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勝…太爺住在哪兒?我們去拜見一下。” “啊這,這爹也不知道啊,他走的時候沒說,”李二虎臉色漲紅,他回答不上來。 看著不靠譜的老爹,李修茍也是一陣無語。 隻好求助徐立:“先生,可有辦法知道勝太爺住在哪兒?” “應該是在東陽山內,還記不記得中元節那晚,擋住月亮的雲彩被一道白線撕碎?應該是那高人所為。”徐立推論道。 “那我們這就去拜訪勝太爺!”李修茍聞言立即高興起來,勝弦一對其祖母有續命之恩,怎樣都應該登門答謝。 說著就要帶著二人往門外走去。 “慢著,狗兒,” 李二虎轉身跑回房內,他出來時隻見身後背了了竹簍,裡麵裝著水桶大小的酒壇,隨著他走動,一股酒香就彌漫開來。 “爹,你背酒乾啥?” 李二虎小心翼翼的調整好竹簍位置,確保酒水不會灑出來。 “勝爺走的時候,我見他有個裝酒的竹筒,就給他灌滿了清水釀,想來他應該是喜歡喝酒,前兩天我就準備了這壇子,就等著去拜見哩!” 徐立跟李修茍嘖嘖稱嘆他考慮周到,李二虎咧嘴一笑,大手一揮,興沖沖地帶著二人就往山裡前進。 東陽山腳下,徐立跟李家父子二人在一棵樹下休息,李二虎氣喘籲籲,著實在累的不輕。 “爹,要不讓我來吧,你休息一會兒……” 看著李修茍如此懂事,雖然平時跳脫了些,李二虎雖然勞累但還是暗自欣喜。 “不用,這點不算什麼,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李修茍拗不過李二虎,隻能作罷。 徐立在一旁,看到這幕,嘴角也不自覺的露出微笑。 “李兄,這東陽山看著鬱鬱蔥蔥,連這路都是長滿荒草,無法分辨,難道縣城內都沒有人進山嗎?” 看著正在用袖子擦汗的李二虎,徐立不由得發出疑問。 “徐先生,我聽我娘說之前縣城的人還去山裡打獵砍柴,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山裡的野獸就少了,大家進經常打不到獵物,深一點的地方又害怕有大蟲,日子久了大家就不再進山。” “而且人們生活變好,都買煤餅來燒,也就不用砍柴,就更加沒人進山了。” 山裡的野獸怎麼會突然變少?徐立抓住不同尋常之處,但還是想不出什麼頭緒,難不成全被高人抓去打了牙祭? 此時李二虎已經休整好了,李修茍幫忙調整好竹簍位置後,他就再度出發。 徐立見狀也連忙跟上,伸手在竹簍一托,一道真元就順著肩帶進入李二虎身體。 李二虎隻覺得渾身輕快,前進的步伐也快上了幾分。 …… 勝弦一此刻剛剛起床,蹲在地上,看著空空的竹筒他有些頭痛,思索著要不要去找找山裡還有什麼野味拿去換酒。 不過這些年都吃的差不多了,要不打擔柴去試試? 想了許久,勝弦一決定還是忍一下,畢竟之前這麼多年都能忍住了,再忍忍也不是不行。 將竹筒掛好,勝弦一站在在院子中間,在床上癱睡了幾天,他感覺自己不應該這麼懶。 “無雙,起劍!” 隨著他一聲輕喝,長劍無雙從亭子內飛出,繞著勝弦一旋轉一圈後,“鏘”的一聲釘在他身前地麵。 勝弦一閃身上前拔劍而起,劈、刺、點、崩擊、提、挑,無名書冊記載的基礎劍招在他手中一一施展開來。 幾百年的練習,勝弦一將每個動作都化作身體記憶,如今演練更是充斥著瀟灑自由之意。 隨著動作越來越快,行雲流水間,長劍無雙起了劍勢,院子內憑空起了風。 勝弦一身形飄忽,風隨劍轉,無雙劍刃如秋霜,鋒芒吞露。隨之整個人騰空而起,劍勢縱橫捭闔,襲卷雲波湧動! 東陽山頂的天空,雲氣全無,隻見一片蔚藍。 勝弦一暢快淋漓,長劍無雙更是劍吟不斷。他持劍在後,幾個挪移騰轉回到院內。 用清水洗了洗臉,勝弦一躺在亭內竹椅上閉目養神起來。 …… 離山頂還有不遠處,徐立三人正在休憩。 進山走了快有一個時辰了,絲毫沒有見到有人居住的痕跡,三人有些氣餒。 “先生,這都要到山頂了,都沒有見到有人在,勝爺真的住在這裡嗎?” 李修茍撓撓頭,走了這麼久都沒找到,他感覺快累趴下了。 “勝爺也是你叫的?!” 李二虎一聲嗬斥,作勢要敲李修茍一個板栗,這小兔崽子,他居然敢叫勝叔爺,要不你當老子算了? “太爺,勝太爺行了吧!唉,爹你別老是動手啊.....” 李修茍往遠處跳到徐立身邊躲著,自己都十五了,怎麼老爹還當自己小孩子,動不動就想揍他。 徐立不理會尋求保護的李修茍,反手在他腦袋上敲了個板栗,然後走到樹底坐下。 “先生,你乾什麼?!”李修茍大叫,樹梢的小鳥被他驚到,“咻”的一聲拍著翅膀飛走。 “長幼不分,該打!” “哈哈,打得好,徐先生,這小子就該好好揍一頓!”李二虎擦著汗也在徐立不遠處坐下。 徐立背靠大樹,山林間微風漸起,空地上樹影晃動。 中元節那晚確實是感受到東陽山方向有不同尋常的波動,進山這麼久,都沒有發現任何蹤跡,難不成是高人不想被打擾,遮蔽住了氣息? 就在他思索間,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劍勢彌漫在天際。 “先生先生,你看這天......” 還沉浸在被老師跟老爹嫌棄的事實裡的李修茍也發現了異常。 山風徐徐,天空中雲氣湧動,似乎有陣陣劍吟傳出,隨之雲氣劇烈翻滾...... 徐立的感受比李修茍更加的深刻,磅礴的劍勢攪動風雲,雙眼直視時更是感覺到微微刺痛。 李二虎看著師徒二人呆傻的模樣,有點納悶,不就風吹雲動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不過這好像是要下雨啊! “徐先生,狗兒,快下雨了,我們快走,找到勝爺家我們還能避雨哩!”李二虎出聲催促。 “老爹,下甚麼雨啊,這是大修士在作法呢…”李修茍給自己老爹解釋。 “大修士?是不是勝爺?”聽到這,李二虎又興奮起來,詢問兒子是不是知道在哪兒了。 感受到自家老爹的高興,李修茍也有點激動,這是勝太爺很不了得啊。 “走吧,就在山頂上。”徐立招呼著二人前行。 來到山頂,師徒二人抬頭望天,風雲湧動的跡象不見,唯獨山頂這片天空一片蔚藍,不見半朵雲彩。 李二虎看到二人又在看天發呆,心中暗道兩人又犯病了,這個破天有什麼好看的,不就藍了些? 他緊了緊竹簍,同時在打量著山頂四周,樹木蔥蘢茂密,植被茂盛,有一棵三人合抱的巨大鬆樹,隱約可見鬆鼠在繁盛的枝葉間竄動。 “好大一棵鬆樹啊,”李二虎心中暗道,他擦了擦額頭的汗便往鬆樹走去。 眼見李二虎走進,鬆鼠們丟下爪子裡的鬆果,一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聽到聲響,李二虎被嚇了一跳,抬頭發現原來是鬆鼠,隨後又回頭檢查自己的竹簍。 酒沒灑,他安心了不少。 李二虎繞著鬆樹走了一圈,隨即發現了什麼,他激動起來朝呆傻二人叫喊: “徐先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狗兒,在這裡!” 徐立二人聽到呼喚緩過了神,快步的往李二虎走去。 “好大一棵樹啊!” 來到樹下,李修茍發出感嘆,徐立卻是特地對鬆樹上下打量了一下,感覺不對勁,但又看不出問題所在。 “快來快來,”鬆樹後麵的李二虎連聲催促。 二人不在耽擱,站到李二虎身旁。 隻見鬆樹後麵十米有一處寬闊下沉平臺,平臺上有一小院幽幽。 鬆樹兩邊都長滿了一人高的灌木,加上地形,完全擋住了院子,若不到樹後,根本發現不了院子所在。 院內亭裡竹椅上,勝弦一瞇著眼睛看著不遠處的三人,認出了背著大大竹簍的李二虎,微微一愣: 他怎麼來了? 勝弦一站起身,遠處的三人也仿佛看見了他,快步朝院門走來。 “勝爺……”李二虎一臉緊張,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勝弦一鼻子一動聞見了酒香,招手示意三人進院。同時心中竊喜,但蒼白臉上仍是平靜無波,不露半分聲色。 李二虎你他娘真棒! “勝…爺,突然來訪不知道給帶些什麼,這是一缸清水釀,不成敬意。” 李二虎說著便招呼兒子幫自己把酒缸放下來。 勝弦一此時雖然腹中酒意大盛,卻依然平淡開口道: “你們來就來了,不用帶東西過來。” 看著幫李二虎卸竹簍的少年,勝弦一想起了剛跟李二虎碰麵時候的情景,不由得出聲問道: “就你叫狗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