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師弟,你千萬別死啊!” “你要是死了,趙師姐可饒不了我!” “千萬別死啊!千萬別死!” 武自成步子飛快,邊跑邊說道。 前方人潮洶湧,他隻得翻上墻頭,在屋頂上繼續奔躍。 “快到了,就快到了!” “吳師弟你堅持住!” 武自成不停狂奔,向前一步躍出,從屋頂直直落下。 他一個沒持住勁,直接將吳道整個人丟了出去。 不遠處,有些人注意到了這裡,無不震驚,對著二人指指點點。 “我去!吳師弟!你沒事吧!” 吳道麵朝黃土背朝天,靜靜地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武自成不顧眾人目光,一把將吳道挽在懷裡,匆匆忙忙就往百草堂狂奔。 “大夫!大夫呢!” 門是虛掩著的,被武自成一腳踹開。 “救人啊大夫!” 花柳手上動作不停,聽到動靜抬頭看了一眼,動作戛然而止。 “吳道?他怎麼了?” “應該是跟人打架,打昏過去了!” 花柳讓他把吳道放下。 “怎麼天天跟人打架!” 武自成聽到這話,十分不解。 “什麼叫天天跟人打架?” 花柳也不看他,專心給吳道把脈,發現脈搏平穩,毫無異象。 她舒緩一口氣:“呼吸平穩,脈搏平穩,應該還是累暈的,我給他拿些補氣血的草藥。” 武自成不依不撓,勢必要問個水落石出。 “花師姐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吳道上次來醫館也是因為跟人打架,累昏了。” 武自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上次,上次是跟誰打的?” “趙何楓啊!還贏了呢,這你都不知道?” 武自成如受雷擊,一陣耳鳴。 他轉頭再看向吳道,滿臉的不敢置信。 他不敢置信地又問一遍:“跟誰打的?” 花柳瞟了他一眼,繼續挑草藥。 “趙何楓,這麼大的事,你們武館裡沒一個人知道?” 三家武館的武徒們或多或少都聽說了,有一位武徒在講武臺上力戰趙何楓,並且險勝趙何楓。 但縱然武自成千思萬想,想到了張靈風,想到了王鴻軒、王鴻遠,就是沒有想到他眼前的這個娃娃。 武自成打心底裡對吳道刮目相看。 他再看向吳道時,眼神裡多了幾分敬意。 “連趙何楓都能擊敗的你,究竟是什麼實力?” 武自成心中疑惑不已。 “血龍花、青山雪各來二兩,地靈根、藍銀草各來半斤。” 花柳抬頭看他一眼:“又要藥浴了?” 武自成點點頭。 “有新來的草藥,看看嗎?藥效更好,壯陽補血。” 武自成搖搖頭:“不了。” 花柳將藥打包好,連同吳道的藥算在一起。 “一共五兩……” “記趙何曦賬上。” “這是藥方,一日三服才能把身子補好!他這樣估計得明後天才能醒過來。” 話罷,武自成背著吳道,左右手各拿著藥包,眼神炙熱,大步向前。 武自成回頭看了一眼趴在他背上的吳道。 “趙何楓那個畜牲,力氣大的像牛,我很是好奇,你是如何擊敗他的。” “等你醒了,我一定得找你問個明白!嗯……就先不告訴趙師姐了。” 有不少行人向他打招呼。 “小武,上哪啊?” “送我師弟回家!” 再走片刻,到了這處偏僻的屋舍。 “吳師弟,醒醒,到你家了。” 他輕輕扣響屋門。 他再輕輕一推,隨著吱呀一聲,門開了。 “有人否?” 直至他走到了正廳前,李清才慌慌張張的從裡屋出來。 “武公子……” “李叔,吳師弟他太累了,睡著了!把他放到床上吧!” 武自成說著就走近裡屋,將吳道放在床上。 他甩了甩酸痛的手。 李清眼裡滿是心疼:“道兒這是怎麼了?” 武自成將藥包交在李清手裡。 “李叔你不用擔心,吳師弟他隻是累了,睡著了而已,這裡是一些補氣血的草藥。” “你煮好喂他服下,明後日就能恢復如初!” 李清點點頭。 武自成再次望向吳道。 吳道渾身衣物破爛不堪,但身上卻沒有什麼傷痕,一張小臉上凈是泥汙。 “那李叔,我就先回去了。” 武自成行禮離去。 李清端來一盆清水,把毛巾浸濕,一點一點給吳道擦拭身體。 “道兒啊,無論你做什麼爹都支持你,武夫也好,道士也罷。” “但看你受傷,爹心疼啊!” 他滄桑的臉龐上滑下兩滴清淚。 “你每次從武館回來,不是渾身泥汙就是滿身傷痕,爹心疼你啊!” “爹後悔讓你走武夫的路了。” 李清說著說著就抹起了眼淚。 連供桌上的那把斷劍也發出陣陣悲鳴。 他喃喃道:“老友,連你也感受到了?” 李清將水燒了起來,按照藥方上寫的,一股腦將藥全倒在藥罐裡。 一錢地靈根,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兩錢血龍花,三錢血龍草,一錢京棘子,蟬蛻三隻,生骨根三根。 李清皺著眉頭看著藥方,他心中不免生惑。 “這是誰開的藥,也算是有本事,再添幾副藥就成氣血丹了。” 剛把血龍花放下去就,將水染成淡紅色,一時間芳香四溢。 再然後將血龍草連同地靈根一同放入。 嘩啦! 水沸騰開來,色黑味澀。 最後再把生骨根磨碎成粉放置在蟬蛻裡,過開水熨燙,連同京棘子一同丟入。 李清輕咳了幾聲。 屋子內煙霧繚繞,伸手難見五指。 草藥的苦澀味和血龍花淡淡的花香交雜,讓李清止不住地咳嗽。 他推開門窗,又添了些柴火。 滿屋的煙霧見風而出,如同過江之鯽,爭先恐後。 李清洗了一把臉,又給斷劍上了三炷香。 “老友,跟著我,你受苦了!” 一陣古銅色花紋四散而開,斷裂的劍身不斷抖動,嗡鳴聲四起。 似乎是在回應他。 “嗯,想起來了。” “都想起來了。” 斷劍掙紮著飛起來,一劍揮出,斬斷了它身前的幾柱香。 又在空中連續飛舞,在李清身旁停下。 李清淡笑地看著斷劍,伸出那包經風霜的手在上撫摸兩下。 “真懷念啊!” 他眼神不禁堅毅了幾分,回憶了起來。 這把劍長短合適,鋒利無比。 隻可惜在劍身處有幾處豁口,劍尖也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