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大哥的兒子遠森,當兵第九年,三級士官,從BJ回來探親。上山去女朋友家,彎彎開車送他,彎彎是他爸爸的堂妹,他叫大爸,在大叔認知裡,隻有男的才叫大爸,這裡的風俗吧!但大叔不知道應該是遠森的啥?難道是大媽?大娘?管它是啥,還好大叔也當過兵,在車上相聊甚歡。山路18彎,加上開車的彎彎,感覺山路太多彎道。有時候會車,得倒車幾百米,彎彎車技不錯,每次倒車,一邊嫻熟的抹盤子,一邊嘴裡念念有詞:“還在來,還在來,沒聽到打喇叭嗎?憨包!”大叔附合一句:“嗯,憨包”。 到了遠森女朋友家,灶膛的火歡快的跳,鐵鍋上熱氣騰騰,桌子上擺滿地道的農家菜:香腸,臘肉,臘豬腳,豬耳朵,鹹鴨蛋,土雞土鴨……主人家誇張的拎了一個燒水的大水壺倒酒。 遠森的老丈人端著倒滿酒的的紙杯,來來來,喝酒喝酒親家。他帶著一頂迷彩帽,一本正經。 遠森沒喝酒,和女生們坐一桌,他低頭吃著飯,剛從軍營回來,似乎還不習慣。他的女朋友,在外地工作,也是過年才回老家,倆人因為疫情幾年沒見麵了。 按理,兩人借這個難得見麵的機會,應該好好培養一下感情的。女朋友一直在廚房忙著,端茶倒水上菜…… 喝一口酒,大叔的眉毛皺成一團。好辣!有點刺鼻。喝過熱酒,但沒喝過高度白酒加生薑熬的酒。 這一桌全是酒仙吧?我滴乖乖。望了一眼鄰桌的彎彎,想給她傳遞點信號,她埋著頭有滋有味的啃著臘豬腳,半天沒抬頭。大叔隻有收回的Wifi信號。來來來!喝酒,親家,喝起走! 桌子上遠森的姑父已經微醺,開始手舞足蹈,大聲唱著軍歌:“寒風飄飄綠葉,軍隊是一朵綠花……”親朋好友笑作一團。遠森酒精過敏,像個大姑娘離桌子遠遠的,可憐的娃,最後被他姑父弄過來硬是敬了一圈酒,臉紅的像門上的對聯。 酒仙們越喝越高興,親家又熱了酒,這回應大家的要求加了糖,口感頓時好了起來。 彎彎吃飽喝足,桌子上的臘豬腳啃的隻剩一堆骨頭,才想起給大叔送來秋波示意該下山了。大叔趕緊敬了大家一杯酒,在遠森姑父的歌聲:“不要離別兩眼淚花,軍營是咱溫暖的家……”中和大家揮手告別…… 發動機剛剛啟動,車在院子裡還沒調好頭,遠森的姑父和另一個親家像踩了棉花似的,東倒西歪的走了上來,扶著車窗,一邊用右手敬禮,一邊嘴裡喊著:“大妹,親家,慢走,下回又來喝喝喝酒!”大叔沒搞明白,自己怎麼成了親家?嘴裡一邊應著:“好嘞!”一邊想他們這個局要喝到天黑?反正山裡沒事就喝酒,喝多了,吼幾句歌,跳一曲舞。再打幾把醉麻將,小日子也是過的悠哉悠哉!大叔思想正無邊無際的馳騁著,嘀嘀嘀嘀,對麵來車了……
第3節:走人戶(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