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沒見過蘇曜真容。 可他,那是實打實的在朝堂上見過的啊! 閆青河立刻就要喚出陛下二字。 下一刻,就被蘇曜瞪了回去。 閆青河官場混跡那麼多年,又豈會不懂察言觀色,急忙將所有話憋了回去。 “爹,你,你……”閆柳山依舊不明所以。 “混賬,趕緊跪下!”閆青河怒罵道。 這個蠢貨,把自己害慘了。 把他辛苦經營多少年的閆家,也害慘了啊! 閆柳山哪裡敢忤逆,立刻朝著蘇曜這邊跪了下來。似他父親一樣,連抬頭看蘇曜的真容神情,都沒那個膽量。 所有人都看呆了。 堂堂閆家老爺,親自出麵,看到這個少年時。竟然,當場下跪? 沒人知道蘇曜到底是誰! 呂寒玉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幾分異樣的神情。 蘇曜此時開懷笑道:“呂姑娘,你看,我就說過。今天遭殃的,不一定是誰吧。以後可莫要覺得自己是喪門星了,我偏偏就覺得你是個福星!” 呂寒玉身體僵硬,這輩子,還是頭一次有人說她是福星! 很快,蘇曜看了眼趙奇兵,示意其,將周邊人群驅散。 禦龍軍迅速照做。 不多時,這邀月樓前,就隻剩下了蘇曜的禦龍軍,和閆家父子,及老鴇等人了。 閆青河早已經是嚇到大汗淋漓,頭都不敢抬。隻能低聲下氣的喊道:“陛下……” 待得這一聲陛下落下後。 那老鴇嚇的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再無方才氣焰,腦袋嗡的炸裂,渾身開始隱隱發顫。 閆柳山同樣是瞳孔一縮,嚇的腿都麻了。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這個少年有恃無恐的原因,是什麼了! 蘇曜神色異常平靜。 但了解他的人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工部侍郎,閻青河。正三品官員,平日裡你低調行事,朝堂上少有言語。” 蘇曜輕蔑的笑著,“現在來看,卻是沒少巧取豪奪,暗中斂財吧!” 閆青河渾身一顫,當即解釋道:“陛下,都是小本生意……” “小本生意?你這邀月樓的裝飾,快趕得上朕的皇宮了。小小一個婊子,見一麵就敢要十萬兩白銀。朕落魄時,國庫都不曾有十萬兩。找你們借錢,你們分文不給。還敢說你小本生意?” 蘇曜陡然震怒,厲聲嗬斥道:“你當朕是瞎子嗎?”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閆青河聲音都在顫抖的求饒。 蘇曜冷冷一笑,指著對岸,“讓朕息怒?邀月樓對岸,不過一橋之隔。你身為官員,私下裡有產業日進鬥金,朕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對岸之處,流民遍地,你這個百姓父母官,就是這麼當的嗎!” “你要真是私下斂財,朕並非不能饒恕於你。可你這邀月樓,竟是敢光天化日,強搶民女,呂家姑娘好歹是官家子女。仍抵擋不了被你們百般欺辱!” “你眼裡,可還有王法,可還有我這個聖上?若不治你死罪,難平朕心中之怒!” 閆青河現在恨不得把自己親兒子給掐死。 平日裡沒少告訴他們,要低調行事,卻無作用…… 不過事到如今,蘇曜態度決絕,他清楚,求饒已是無用。 為求保命,閆青河索性冷冷一笑,將底牌亮了出來,“陛下,臣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可您要想清楚,殺了臣,會動多少人的利益,寒了多少世家門閥的心?” “自古以來,皇位誕生,是以諸多士紳權貴為根基。沒有這些門閥的幫助,您這個皇位可還能坐得穩嗎?” “百姓的死活,與陛下又有何乾?不過隻是一群螻蟻罷了,隻要我們這些權貴門閥支持您,江山,還是陛下您的江山!” 說罷這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閆青河上揚嘴角。 沒有他們這些門閥支持,皇帝就是個屁! 此前蘇曜在朝堂上,廢除官推製,已經動了所有權貴的利益。百官文武,雖怒但還不至於和蘇曜死磕! 可這次,蘇曜殺他,動邀月樓,不一樣了! 他相信,蘇曜應該可以掂量清楚利弊。 蘇曜神色一沉,眼神中寒芒外露。 他清楚,閆青河沒有開玩笑! 其實正因如此,他方才遲遲不肯動這些蛀蟲! 眼看蘇曜騎虎難下,閆青河極為聰明,朗朗說道:“臣知國庫財力空虛,願意變賣家產和這邀月樓,捐獻二百萬兩白銀,以充國庫!” 話罷,閆青河心中譏笑。 說到底,皇帝不過是門閥貴族們推出來的傀儡罷了! 蘇曜張口百姓,閉口百姓。他便不相信,二百萬兩,不足以息事寧人! 二百萬兩白銀! 蘇曜都忍不住心動! 但很快,他就一聲冷笑。 再看向閆青河時,態度已經無比決絕,“二百萬兩白銀賄賂於朕,還讓朕助紂為虐,幫著你們這些貪官汙吏?閆青河,你好大的膽子!” 閆青河渾身一震,難道,二百萬兩不足以讓蘇曜心動? 蘇曜怒不可遏,寒氣逼人的嗬斥道:“閆青河,朕告訴你。這江山,是朕和百姓的江山。你們這些世家門閥想喝百姓的血,吃百姓的肉,朕第一個不同意!” “沒有你們這些不聽話的,朕再養一批聽話的!敢跟朕叫板? 蘇曜大手一揮。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