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露出魚肚白色的曙光,漸漸地越來越明了,今天清晨,有個少年起的很早,少年就坐在門檻前,似乎在等什麼人。 “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啊,他也會像朱先生口中的江湖高手那樣,踏空而行,飄著回來啊。”少年正是起的很早,來大門哥哥的宋顯安。 不知過了多久,一位老婆婆來到門邊,卻發現每天開門的工作,被一個少年給“搶”了。 “小公子,起那麼早,是在等大公子回來嗎?”老婆婆笑著問。 “是啊,張婆婆,我哥哥今天回來呢。”宋顯安顯然有些開心,大概這除了他和母親也有人知道哥哥今天會回來。 “你娘親喚了你好幾聲吃早飯,不要讓她久等了,大少爺不是說了大概今天中午才能到嗎。”張婆婆摸了摸宋顯安的頭,顯然是宋顯安等的太出神,都沒聽見娘親喊他吃飯了嘞。 張婆婆是李琦的奶媽,在李琦嫁入宋家時,隻帶了張婆婆一個娘家人。宋府的仆人其實不多,多是自家店的夥計。常住在宋府的,除了母子二人,就隻剩下張婆婆,管家周韋爺爺了。宋墨一出遠門經商,家裡店鋪的重任,都落在了周韋爺爺身上,周韋時常在宋墨麵前抱怨,說他宋墨大財主心黑,都那麼有錢了,就不能多找幾個人給他打下手?這麼折騰一個老頭子?將來等到小公子持家的時候,那我周韋也算是“三朝元老”了。 宋顯安有時也覺得周韋爺爺有些辛苦,但宋墨卻對宋顯安說: “你周韋爺爺當這個大管家,我才安心放心啊。” 離廣陵城不遠處的清鳶祠旁,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少年,身穿一襲青衫,身姿挺拔,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正是身著變裝的宋清然,他停下腳步向祠內望去,記憶裡每年家裡都會來這邊上香。 遠處又來了一批人皆身著黑衣,宋清然定睛望去,領頭的三人,雙袖之上繡有日月。 左側是一位老者雙眼微瞇打量著什麼。 位於右側的女子,麵容冷艷,身材婀娜多姿,曲線分明。 站在中間的是一位少女,她的肌膚白皙如雪,身著黑衣卻雙手戴有一對紅藍異色手鐲,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一雙異瞳,與她的鐲子同色,與之對視身體仿佛分裂了一般,一半處於酷熱,一半處於極寒。 除了左側老者看不出深淺,其餘人身上都有氣的波動。 宋清然猜想應該是山上門派師長帶隊下山遊歷了,難道也要去參加萬宗會晤? 就在宋清然準備離開時,老者卻叫住了他。 “少俠可是龍虎山老天師的高足。”老者笑著向宋清然走去。 以不足二十歲的年齡登上風華榜,外加是通天道人對外宣稱的關門弟子,如今在山上修真界可是響當當的名人了。 “晚輩確實是龍虎山弟子。”宋清然向老者打了個道門揖首。 “老天師收了個好徒弟,假以時日足夠繼承天師衣缽了。” “前輩謬贊了,晚輩我愧不敢當。”宋清然話剛想說出口,老者唏噓一嘆:“天生道種,不必謙虛。” 此時宋清然心中一驚——窺人心境,至少天罡境界。 “前輩若是沒有別的事,咱們就此別過。”宋清然想要離開,他能感受到這群人對他並無惡意,但是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感覺,使他的氣出現了紊亂,不是這位老者,而是他身後的那位異瞳少女。 “少俠自便。”老子笑了笑,帶著隊伍準備離開。 清鳶祠內恰有春風吹過,暮春時節,天朗氣清,充滿了朝氣與活力。 少年與少女即將擦肩而過之時, “天師的關門弟子是嗎,不知是否有傳言中的那麼厲害,萬宗會晤遇見我之前可別輸了。”少女冷不丁冒出的這幾句。 “借姑娘吉言,希望在萬宗會晤能與姑娘切磋。”宋清然笑著說道。 兩夥人奔著不同的方向,走散了。 “魏爺爺,這宋清然的實力當真有那麼強?”之前的冷艷少女帶有疑惑,那少年神瑩內斂,完全不像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大小姐,正常切磋五五之間,若是狹路相逢的生死較量……”魏姓老者話沒說完,女子也明白是什麼意思,生死較量,自己必死。 “二小姐剛才是想要挑戰他嗎,這可不像平時的你。”老者打趣的說道。 “魏爺爺,快到這裡時,我體內就有一種很奇妙的變化,越靠近他體內的氣就會躁動起來。”平時沉默寡言的少女,今天竟主動跟陌生人說話,這讓她感到很奇怪,他為何能牽動我體內的氣,難道是他故意為之?天師高徒難道是一個江湖浪蕩子? “我家小鳶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宋清然了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可是天師的高徒,我們日月聖教和龍虎山的關係一般,怎麼辦呢?要不回去,我向父親說說看。”女子摸了摸少女的頭,笑得花枝招展。 少女頓時,滿臉通紅,好似中了麻痹符。 “阿姐,你可別戲弄我了。”說完轉過頭去,不知在思索著什麼,一襲青衫背劍的身影,悄然烙印在她的記憶中。 另一邊回家路上的宋清然,還在想著那位異瞳少女,為什麼和自己說莫名其妙的話?她是想和我切磋嗎?女孩子家家的這麼好鬥,不知道是哪個宗門的, 又想到自己好像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卻知道自己的名字心情不知怎的就有些低落。想著想著終於走到了萬業街,一聲“哥哥”打破他的思緒。 “哥哥,你終於回來了,我想死你了。”少年的眼角含有淚水,顯然是吃完早飯又過來繼續等待哥哥的宋顯安。 “小哭包。”宋慶然無奈的摸了摸弟弟的腦袋。這一刻,自己的情緒也被牽引著,這是第二次了。 一大一小兩少年抱在了一起。三年未見,思念之情迸發而出,這可能就是親情吧。 “哥哥,娘做了今天你最愛吃的回鍋肉。” “那我要好好嘗嘗了,太久沒有吃到,饞死我了。” “哥哥,我給你準備了禮物,你要不要看看?” “阿顯,哥哥也給你準備了禮物。” 哥哥…… 嗯…… 就這樣兩兄弟一問一答,其樂融融,和當年一樣,一點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