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前麵青色人影,刀有恨揉了額頭,眼睛裡滿是思索之意。 身份不明的止境修者,高超無比的劍術,不下於自己的戰鬥能為,而且似乎還有所保留? 刀有恨喃喃自語,這幾日的相處他沒能探查出來什麼,除了比試完修復道路這一舉動有點怪異外,總的來說,勝弦一還是正常的,除了有點小氣外。 “一點小錢還要我還,不至於吧?” …… 青山書院,徐立跟李修茍站在戒律院的大門前。戒律院修築在青山上,院門口是一處青石板鋪砌好的平臺,平臺中間一棵粗壯大樹默默佇立著,一口樸實無華的銅鐘掛在其伸出的枝乾上。 “先生,我們為什麼來這裡?” 李修茍看著頭上高掛著戒律院三個大字,不由自住的咽了下口水,剛進書院的時候他就聽說,戒律院的先生們,個個都嚴厲非常,學子們犯了錯,隻要進了戒律院大門後麵,沒有一個不脫層皮出來的。 越想越怕,李修茍臉色越來越白,連忙朝徐立出聲告饒:“先生,我好好讀書便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我一定改,你不要把我送進去啊,我害怕!” 徐立正在腦海裡回憶著此次的見聞,關於勝弦一的回憶在腦海中浮現,確保自己沒有遺漏半點。 “不要想太多,來這裡是匯報勝前輩的事情。” “不是送我進去受罰就好!”聞言,李修茍慌亂的心平定了下來,隨後又失聲道:“勝太爺,為何要匯報勝太爺的事情?” 徐立剛想說話,戒律院的大門吱呀一聲,不等大門完全打開,聲音便從門後傳來,“誰在外麵大呼小叫的?!” 李修茍神色一變連忙立正,目光怔怔的看著門口,此時門後之人探出腦袋來,是一個年紀跟他差不多的姑娘。 大門徹底打開,一身白色衣衫,頭發用藍色係帶紮起,姣好的臉上帶著玩味神情。 “安平姑娘,我有事情稟報,想求見倪聖人。”徐立看清了來人,上前微微拱手行禮,沒眼力見的李修茍則是愣愣的盯著女子的臉龐,聽到先生出聲後,連忙向前道:“見過安平姑娘。” “原來是徐先生,倪聖人在準備修道大會的事宜,今日怕是沒有空了。” 安平向兩人欠身,然後又道:“徐先生要稟報何事?若是重要事情,我可以代為傳達。” “確實是有要緊的事情,否則也不敢叨擾聖人,請安平姑娘通報一下,就說事關真君。” 說到真君一詞,徐立一臉正色,語氣十分嚴肅,連帶著李修茍也認真起來。 聽到徐立這麼說,安平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招呼著二人隨她進門。 “先在此等候,我去通報倪聖人。” 安平說完,也不等兩人回話,急忙向後院走去。 李修茍站在徐立身側,滿臉好奇的觀察著四周,這裡的先生們都麵相平和,說起話來也是語氣溫和,完全看不出是個讓廣大學子談之生畏的地方。 “先生,這戒律院看起來好像沒有那麼的可怕,怎麼很同窗們說的不一樣?” 還沒等徐立說話,一個唇上兩側蓄著胡子男子背負雙手朝著二人走來。 “呦呦呦,徐立,今天怎麼有空到這裡來?”男人走到跟前,右手中的戒尺輕輕拍打在左手掌心,眼睛漫不經心的看著李修茍。 “嗯?讓我猜猜,你這個學生看起來身子骨不錯,感覺挺桀驁不馴的,交給我兩天如何?”說完他朝李修茍眨眨眼睛,饒有興致的看著師徒二人。 李修茍暗道不好,臉色發白,平靜下來的內心再次慌亂了起來。 “也不是不行,”徐立低下眉頭,似乎是真的在考慮,李修茍見狀,再也顧不得恐慌,連忙叫道:“先生不要哇,我一定認真學習,聽老師教誨,按時完成課業!” 聞言,徐立與來人哈哈一笑。 “好了好了,非文,不嚇唬他了,好久不見了。修茍,這是非文先生。” “見過非文先生。”李修茍連忙行禮。 “嗯,不必多禮!”非文把戒尺插在身後,“對了,徐立你還沒說來這裡做什麼呢,難不成特地來尋我?” 徐立難得翻了個白眼,“少自做多情了,我來這裡是求見倪聖人,有要事稟報,修道大會就要開始了,你不去做準備嗎?” “要事?有何要事先說我聽聽。”非文眼前一亮,完全忽略了後半句,興致勃勃的等著徐立開口。 “非文先生,你怎麼還在這裡閑聊?還不去召集人手,耽誤了出發時辰你就自己跟倪聖人請罪吧。” 聽到安平的聲音,非文身軀一震,朝二人道:“下次再聊!”說完連忙朝院門跑去,一下子不見了蹤影。 安平這時才從後院來到跟前,叉著腰氣鼓鼓的道:“哼!就知道偷懶!” 李修茍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安平,想不到非文先生居然會害怕這個與他年紀無二的女子,屬實讓他意外。 “算你跑得快!” 徐立似乎早已見慣不慣了,搖搖頭對安平道:“非文還是老樣子,安平姑娘莫要生氣。” “才不跟他生氣呢,徐先生,你們跟我來,倪聖人在聽雨亭。” “有勞姑娘帶路。” 安平點點頭,招呼著兩人往後院走去。 徐立領著李修茍跟在安平身後,這聽雨亭他也是第一次去,一路上的花草綠植極好,但是徐立沒有分出注意力欣賞,內心裡不斷整理著待會兒稟報的措辭。 李修茍雖然一臉緊張,眼睛卻是沒有閑著,一會兒看看這看看那兒,對這大家都害怕的戒律院充滿著好奇,更多時眼睛停留在安平晃動的馬尾上。 …… 走了好一會兒,安平在一道院墻前麵停下了腳步,院墻上有一扇圓形的拱門,上麵沒有任何裝飾,樸素得讓人有些意外。 安平朝兩人笑笑,然後上前輕輕敲了敲門,不一會兒,就有一道不怒自威的聲音傳來。 “進!” 聲音不大,三人卻感覺是在耳邊響起。 此時安平已經推開了門,從門往裡望去,一股水氣撲麵而來,不過五十步的距離,便是一汪湖水,此時陽光正媚,波光粼粼,放眼看去仿若水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會流動,隻在地上熠熠生輝。 湖邊一座精美的亭子,在陽光照射下亭子的琉璃瓦頂閃閃發光。 亭子內有兩人對坐著,一人神情閑淡,眼光看著湖麵,一人眉頭緊皺,手中執筆在空白紙上書寫著。 安平將兩人帶至亭內,朝裡麵兩人說道:“院長,倪叔,徐先生他們到了。” “徐立見過院長,見過倪聖。”徐立沒想到院長也在,連忙朝二人行禮,李修茍也是有樣學樣,隻是說話有點磕磕巴巴。 “學生李…李修茍,見……見見過院長,見過倪聖。” 李修茍說完,心中也是吃驚不已,居然能同時見到院長和倪聖,從入學以來也隻有在開學典禮時才能同時見到兩人,現在還是這麼近。 正在執筆書寫的男子不慌不忙的把筆放下,紙張疊好放入信封放到一旁。 “徐立,你們二人有何事要稟報與我?”此人正是戒律院首倪聖,書院惟二聖人之一。 倪聖又對朝著一旁的院長說道:“人來了,你是不是聽不見?” “哈,你過問便是,我聽著就好。”看湖麵的男子回過頭來,朝倪聖笑了笑,隨後指著一旁的空位對徐立兩人道:“你們兩個過來坐吧,有什麼事坐下再說。” “是,院長。” 徐立自是認得兩人的,自家兩位聖人的性格也是有一定的了解,倪聖跟院長這麼說話,在他眼裡都是習以為常了。 倒是李修茍有點想不明白,心中暗道。 “倪聖這麼兇,院長也不生氣,戒律院果然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