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雞鳴,晨日淺露頭。 吳道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了。 他昨日服下了大補氣血的草藥,現在臉色紅潤,雙目有神,看起來十分精神。 咕~ 他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先是輕輕地叫喚,之後直接變成怒吼聲。 咕~咕~ 吳道捂著肚子,想憑此減緩疼痛。 這種肚中空無一物的空虛感讓他不禁咬牙皺眉。 “李叔!李叔!” 他艱難起身下床,吆喝了兩聲。 李清聞聲趕來。 “道兒!醒了!” 吳道捂著不爭氣的肚子哀嚎:“李叔!我好餓!” 他起昨日午膳後就沒再吃什麼了,再加上如此高強度的打鬥,氣力接近耗盡,直接暈厥過去。 不管是武夫還是武徒,都以飯量為主,這麼長時間不吃東西,不管誰都會餓的前胸貼後背,哀叫連連。 李清這才後知後覺。 “今天吃多少?” “多來些吧!我餓得不行了!” 他急忙端來一盆米飯,二十張米餅,下飯的鹹菜、鹹肉、鹹魚,還整來了三朵涼拌青山雪。 這還是之前白哲贈與他的,他先是送了一小些給春妹子嘗嘗鮮,剩下的則留下給吳道。 青山雪,形如其名,根若白玉,花瓣似月。在月光的照耀下,眼細的人才能看到它散發出的淡雅柔和的光。 吳道一口飯一口菜,吃得不亦樂乎。 “李叔,這肉,好吃!” “嗯,慢點吃,別噎著!” 李清抬手遞過來一杯濃茶。 自打吳道練武以後,這飯量師是越來越大了,這是好事。 武夫的境界是與飯量掛鉤的,境界越高,飯量越大。從一開始一二碗就飽的飯量,到現在吃飯得用盆。 李清淡笑著。 但吳道的飯量不是很穩定,時而多時而少,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所以李清每次做飯都會問他吃多吃少。 巴掌大的米餅,吳道將其捏成團,一口一個,吃的滿嘴流油。 直到將一整盆米飯和二十張米餅吃盡,吳道才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嗝。 “吃飽了就在家睡會吧!別去武館了,休息一天吧!” 李清說罷就上街賣餅了。 吳道又打了個飽嗝,開始更換衣物——武徒短衫。 這短衫經過昨日的打鬥已經破爛不堪,但被李清精湛的針線一縫補,倒真看不出什麼來。 他迅速換上衣物。 李清前腳剛走,他就跟著上了街。 今日早集格外的熱鬧。 放眼望去,整條街都被小販擺滿了。 “小友,來看看咱家的玉石,都是上等的好貨。” “京城上等的草藥,便宜賣了!便宜賣了!” “上京城有名的師傅打造的神兵利器!” 吳道很想停下來逛逛,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 真武武館,後院涼亭。 這裡此時已經聚滿了人,約莫有一二十口子。 眾人靜坐於此,苦等一人。 “哎呀!大師兄怎麼還不來啊!” “吳師兄乾啥呢還不來!” 趙何曦輕輕問道:“你確定他醒了?” 武自成心裡也沒底,語氣無力道:“應該醒了,應該!” 他記得昨日醫館裡的那個師姐是這麼告訴他的。 “咱們這麼多人就為了等他一個吳道?”有人不滿道。 新生眾人目光一致看向他。 這人是武自成的親信。 縱使是武自成這般腦袋不開竅的都意識到他說錯話了。 武自成狠瞪他一眼。 風不語和李觀棋並肩而立。 “該找個人去叫吳師兄的,你說呢?” 李觀棋不言語,隻是點點頭。 他這個人真就印證了一句老話,觀棋不語真君子。 這亭子四周還種著些鐵樹,都是師傅們從斷崖山上移栽過來的。鐵樹的價值不可估量,無論是根、苗、花、葉都是非常值錢的。 其中最值錢的還是能達到半人粗的樹乾。花、葉可入藥,苗、根可賣給修士。 而且長大了的鐵樹,是武夫最佳的陪練。 究其原因在於鐵樹本身堪比精鐵的超高硬度和超強愈合能力。無論是刀傷劍傷,不出三日它都能完好如初。 比起昂貴還不能自己恢復的草人傀儡和木人傀儡,簡直就是物美價廉。 眾人焦急地等待著,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還是不見一個人影。 顯得無聊的武徒乾脆開始擊打鐵樹。 砰砰兩拳下去,給他疼的直叫換。 眾人見他這麼做,也都躍躍欲試。 趙何曦連忙出言製止眾人:“這鐵樹樹齡不過八年,還不能做陪練使用。” 眾人聽這話隻好作罷,畢竟是真武大師姐開口了。 風不語自顧自道:“鐵樹,硬度堪比精鐵,百年鐵樹打造的兵器可比精鐵還好上數倍!” 李觀棋點點頭。 文泉清一拍手,道:“我去年和爹進山打獵的時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好像就看到過這樣的一棵樹,足足有半個人那麼粗!” “這麼粗得值老些錢了,不過除非是自己種的,否則野生的是不能自己砍伐的。” 文泉清雙目放射出的光慢慢暗淡下來,他不解道:“為啥啊?” 風不語搖搖頭:“城主大人說的,我也不知,估計是想養一棵百年鐵樹吧!” 李觀棋覺得很有道理,於是點點頭。 文泉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大師姐,我們這麼多人就等他一個人,他天大的麵值我們這麼等他?” 旁人不知,可武自成自知。 武自成曾與趙何楓交過一次手,僅僅三招,他就被趙何楓一拳轟下臺。 至今回憶起來,仍舊膽寒。 “趙何楓的拳頭,快!” 他很難想象到吳道是如何擊敗趙何楓的。 武自成起身,清了清嗓子。 “諸位師兄弟,吳道還未來到,還不能開始,請各位稍加等候!” 話罷,他目光一掃眾人,觀察眾人的臉色。 趙何曦帶來的眾人裡,都是她這一輩裡有實力但還沒晉升的,其中多數是被武自成打服的,少數是被趙何曦說服的。 眾人聽到武自成這番話,隻好端起茶杯,不再多說什麼。 眾人表麵不敢多說什麼,其實心中早已叫苦不迭。 趙何曦麵色平靜如水,絲毫看不出她的心思和想法。 不遠處,正在操練的武徒們突然停下了動作。 “吳師兄早!” “吳師兄!” “大師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