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丫頭(1 / 1)

大燕山海 呀吼吼喲 3489 字 2024-03-19

郭如錯總覺得結識了陸海之後,自己的境遇都變得精彩起來。   之前的事姑且不說,單說麵前這個名滿天下的劍仙,要不是為了陸兄,怎可能親自來找自己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應如是說:“聽聞你與那劍虎是兄弟?”   郭如錯不媚權貴,可對這些江湖俠士卻頗為尊崇,他客氣地答道:“正是。”   應如是問:“你可知他的佩劍是何模樣?”   郭如錯卻未作答:“不知應姑娘問這做什麼?”   應如是毫不隱瞞:“我於山上修行之時,山底有個老農受托送了信上來,信上說彩雲易散將會在陽雀城現世。那柄劍與我宗有些淵源,我不便與你說。我下山,是想將它取回宗門。”   郭如錯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彩雲易散?”   世上見過彩雲易散的人不多,因為見過它的人大多死了;可聽過這個名字的人多如牛毛,誰不知那是天下十三名劍之一,魔道巨擘侯淵的佩劍,死在這柄劍下的人堆起來比一座山還高。   郭如錯聲音有些不善:“重雲門怎會與這等魔劍扯上關係?應姑娘又打算怎麼取?”   應如是毫不在乎他的語氣:“其中淵源我不便與外人細說,還請郭堂主見諒。至於取法,我會與他說清淵源,請他還劍。若是還了,重雲門便欠他一個人情,武功秘籍、寶刀名劍、宗門典藏他想要什麼,我都可作主,讓他選取三樣......或者,他有什麼仇家,如果是惡人,我可替他殺了,如果不是,我也可保他平安。”   “若是不還,那我便強取回來,上麵的條件依舊作數。”   郭如錯知道重雲門作為名門大派的風評,其門人歷來神秘,但每留下事跡,沒有逾越規矩的。   他撓了撓臉:“我信得過重雲門的招牌,便把劍的樣子說給你聽好了。”   “我先說好,那劍給不給你,是陸兄的事,他要是不給,你又要強取,我豁出這條性命,也定要叫你好看。”   應如是說:“請便。”   “當日我叫人傷了手,沒能與陸兄一同登舫,我也沒見過那劍出鞘。後來他來醫館尋我,我瞧著那劍鞘頗有一番氣度,劍鞘通體如琉璃,上麵劍柄像是白玉,劍穗也是雪白......”郭如錯定睛一看,“與姑娘你的佩劍很像。”   應如是點頭:“嗯,這柄劍是仿品。”   郭如錯心下對他們有淵源的說法更信了三分:“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應如是說:“我尋了那日在舫上的客人,也找了靈通堂,已知曉大概。此番找你,一是為了確認,二是為了尋人。”   “他到底是誰?”   郭如錯抓著胳膊:“無可奉告。”   “他說他是陸家人。”   郭如錯又撓了撓了臉:“是不是我不知道,反正他是這麼說的。”   “他還會來找你麼?”   郭如錯也不知為何見著她之後身上一直發癢:“好一段時間都不會了。”   應如是說:“那便不再打擾了。”   她取出一包藥放在桌上:“你的橫練功夫很不錯,有機會的話,去上一趟物物寺,也許能更進一步。能刺穿你的手,那柄劍也很不錯。這是本門藥散,對劍傷有奇效。”   郭如錯見她離開,把身上發癢的地方都痛痛快快抓了一遍,這才發現癢處上的衣服都被割開了平整的口子,衣服下古銅色的皮膚也有淡淡白痕,這才知原來是那劍氣臨身,才讓自己渾身發癢。   郭如錯摸著下巴,嘿,自己把事情告訴應如是,一是因為自己眼光不差,她不似惡人;二是因為她的話不似作假,三是因為自己這兄弟是個謫仙般的人物,尋常人哪配得上?她又如此武功,倒也算得上般配,這才要牽線搭橋,想為二人扯出些糾纏。   可是她跟個刺蝟似的,要真成了,以後做夫妻的時候陸兄會不會覺得刺撓?   應如是牽起白馬,向著聽風巷走去。   應如是想到了那個侍女,好像也在陸家。她本來的打算,是直奔陽雀城,取回那柄劍,然後就回到重雲門,安安心心地修自己的劍。   可是下山之後,見了太多人間疾苦,便知自己回不去了,心底裡對這些權貴又滿是厭惡,要是可以,實在不想和他們扯上關係。   應如是在“鼎盛陸府”的匾額下停步,扯起銅獸口中銅環,叩響了大門。   開門的是個模樣討喜裝扮整齊的門童,約莫十二三歲的年紀,她剛要開口,忽然驚呼:“呀!”   臉上多了一道小小的血痕。   應如是不動聲色後退半步:“我是......”   那丫頭卻不驚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是拍手笑道:“我知道!你一定就是那個大劍仙應如是姐姐吧!哎呀哎呀,明明陸哥哥.......二公子和我叮囑過你可能會來,開門的時候要小心點的,是我疏忽了。”   應如是問:“他知道我要來?”   王晴笑道:“沒有二公子不知道的,他可厲害了。快快請進快快請進,楊哥,勞駕過來牽馬。”   白馬被乾練的仆役牽往馬廄,應如是跟著王晴向深處走去,她一路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像是隻百靈鳥。   “應姐姐你戴著個鬥笠,和說書先生說的那些大俠一模一樣呢。”   “應姐姐你的武功好厲害,隔著那麼遠都刮到我了,我看街上耍把式的甩半天劍也沒有劍氣。”   “我聽說過重雲門,七大宗呢,應姐姐你還是首席,了不起啊。”   ......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涼亭中,陸海摸著王晴的腦袋,一臉歉意地朝應如是笑著:“晴兒年紀小,又著實粘人了些,如有冒犯,還請勿怪。”   他讓王晴從另一側小道離開:“好了,你先去玩吧,不過記得把課業做完,晚上我會讓王策檢查一番的。”   王晴嘟了嘟嘴,一溜煙跑走了。   應如是問:“她是?”   陸海說:“我書童的妹妹,在府上做些雜工。我見她年幼,恐她缺乏管教,所以偶爾會給她布置些課業。”   他請應如是坐下:“應姑娘若是感興趣,我倒是不介意詳細說說。不過,姑娘應當另有要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