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沙村離天水鎮有二十多裡地,大大小小才五百多人口,是一個不怎麼受重視的小村。 貧窮和困苦是這裡的基調。 今天,村長宣布來村內駐守的大人來了,村民們欣喜之餘還有些擔憂。 欣喜的是有強大的武者大人駐守,那海中和山內的兇獸就不敢隨意沖擊村子,擔憂的是武者大人會不會加大稅收? 歷屆的武者大人除了收取該收的稅金以外,有些還會收安保費,美曰其名駐防所需,至於安保費的多少,這就看個人良心了。 村民們集中在村口的大樹下,村長還讓人把村裡為數不多的破鑼爛鼓都集中起來,等待武者大人到來的時候迎接他。 當趙神霆抵達下沙村時,看到的就是一群黝黑乾瘦,穿著破破爛爛,手上還拿著破鑼爛鼓的村民。 “歡迎武者大人到來。”村長帶著村民們敲鑼打鼓上前迎接。 “咦,怎麼這麼年輕?這是武者大人?不會是騙子吧?”村民們見到趙神霆年紀輕輕,看起來還略顯稚嫩的模樣,吃驚地竊竊私語起來。 “看起來不像是騙子,騎著馬嘞。” “騎著馬就不是騙子了?不是說武者大人都有隨從麼?他都沒有隨從。” “我們這裡這麼窮,他騙我們什麼?” “稅收呀,那可是一筆不少的錢……” “是趙大人嗎?”村長也是個黝黑乾瘦的老頭,他的眼中也有些懷疑,這麼年輕的人會是武者麼? 趙神霆不想和這些人多說什麼,也沒心情解釋太多。他把調令文書遞給村長:“這是調令文書,你作為村長,字可能不認識,天水鎮大印總認識吧?” “認識,認識,我們啥都能不認,大印不敢不認。”要是下麵的人都不認識上司的大印就搞笑了,各個村落的村長都要先去天水鎮認得趙家族徽和天水鎮鎮主大印才能回來擔任村長。 村長接過調令文書,看到天水鎮的大印,心中疑慮頓時消散。 “讓他們都散了,帶我去住的地方吧。”他雖然任職的是副村長,實際上權力比村長還大,隻是因為駐守武者經常輪換,所以才設置了一個副村長的位置。 “大人請。”村長在前麵引路,將他帶到了一處簡陋的小院當中,墻是泥土摻和稻草壘的,房頂鋪的是稻草,這要是雨天,怕不是外麵下大雨,裡麵下小雨,外麵的圍墻隻是幾根木頭和竹竿搭建,根本沒有防禦力。 “……”趙神霆無語良久,他聽趙理說過這邊的條件艱苦,沒想到這麼艱苦。他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連隨從,侍女,騎士,一個都沒帶,做好吃苦的準備,但還是差點破防了。在天水鎮,他住的是獨立小院,青磚大瓦房,冬暖夏涼,舒適宜人。 在地源星的記憶更發,住高樓大廈,出入有電梯汽車,路都不用走,二十四小時空調開著,別說住,聽都沒有聽過有這麼貧苦落後的地方。 趙神霆用懷疑的眼光看向村長:“你不會隨便找了個破地方來糊弄我吧?” 村長聽聞此話,訕笑道:“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糊弄大人,這已經是我們村子裡最好的房子了。” 趙神霆瞪大了眼睛,這也叫最好的房子? “你知道糊弄我的代價嗎?” 乾瘦的老村長慌忙道:“沒有沒有,這真的是我們村裡最好的房子了,知道大人要來,我們還提前翻修了一下。” 趙神霆抬頭俯視村長身後的村落,發現那些房子的確是破破爛爛的,有些還是木頭房子,真是貧窮的讓人心酸。 “難道以前駐紮在這裡的武者也是住這種房子?” 村長苦澀地點點頭,又搖搖頭:“以前駐紮在這裡的武者大人的確也是住這裡,但大多數武者大人沒多久就跑了,短的駐紮一個月,長的駐紮小半年,沒有一個撐過一年的,自然沒有誰會在意房子如何。” 趙神霆直接被他乾沉默了,這種又窮又苦的地方,女人都不願意嫁過來吃苦,何況高高在上的武者? 即使他有隨心如意,那也不願意在這裡多待,要不是他被他自己的豪情壯語架住了,他當場就跑回去了。 村長忐忑不安地看著趙神霆,不知道這個年輕的武者大人願不願意留在這裡?他這麼年輕就成為武者,天賦和背景一定很驚人,想來是不願意留在這裡吃苦的吧? 想了想,趙神霆還是下馬拿著行李朝房子走去,苦可以吃,頭不能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然還不得被他爹嘲笑多少年? 見到趙神霆要進入房子,村長大喜,拿著一把木頭鑰匙激動道:“我來給大人您開門。” 趙神霆走到門口,看他拿著鑰匙在木鎖上捅啊捅,簡直不忍直視,他原本是個多麼開朗的小夥子,來到這裡直接乾沉默寡言了。 “請,請。”村長討好著,甚至幾乎諂媚地邀請趙神霆進去。 不出意外,房間內隻有一張老舊的桌子,幾條凳子,一張床,看著倒是挺乾凈,應該是提前打掃過。 “這裡是睡覺的主屋,東邊是廚房,西邊是馬廄。茅廁在後麵。 我派兩個人給您?一個給您煮飯,一個給您的馬送草料?” 趙神霆將行李放在床上:“先說說下沙村的情況吧。” 見到趙神霆對自己的話避而不談,村長心中已經有了答案,聽到他詢問的話後,連忙道:“大人您想聽什麼?我一樣一樣說。” “人口數量,耕地麵積,人均收入,特產,困境。” “哦哦,我們這裡一共有五百一十三人。耕地麵積是一千一百零五畝,人均收入是什麼?” “就是平均一個人一年……”想了想,趙神霆改口道:“一家一年能收入多少錢?” “一家一年大概能夠有一千到一千五百文左右吧。 特產?我們這裡沒特產。 現在的麻煩是山裡的野獸,海裡的兇獸總是威脅到我們的性命,我們無論是出海還是進山,都變得危險的很。” 趙神霆點點頭,這不就是那種錢少事多離家遠的工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