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取出開脈石,將身體血脈覺醒後,那種強大到可以俯視眾生的美妙感覺,老婦人頃刻間就把夫妻間最後的那點情分都忘得一乾二凈。 她不再猶豫,邁步便走。 “現在才想到走,不覺得晚了點嗎?” 藍衣婦人冷冷地說道。 “嘿嘿!花月容,你要的男人,我已經讓給你了,甚至在你出現前已經打傷了他。你我同為女人,都被他所騙,現在落得孤身一人,你又何必苦苦相逼,為難我這樣一個老婆子?” 冷靜下來後的老婦人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沖動易怒,反而懂得動起了腦子。她聽出對方語氣中的不善,所以放低了姿態說話,但身下腳步卻加快了幾分。 “是嗎?鬼靈公這人優柔寡斷,單憑他一個人是乾不出謀害師父這種有違人倫之事,說白點,他就不是那塊料,所以必然有人在後麵唆使。他固然要死,但唆使的人也跑不掉。” 藍衣婦人說完,手腕一翻,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在手。這些年,她已經很少用劍,除非要麵對勁敵。 毫無疑問,眼前的老婦人就是她的勁敵。 “花月容,你不要逼人太甚。” 老婦人咬牙切齒,心中更是暗下決心,一旦血脈覺醒,立即滅了越女門滿門。 可惜,藍衣婦人的劍來得比她下的決心還要快。 這把長劍好像有自主意識一般,明明飛向老婦人的後心,等她做出閃避時,卻瞬間改變進攻的方向,直接削向她的左手。 老婦人使出一招袖裡乾坤,險險地避過那一招,但手上緊抓不放的火靈玄龜腦袋卻掉落在地上。她確實身手了得,不低頭,不彎腰,直接抬步往前走。但邁步時,一腳把那顆腦袋朝前踢去,她的人則緊隨其後,中間一點時間都沒浪費,眼看就要將腦袋抓住。 這時,從旁邊閃出一個綠裙少女,一劍就朝她伸出的手削去。 “哼!區區一個黃毛丫頭也敢擋我的路?找死!” 老婦人變爪為指,大拇指和食指一下子就捏住了劍身,用力一扯,就想把綠裙少女拉過來,一掌擊殺。 “鬆手!” 藍衣婦人一聲嬌喝,同時手持一把氣劍攻到。這把氣劍看起來比鬼靈公凝聚出來的還要凝實三分,老婦人也不敢怠慢,正好綠裙少女鬆開手上的長劍,她就這樣用兩個手指夾著長劍,與藍衣婦人硬撼了一招。 兩個實力相當的人,一個一手拿劍,一個兩指夾夾劍,結果可想而知。 “嗖!” 老婦人手上的長劍應聲而飛,但她一點都不在意,一個閃身就退出戰團,向著那顆火靈玄龜腦袋沖去。 藍衣婦人腳步稍慢,路過綠裙少女身邊時說:“青影,拿我的寒光劍前去布陣。”她指了指自己那把一擊不中後落在地上的長劍,頭也不回地追了上去。 綠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當日與周街暢有過一麵之緣的青影。 丁琪回到越女門之後,把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告知了師父白鳳凰。 由於漢子的突然變強,還有巨龜的出現,都充滿了謎團。所以白鳳凰不敢耽誤,把此事稟告給正在閉關中的花月容。 花月容縱然見多識廣,但也沒想明白其中利害,加上漢子已死,更是無從查究。 不過巨龜還在,她決定帶著十三名越女門的弟子一起前去查看,留下白鳳凰鎮守山門,預防不測。 路上,她想考究這十三名弟子的實力,所以沒有刻意停留。 剛開始,這十三名弟子還能勉強跟上,但時間一長,彼此間的實力就一目了然。 從剛開始的並排競逐,到後麵的蛇形隊伍就很能說明問題。 本來丁琪不輸於青影,但她身體還沒有完全復原,所以隻能稍稍落後於她。 青影趕到時,鬼靈公和老婦人已經對上,所以她沒有露麵。 隨後趕來的幾名同門也都一一隱藏了身形,她們知道,這種級別的交手,不是她們可以插手的,除非她們十三人在一起,結成十三追魂陣,這樣還能有一戰之力。 直到花月容現身,偷襲之下重創了鬼靈公,這才有兩名弟子現了身,把鬼靈公拖走。 其他人則趁機分開隱藏起來。 事有湊巧,老婦人選擇逃走的方向正是青影躲藏那邊,盡管自知不敵,但她還是選擇出手攔截,這可把其他同門嚇了一跳。因為老婦人這會要殺她,不過舉手之間。 好在老婦人誌在逃跑,而不是打死一個不起眼的越女門弟子,這樣她才得以保住一命。 不過這樣一來,她也算入了花月容的法眼,還把自己的寒光劍暫時交給她來使用。 和一眾同門匯合後,青影手拿寒光劍,一馬當先追了過去。 …… “哐啷” 一把長劍從天而降,掉落在周街暢身邊,把他嚇了一跳。 真是人在樹後躲,劍從天上來。 等心情平復後,看到眾人追逐聲漸漸遠去,周街暢也不再躲藏,他大喇喇地走了出來,四處看了看。 頓覺有些茫然。 離開山門後,他和李常在一起的時間最長,兩人也算投契,現在又剩一人,難免覺得無趣。 不過,很快他就被另外一件事分散了精神,那就是餓。 從昨天到現在,他都沒吃過東西,早已是饑腸轆轆,但看著不遠處的巨龜,他又沒了食欲,畢竟漢子就是被它拖下水吃掉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現在自己要是吃了它的肉,跟吃漢子又有什麼區別? 他一邊唉聲嘆氣,一邊聽著肚子發出的咕嚕聲,愁苦不已。 “喲!這娃娃魚很新鮮,用來熬湯一定很鮮美。” 正當周街暢望龜輕嘆時,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一個戴著黑色麵具,隻露出鼻子和嘴的黑衣老者。 周街暢這一嚇可不輕,他連對方什麼時候來到自己身後都不知道,要是對方要殺他,現在他已經躺下了。 知道了雙方實力的差距,周街暢也就無所顧忌起來:“這東西長得太怪,叫起來跟嬰兒哭一樣,我不敢吃它。” “那這隻大龜呢?它總不該也會叫吧?”黑衣老者饒有興致地問。 “那倒不至於,不過它吃過人,我實在下不了嘴。”周街暢垂頭喪氣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就吃娃娃魚好了,雖然它的叫聲古怪些,但跟嬰兒沒半點關係。它是吃魚蝦長大的,不影響食用,而且肉質十分美味。”黑衣老者一副老神在在樣子,說完後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周街暢。 “怎麼了?”周街暢不解地問。 “什麼怎麼啦?乾活啊?我都跟你說了,娃娃魚可以吃,你還不動手?難道要等我老人家來侍候你不成?”黑衣老者很是不滿地說道。 “我……”周街暢隻好苦著臉,去動手乾活。一方麵他打不過對方,另一方麵,他也確實餓了。 他撿起地上的長劍,熟練地把娃娃魚拿到水潭邊處理乾凈,放進山洞那個大龜殼裡,點火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