　　“無～惡～” 　　“惡～無～” 　　兩排衙役不停的用手中的棍棒敲打地麵，嘴裡齊聲喊著。 　　一排喊著無惡，一排喊著惡無，夾雜在一起聽起來好似“威武”。 　　李斌高坐大堂之上，整個人威武異常，透露出一絲的霸氣。 　　吳道跪在地上，眼睛向上瞟，看見李斌的頭上還有一塊牌匾，心中念叨著。 　　“境明堂高。” 　　衙門十分寬廣，三人齊跪在地上也足夠，裝飾奢華，乾凈整潔。 　　趙何楓一臉的平靜，和昨日暴戾的他格外不同。 　　“堂下犯人所犯何罪，找書苑 www.zhaoshuｙｕａｎ.com 從實招來。” 　　李斌的話如同霹靂，高響在大堂之內。 　　吳道謹記李叔的話，但還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大人，小人昨日在街中賣餅，碰到趙家的二公子，不小心沖撞了他，我自己也跌倒了，摔的不輕！” 　　李斌微微點頭，吩咐師爺記下。 　　“本官明白了，這是個誤會。” 　　李清低聲下氣道：“大人，都怪小人沖撞了二公子！” 　　“嗯，我明白了，事是這麼個事。” 　　吳道咬著牙，雙目中是無盡的憤怒之火。 　　趙何楓倒是滿臉不在乎，像是在思索什麼。 　　“師爺，全都記下來。” 　　李斌吩咐道：“此案結了，沒什麼事就可退堂了。” 　　他麵色一喜，心中暗笑，還不乏有些僥幸，目光直直地射向趙何楓。 　　趙何楓抬頭望向次守，和他對視，眼神平靜的像水，像一攤死水。 　　李斌被盯得頭皮發麻，不得不收回目光。 　　他大手一揮，剛要張口。 　　一個人影從門外漸漸走近，腰間有個明晃晃的玉佩，折射的陽光射向大堂之上。 　　驚得李斌快步從太師椅上下來，趕忙起身去迎接。 　　張靈風走到吳道身旁就要跪。 　　“少主可以不跪！” 　　他也不理，跪下後話走偏鋒。 　　“昨日，趙何楓在街市之中，無緣無故打傷兩人，敢問大人判的何罪？” 　　“這……” 　　李清一臉驚訝，心中頓感不妙。 　　吳道心中竊喜，終於可以出這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