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學生過於密妥,費老師男多指了部分原回,學校也相應地采措方,好將各領導分包年級分包學科,加張巡直,班主任增加神貼等,各種事件有的減少,但大大小小仍是層出不窮,各班都流失了不少學生。 開學三個月後宋明班還剩七十八人,方晴班還剩八十一人。教室裡寬鬆了一些。 馬又要世入學期愛習階的,年級決定再買一套復習資料,共需67元。 方晴說,真不想再收錢了。 咋了? 一學期天天收錢我都成了催帳的黑白無常了。 催帳的是穆仁智,黑白無常是催命的好吧? 還真是累死個人呢。哦,世事難料人生無常,她頭一偏倒伏在桌子上,裝死。 方晴打收費記錄本問,宋明,你們班這學期收了幾次費? 沒查過,反正不少。 我查了查,這學期我們班共收了九次費。 學雜費課本費,教輔費,作業本,保險,住宿費,期中試卷費,班費,自習費,期末試卷費。這又收復習資料費,還真是要湊個十全十美呢。 平均一個月要收兩三次費,我這個班主任就是個收費員。單單收費就忙不清了。這次而沒繳清就又要收,一次趕著一次,一次壓著一次,能不能一次收清? 每次都有幾個困難戶拖欠,範小軍已拖欠了好幾次了。那天我給會計發了發牢騷,你猜結果怎麼著? 怎麼著? 朱主任找我談話了。 談啥? 談學校的灰色開支,教師福利,車輛維修,學生賠款,誰誰給的條子什麼的,談集體意識整體意識大局意識一大堆,談自我保護等等,最後讓我把記帳本交給他審查去了。 都說教師是陽光底下最光輝的職業,但陽光下也會有一片片不純潔的陰影了。 他們純潔不純潔無所謂,我隻知道方晴是位清純無邪的小姑娘。 去你的!我早已被你們汙濁成拖布了還無邪個屁! 唉,每收一次錢都可能會有學生走,有時都感到真是罪過。 我也是。收了這一次,咱就找個大教堂老神父好好懺悔懺悔。宋明開玩笑地說。 你說這還有不到二十天期末考試,學生能不能做完這一套資料? 語數英能做完,政史地生做不完。還是那樣,不是非做完才行,總得多練練。 好吧,咱就再乾這一票吧。 周一周二宋明去參加了兩天學科培訓。周三剛回到學校,還沒走到辦公室,方晴就哭喪著臉緊跟他身後走進來關上門。。 你這是咋了?宋明小心的問。 方晴那陰雲密布的臉上似乎隻需一個閃電就能立即下起傾盆大雨。 我周一收的三千多資料費不見了!她懊惱不已的甩膀子跺腳。 啊?三千多?我吃了一驚。 周二派出所來查過了,沒找到。朱主任也對所有嫌疑人逐一審問過了,也沒結果。 我們把所有寢室教室廁所操場水塔圍墻內外,還有花池草地也都反復翻了好幾遍了,沒。 學校的意思呢? 校長讓我賠一半。一半是多少?我一年的工資都不夠! 班主任費一月14塊,這一賠就是15年的,我虧死了都!嗚嗚嗚嗚……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給父母要?開不了口。用工資頂?以後連吃飯的錢都沒了。 唉,宋明,恐怕你真得養我了。 她圓潤的下巴抵著左上臀趴在桌上,看著宋明說。 唉,也是,三千多元,差不多夠一份彩禮了。宋明說。 說不定有人嫌我破財敗家,我倒陪嫁妝人家也不要我呢。方晴可憐巴巴的說。 嫁妝陪不陪的咱先別說,咱還是死馬當成活馬醫找錢要緊。宋明說。趁住校生還沒回家,這麼多錢可能還沒轉移。剛經了審查收查沒查出來,這些人也有所放鬆,說不定還有一絲希望。 方晴一聽,像個蔫巴的氣球一下要充爆了氣一樣跳起來,雙手抓住宋明的雙肩,晃得他篩糠似的,眼裡放著光亮,急切的說,有希望?真能找到? 嘿,宋明,親愛的老臭,這可是你說的。你必須給我找到,我就訛上你了,你要給我找到,給我找到,老臭。 宋明說,你呀,唉,好吧好吧,咱試試看試試看。方晴停下手來,宋明揉了揉被捏得生疼的肩膀,說,有你這麼訛人的嗎? 方晴說又一口氣把事情的前前後枝枝末末盡量滴水不漏地講給了宋明。 三乾多元,這是他和方晴整整一年的工資,可不是小數目。宋明聽了也是壓邊山大,表麵上強作鎮定,但心裡也惶惶惴惴不停地打鼓。 這讓宋明心中高度緊張又興奮。他邊聽著方晴的敘述邊快速的用筆簡記著。 辦公室門確定鎖了? 確定。專門用那個大鎖鎖的。所以鎖沒被撬開,而是把門扣從穿孔中硬撬了出來。 那可不可這樣理解,他們是因為撬不開鎖才改為撬門扣的。 鎖上有被撬的痕跡嗎? 有,民亅拍了照。 他們先撬鎖撬不開。宋明比劃著,然後,怎麼也呢?怎麼辦呢?他們會想想辦法。 然後試著撬門扣。這得耗費差不多十來分鐘時間。 十幾分鐘的時間,如果用打火機照明,打火機就已經燒得燒手了。 所以,有可能得用電筒照明。 對。有這種可能。手電簡! 宋明邊聽邊記邊分析著,當他想到手電筒時,似乎看到了一道亮光。他隻奮地一拍桌子說,對,就從手電筒開始找。 得看看哪位住校生帶有電筒。 方晴聽了也眼睛一亮,忙不迭地說,對對對對對,怎麼就沒想到這點呢? 你說有有兩個女生曾說她們半夜上廁所時見辦公室的燈亮著? 嗯。是的。 嘿,咱辦公室那個開關繩斷了多半截一直沒人接,我拉時都得踮起腳,一般學生更是夠不著。 對對。方晴說,所以可能有一個高個子的男生。 走,去辦公室現場看看。 她倆來到大辦公室,那開關繩還吊在半空,方晴跳了跳,夠不著。 她說,有沒有可能站在凳子上拉燈繩? 宋明說,按常規,他們是來偷東西的,或點越安全,拉明燈很容易被人發現。那他們為什麼要冒被人發現的風險拉明燈呢? 宋明也想不通。 他們拿了這麼多一大包錢,心裡一定大喜過望恨不得歡呼高歌。宋明說,然後他們會怎麼辦? 方晴說,誰要一下給我這麼多錢,我也會高興的蹦上天! 所以,他們也會高興萬分興奮不己,相當於至少喝了半斤二鍋頭。 如果是這樣,他們直接回宿舍安安穩穩睡覺的可能性極小。 如果是我,我會想知道這一疊到底有多少錢,我會找個地方去偷偷地數數錢。 那去哪裡呢? 半夜裡到學校哪個地方數錢最安全呢? 操場角?教室?宿舍?都不太好。 最安全的極有可能是廁所。 廁所?為什麼是廁所?方晴問。 對呀,學生偷偷抽煙不都是在廁所嗎?一是廁所有燈,二是一旦有人遇上了也好解釋。或者看到有人從這個口世他們就從那個口跑出去。 這倒是。方晴說,一個平時隻有幾元錢的學生突然拿到這麼多錢,比中了大獎還興奮,哪裡會睡得著? 嘿,老臭,還真有你的。方晴高興地打了他一下說,那還有個最後一個問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麼一大包錢,他們能藏到哪裡? 他們當然知道我們會搜尋的,所以一定得藏個牢靠的地方,藏到我們想不到的地方。 所以,極大可能藏到了校外。 一聽藏到校外,方晴眼中的光又黯淡了下來。 可他們怎麼把一大包錢轉移到校外呢? 宋明搔了搔頭,思考著。 是啊,這麼一大包,直接從校門帶出去也太顯眼了。方晴說,有沒有可能裡應外合,隔墻扔過去。 嗯,有道理。所以一定得有人在校外或出校配合。 所以,方晴眼中又閃爍著晶亮的光。對,對,我們可以查一查周二早上都誰請假出校了。 對。宋明說。 好。現在咱來總結一下。 一查查住校生誰帶有電燈。 二查查半夜都誰起床上廁所了。 三查查周二早上誰請假出校了。 四查查周二上午上課誰打瞌睡了。 方晴聽了禁不住的高興起來,驚喜的咧著嘴,噫噫噫!想不到你宋老臭還能當大偵探呢! 宋明說,你別高興得太早了,咱這都還隻是胡猜的,還需要調查。這樣,你…… 我還沒說完,方晴就急切的跳起來,說,別囉嗦,快說,讓我乾啥? 你別急,此事不宜張揚。我看這樣,我去調查電燈和半夜上廁所的事。你去調查請假和上課睡覺的事。要秘密調查,能少讓一個人知道就少讓一個人知道。 沒等宋明說完,方晴已轉身急急地跑出了,邊跑邊應著,記得了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