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握長劍,氣勁外放,一把、兩把、三把……整整八把白色氣劍浮現在長劍的四周。 “合!” 鬼靈公大喝一聲,八把氣劍相互疊加,快速融合在一起,形成一把幾乎實質的大劍。 鬼靈公將手上長劍放下,一把握住融合後的氣劍,身形轉動,慢慢使出了越女門的追魂十三劍。 老婦人看著舞動長劍的鬼靈公,眼中殺意凜然。殺一隻龜而已,非要用幾十年前的招式,看來心裡還放不下那個賤人。好好好!等殺了火靈玄龜,我取得開脈石,將血脈覺醒,首先就要將越女門殺個雞犬不留,看你到時候還怎樣想那個賤人?哼! “鏘啷啷!” 鬼靈公手上大劍脫手飛出,貼著地麵朝火靈玄龜的脖子快速斬去。沿途所過,細小的沙石全部被裹挾到空中,形成一條灰線緊跟在大劍之後,十分壯觀。 地麵上更是留下一條深有半尺的劍痕。 “撲哧!” 鬼靈公這一劍又快又準又狠,沒有任何意外地斬在火靈玄龜的脖子上。 火靈玄龜的腦袋應聲而落,老婦人一步上前,一把將那顆腦袋從娃娃魚的身上拽了下來。 那張血淋淋的大嘴上,還咬著一大塊娃娃魚身上的肉。 她退後幾步,警惕地看了鬼靈公一眼,轉身就往山洞走去。 走了幾步,她突然停了下來。 看得出來她似乎在思想鬥爭。 與此同時,她不遠處的鬼靈公也一言不發地注視著她。 兩人此時都各懷鬼胎。 現在開脈石可能隻有一塊,兩人必然有一人無法血脈覺醒。而這人毫無疑問是鬼靈公,懷恨之下,他是否會把這事到處宣揚,搞得人盡皆知。到時候,各路人馬又來一次圍殺,自己豈不是成了飄搖子第二? 不行!但要是現在就動手殺他,怎麼說也是幾十年的夫妻,一時間也下不了手。 老婦人一時間十分猶豫。 她的心思鬼靈公知道嗎?知道! 兩人在一起幾十年了,這點算計又怎麼不懂?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先動手。 因為老婦人的實力本就在他之上,加上之前又在毫無防備下,挨了她一掌,已有傷在身,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主動出手,但也不代表他不做任何防備,全身上下的緊繃狀態,正好說明他做好了隨時逃走的準備。 “嘿嘿!怎麼了?怕我殺你嗎?” 老婦人率先開口,她知道剛才自己的舉動實在太過明顯,如果無法消除對方心裡的隔閡,兩人是不可能再走到一起的。一旦到了這個時候,就算她不想動手也要動手。 “夫人說哪裡話?為夫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鬼靈公比她還不願意動手,此時正好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 “這幾十年你和我在一起,但還口口聲聲喊那個女人師妹,換作是你是我,你也會生氣。”老婦人少有的放低姿態對鬼靈公說道。 “唉!夫人教訓得對,確實是為夫有欠考量,讓夫人誤會了。請放心,為夫保證以後都不會了。”鬼靈公悄悄鬆了一口氣,心中暗叫好險。 “真的是這樣嗎?師兄!” 正當老婦人準備再說幾句軟話,緩解一下氣氛,突然有另一把聲音響起。 “是你?你個賤人竟敢如此不要臉,插足我夫妻之事?你找死!” 老婦人聽到“師兄”兩字,立即明白來的是什麼人。好不容易強壓下去的怒火,又瞬間點燃起來。 但她第一時間不是去找那把聲音的主人,而是直接鎖定了鬼靈公。 到了這時,她已經在心裡認定鬼靈公與他師妹勾結,沆瀣一氣,意圖謀奪自己苦心積慮多年之事。 所以她現在最恨的不是她口中所謂的賤人,而是這個她認為自己為他付出了一切,卻遭他背叛的鬼靈公。 當下最無辜的要數鬼靈公,眼看事情就此翻過,哪曾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不過,心中不快歸不快,但他對久未謀麵的師妹花月容還是十分惦念。 正在他尋找花月容的身影時,一股勁風已經撲到,老婦人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朝他轟殺而來。 要不是鬼靈公多留了個心,這一招就可以把他打成廢人。 他沒敢正麵去接老婦人的攻勢,腳下加力,身體向後,直接倒飛出去。 “劈裡啪啦!” 一連幾棵茶杯粗細的小樹被他攔腰撞斷。 人還沒站穩,老婦人那五根鬼爪一般的手指已經抓到他的麵前。 “該死!” 鬼靈公此時閃避已然來不及,他急忙伸手拍出,一掌打在老婦人的手臂上,但老婦人去勢未減,她的手雖然被拍開一些,但她的大拇指仍在鬼靈公的臉上劃過,留下一條深深的血痕。 “你這個反復無常的小人,當年我真的瞎了眼,才嫁給了你。現在,我恨不得食你的肉,喝你的血。” 老婦人舔了一下大拇指上的血,咬牙切齒地對鬼靈公說道。 鬼靈公心中無比的憋屈,打又打不過,師妹又不肯露臉,不然兩個人聯手,要對付麵前這惡婦,也不是不可能。 在他心急如焚之時,老婦人並不想多給他時間,一招攻得比一招快。 有幾次差點就重傷到鬼靈公。 “師兄不要擔心,小妹來幫你。” 之前說話的聲音再次響起,一個風韻猶存的藍衣婦人快速沖向戰團中的兩人。 老婦人看到鬼靈公來了幫手,她一連轟出三拳,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轉身就走。 不是她不敢與兩人廝殺,而是她擔心好不容易才到手的火靈玄龜腦袋有閃失。 既然已經錯失斬殺鬼靈公的良機,為今之計隻能盡快找個地方,取出開脈石,讓自己的血脈覺醒,然後再去找兩人算賬。 “轟隆!” 老婦人走出不到三丈,藍衣婦人已棲身到鬼靈公身邊,隻見她並未收住攻勢,而是拳風一轉,直接轟在鬼靈公的身上。 鬼靈公毫無防備下,被打得像隻風箏一樣飛了出去,落在七八丈遠的草地上。口中鮮血狂噴,直接沒了動靜,不知是死是活。 “將這欺師滅祖,背叛師門的惡徒拿下,丟進後山的熔巖地窟裡,喂裡麵的火焰獸。” 藍衣婦人聲音清冷地說道。 “是!師祖。” 兩名越女門的女弟子從樹林裡閃身而出,將地上生死不明的鬼靈公拖走。 躲在一旁觀看的周街暢看得膽顫心驚,這兩個女人怎麼都這麼狠?說打就打,說殺就殺,做男人真不容易。 還有,越女門的女人少招惹,不然怎麼死都不知道。 還未走遠老婦人看到這一幕,慢慢停下了腳步。 到了這時,她哪裡還不明白,鬼靈公並沒有和花月容串通,而是她自己疑心生暗鬼,率先對鬼靈公出手,被花月容將計就計,一舉重傷了鬼靈公。 回想起幾十年的夫妻相處,她既懊惱,又憤懣。 原本還算可以的一對夫妻,怎麼突然間就成了這個樣子?這個問題在她的腦海裡一閃而過,隨後視線又落到那顆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