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聖主降臨教(1 / 1)

在這個時代中,並不是四大正教之外的教派都被釘在火刑柱上成為邪教,事實上,除了光明神殿,歡愉神殿,豐饒神殿,征獵神殿之外,存在著許許多多散落的小教派。他們其中大多數是遊離的騙子,打著某某神明無所不能的旗號,從貧窮普通人手中詐取僅有的錢財。家中貧窮不足以支付光明神殿高昂治療費用,家中又有病人的人家,是這幫人最大的受害對象。除了這些人之外,還要一些信奉冷門神明的教徒,他們所供奉的神明往往司掌著另類的權能,但難以發展,就例如謝菲爾德公國學者曾提出過,草原各部落所供奉的“天”其實就是神明的一種,部落領袖的天侍者就是“天”的信徒,天侍者們所展現出的各類血術就是“天”這一教派的神術,當然這一說法遭到了幾乎所有正教領袖的抵製,原因是他將蠻荒的異族所崇拜的陰森邪術與自己崇高的神明並列,光明神殿主教親自寫信要求他道歉,隻不過這要求被擋在公國的門外,那個學者後來還受到了謝菲爾德公爵的接見,稱贊他的想法是膽大包天,請繼續。   刨去這些教派爭端不談,卻有幾類宗教是為世人所不容,各教派信徒要共誅之的,其中一個就是聖主降臨教。   教派起源早已不可考,據宗教騎士所搜刮的降臨教典籍所言,傳其所供奉的神明卡赤將自己的頭頂的星空摘下,塑造成人靈魂的模樣,於夜中潛入世間,替換身體的主人。被替換的人就是降臨者,是神明卡赤的侍者,會帶領即將崩壞的世界走向永恒聖地。   為了更多傾聽卡赤的聖言,降臨教徒會暗中劫掠普通人,摘取他們的心臟獻給卡赤,祈求神明將聖主降落在這個身體上。   看到這一段的時候,夏爾深深皺起眉頭,腦子裡滿是詭異。拋去這個卡赤究竟存不存在不說,哪怕真要祈求聖主降臨,你把人家心臟挖了乾什麼?聖主降臨了也活不了啊。   夏爾百思不得其解,最終隻能歸結於這些降臨教徒外行人看熱鬧,一點也不懂穿越行情,對降臨這種事情不如夏爾這個正牌穿越者清楚,從另一個角度看,這些降臨教徒其實並不由穿越者帶領,不過是一群一知半解又心術不正的瘋子聚集起來所構成的團體,被打為邪教罪有應得。   因為聖主降臨是占據別人的身體,所以降臨教的神術,或者說邪術才會致力於抹消“異常感”,讓人哪怕無法意識到身體裡已經換了一個靈魂。   有這種精力乾什麼不好,夏爾暗罵一句,從口袋中取出一枚赤金的三角徽章,這是他潛回城堡從一個站崗的邪教徒手中偷來的,這群人雖然腦子不正常,但也會偷懶,趁著那小廝撐在墻邊打瞌睡,夏爾大大咧咧地走過去,一把摸回來研究。   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夏爾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以他焚書坑儒的神術知識,想從這徽章中破解降臨教邪術隻能說想得太好了些。   對於怎麼處理城堡裡的邪教徒,夏爾思考了很多種方法,其中最直接手段的就是破開他們的邪術,讓騎士們意識到身邊藏著一大群張牙舞爪的邪教徒,但這種方法說到底還是太異想天開。   夏爾伸出手在桌麵上輕輕寫下數個奧妙的字符,見那赤金色三角徽章輕輕顫動。在拿到徽章的第一個晚上他就解析了徽章的神術並能夠釋放出來。能夠輕易使用各類神術,這一點與傭兵所說的降臨者無異,夏爾沒有太驚訝,然而能夠使用是一回事,破解它則是另一回事。   哪怕是夏爾本人,第一時間都被這種邪術乾擾了認知,他連自己是怎麼跳脫出來的都不知道,又怎麼把城堡裡的騎士從乾擾中拉出來?想來想去,最穩妥的手段還是給城堡裡的食物下迷藥,待所有人都睡著後,夏爾帶傭兵進去將邪教徒斬殺。對於控製著城堡糧倉的夏爾來說,下藥這招再簡單不過。   但話說回來,迷藥對邪教徒真的有效嗎?夏爾腦海中閃過那四隻胳膊的女仆和三隻眼的管家,要不用兩百倍劑量試試?   “老板老板,你在乾什麼?”一個頭從夏爾身後竄出來,讓他吃了一驚,心道這小姑娘怎麼走路沒聲音,她是怎麼到我身後的?   “老板,這個徽章是你的?”小姑娘仔細看了看那徽章的模樣,吃了一驚。   “是我的?什麼意思,你還見過其他的?”夏爾讀出話裡特殊的意味。   蘇娜眼珠子轉轉,眨巴著眼就要逃,夏爾一個虎撲過去,抓著蘇娜的腳,頭朝下用力甩了幾下,叮叮咣咣掉下來一大堆雜物。   一袋王國金幣,拜爾刀上的環,歡愉神殿魔藥,兩本畫著兩個裸男的言情小說,這都是什麼玩意。   最終,在視線的末尾,夏爾果然看到了那個熟悉的東西,赤金色三角徽章。   “你從哪弄來的?”   “......搞點小副業”蘇娜眼神漂移。   夏爾無語,當蘇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基本能斷定這貨又重操舊業了,還偷到邪教徒頭上去,難怪好像這兩天沒有見到蘇娜,也沒覺得哪裡奇怪。   ......   夏爾麵無表情地盯著麵前的小女孩,看得蘇娜心裡發毛,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隻待夏爾獸性大發她立馬就跑。   “你再拿著這個”夏爾把那枚徽章遞給蘇娜,同時死死地盯著。   果然,隻見那徽章輕輕閃動,蘇娜的身影莫名變得“模糊且正常起來”   不對,這不對,這絕對有問題。   “牧師,牧師!”夏爾將門口的傭兵喊了進來。   “老板,有事?”一個瘦小的頭伸進房間裡“蘇娜?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老娘大搖大擺從正門進來的啊,牧師你是不是又摸魚了”   “來,牧師,你握著這個”   夏爾把徽章塞進牧師的手裡,緊緊地盯著牧師,果然在接觸到徽章的一瞬間,牧師的身影變得模糊起來,可隻聽見牧師一陣驚呼。   “這是降臨教的東西,老板你從哪搞來的。”   幾乎是一瞬間,牧師身上的迷蒙消散,仿佛從未存在過。   “這是邪教徒的東西?老板你這是害苦了我啊”蘇娜身上的變化更為明顯,就如同被撕破的迷霧一般,籠罩在蘇娜周身的迷蒙在剎那間破裂,整個人仿佛從異界走出一般。   望著眼前的一幕,夏爾微微迷上雙眼。   “牧師,還記得之前我問過你,能不能施展出征獵神術,你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當然不可能了”牧師說道“咱們這些聖職者跟魔法師和武者都不一樣,我們的力量說到底是跟神明借的,隻有虔誠的人從神那裡借來更多力量。”   這裡夏爾理解的應該沒有問題,說到底,教徒本身就是一種身份的認證,而對神明的虔誠就是鑰匙,直通神明力量的源泉。因此對於信奉不同神明的人來說,鑰匙不對,哪怕所有手續都正確,最終結果也隻會是一碗大大的閉門羹。   這是經過無數虔信者驗證過的真理,但剛剛那一幕明顯與夏爾所得知的真理完全不同。他非常確信,蘇娜激活了那枚降臨教徒的徽章,認知乾擾起效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夏爾能夠使用很正常,他是篡神者,能拿著鎬子撬開神明家保險櫃,把神力不要錢的揮霍。   但蘇娜也能使用,這就完全說不通。即便拋開蘇娜這個金錢的信徒,就在剛剛,夏爾真切地注意到,正統光明神殿下屬六年見習牧師也激活了降臨徽章,哪怕隻有一瞬間。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待會你們兩個都不要說話”夏爾仔細交待一番後,叫來了四個傭兵。讓他們挨個觸碰徽章,然而那種乾擾人認知的術法再也沒有發生過。   “到底怎麼了?老板”蘇娜問道。   “......沒事,沒事”夏爾又坐了回去,不禁感到一陣頭疼,剛剛迸發出的火花又重新熄滅。   “神神經經的”蘇娜撇嘴,不著痕跡地要把那兩個徽章往懷裡塞被夏爾一巴掌把手打開。   “邪教徒的東西你也敢拿”夏爾道。   “金子就是金子,那有什麼邪不邪的,兩塊金子放一起,你能說出哪塊是聖騎士的,哪塊是邪教徒的嗎?”蘇娜一挺胸,貌似說出了一句千古名言。   “這兩個徽章我還要研究研究,你們不準說出去!聽明白了嗎?”   “是”蘇娜苦著臉出去了,走之前還不忘把夏爾果盤裡僅剩的兩個乾果摸走,完美詮釋什麼叫賊不走空。   夏爾伸出手在桌上輕輕寫下“神術”二字又寫下“神明”二字,望著這玄而又玄的字符,陷入沉思。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漆黑的抽屜中,一支輕靈的手憑空出現,向下一捉,拿走一枚徽章後轉瞬間消散,隻留下空氣中淡淡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