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不知如何應對,向趙何楓投去求助的目光。 張靈風目光不偏不倚,一直瞟著趙何楓,他察覺到一絲不對。 “少主!昨日是小人不小心沖撞了趙公子,傷是我自己摔的,怨不得趙公子!” 李清極力解釋,又想要說些什麼,但被張靈風製止了。 張靈風站起身,從懷中掏出幾張竹漿紙。 “大人,褚震天前輩和花柳師姐的供詞在這裡,如果還需要,我可以叫二位前來。” 吳道心中暗喜,趙何楓卻依舊無動靜。 李斌嘴角一歪,尬笑一聲,不緊不慢道。 “那,既然證據都全了,就由本官宣讀。” 李斌高站在大堂上,俯看在下的幾人,心中難免生出怯意,顫顫巍巍的拿起幾張竹漿紙,旋即觀看起來。 他身坐太師椅,高舉驚堂木,猛然拍下,聲音響徹衙門。 “昨日,趙家二公子趙何楓,身在街市,鬧街鬥毆,使得兩人受傷,按大夏律法,當受二十殺威棒。” “趙何楓,你可認罪?” 說罷目光看向趙何楓,與他對視。 “我認罪。” 張靈風頓感不解,如若趙何楓胡攪蠻纏,這二十殺威棒倒是吃不得,到時候再叫趙老爺出麵,也可避罪。 他心中暗想:“這是搞哪樣?” 李清吳道二人也望向趙何楓,與昨日相比,看起來確實陌生了許多,完全就像是兩個人。 一身的戾氣完全消失,太平靜了,猶如一攤死水,看不到一點波瀾。 “我認罪。” 他的聲音空洞異常,不摻雜一點感情。 連高坐太師椅的李斌不由得一愣,又發問一遍。 “趙…趙何楓,你可認罪?” 趙何楓雙目無神,有氣無力。 “我認罪。” 李清似乎不想與趙何楓結下梁子,依舊是那套說辭,還想著替趙何楓辯解。 “我認罪,請次守大人定罪。” “好!” “武夫趙何楓,在街市毆打平民,受二十殺威棒!” “退堂!” “無~惡~” “惡~無~” 兩排官兵拿著手中殺威棒齊齊地敲打地麵。 臨走,三人也不可思議地看向趙何楓。 張靈風滿麵春風,一臉笑意。 “李叔,吳道,在下還有些事,先走一步。” 越過門外看戲的人群,二人越走越快。 “李叔,他怎麼好似變了個人。” 李清搖搖頭,繼續趕路。 “梁子怕是結下了。”李清嘆息道。 “李叔……” “道兒,你要是能攀上張靈風這條關係,趙家一時也難為不了我們。” 吳道點點頭,隻看路,腳步慢下來。 “吳道哥哥!” 一個女童見到吳道走近,十分欣喜,一蹦一跳,大聲叫喊。 吳道會心一笑,輕撫鎖兒的秀發。 “鎖兒。” “吳道哥哥,你怎麼了,看起來不高興。” 女童眼睛水汪汪的,十分可愛。 “沒什麼。” “我想到街上玩,吳道哥哥,你陪我去吧!” 女童撒嬌道,抓著吳道的手一直拉啊拉的。 見吳道點頭答應才牽拉著吳道的手,一蹦一跳的上街去了。 “吳道哥哥,我可喜歡吃糖葫蘆了。” “饞鬼,你是找我玩的,還是找我給你買東西吃的?” 春鎖兒緊緊拉住吳道的手,撒嬌道:“不嘛不嘛,我就要吃,吳道哥哥你給我買!” “好好好,我給你買。” “吳道哥哥最好了!” “你這糖葫蘆咋賣?” 那小販轉過身,手上高舉棍棒,棍棒上插滿了糖葫蘆。 “哥兒郎,兩文錢一個。” 吳道從懷裡掏出四文錢買了兩串,遞給鎖兒一串,邊走邊吃。 去籽的糖葫蘆穿成串,上麵裹滿了糖漿,咬上一口甜絲絲的,好不樂乎。 “真好吃。” 春鎖兒走兩步蹦一下,確實頑皮,十分可愛。 從遠處走過幾個人影,吳道隻覺得眼熟,定睛一看,拉起春鎖兒匆忙追趕。 “吳道哥哥?” 跑到白哲夫婦麵前,定身行禮。 “白前輩,白夫人。” 白夫人一身白衣,帶著麵紗,仙氣飄飄,好似一仙人,落入了凡塵。 白哲則一身麻布,標準的武夫裝扮。 “道兒,又見麵了。” “白前輩。” “哦,有何事?” 白哲聲音低沉渾厚。 “多謝白夫人救命之恩!” “行善積德,修道濟世,是修士本分。” 白夫人聲音清靈,富有仙氣。 “真要謝的話,讓李哥多做些餅,我娘子愛吃。”說罷含情脈脈地看向白夫人 吳道點點頭。 白夫人莞爾一笑,十分動人。 吳道行禮道別二人。 “吳道哥哥,白哲前輩英俊瀟灑,白夫人貌比天仙,天上一對啊。” “你這是哪學的?” 春鎖兒吐了吐舌頭,繼續拉著吳道亂逛。 “吳道哥哥,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呀?” 鎖兒小臉嬌羞一紅,低著頭不敢看吳道。 吳道還在思索一些東西,沒聽也沒理。 春鎖兒有些溫怒,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一把扯開吳道的手,獨自前行。 “鎖兒你去哪?” 吳道這才從思緒中離開,慌忙起身追趕。 二人來到一座橋上,池水清澈見底,魚翔水底,錦鯉亂遊,有荷葉荷花數不勝數。 “好漂亮的荷花。” 春鎖兒雙手撐著臉,趴在橋上欣賞荷花。 “吳道哥哥,你快看,好漂亮的荷花。” “嗯。” 吳道在旁輕輕地應著。 “鎖兒,該回去了。” “不嘛,再玩一會。” 一對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吳道。 “就一會,就一會。” 吳道拗不過她。 “吳道哥哥,我聽娘說你要去習武了。” “嗯。” “那你當武夫了,還能和我一起玩嗎?” “不能。” 春鎖兒一臉震驚,不可思議地望著吳道,發問道。 “為什麼?” “因為…” “為什麼?” “我騙你的。” 說罷吳道哈哈大笑,隻見春鎖兒的臉憋得通紅。 “吳道哥哥,壞!” 春鎖兒背過身去,不看吳道,也不看荷花,靜等吳道安慰。 吳道盯著錦鯉不禁想起李叔講的那個故事。 錦鯉躍龍門,一躍化真龍。 “鎖兒,走了。” 不一時就到家了。 鎖兒的娘在家門口等著她,十分焦急,嘴裡也不停的吆喝。 春鎖兒忽然轉身,小臉嬌羞一紅,說了一句。 “我,最喜歡吳道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