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神列出一大堆好處,各種各樣,琳瑯滿目,甚至包括“愛”。 “我和其他神做過交易,我能給的好處你根本想不到,要不要先欠著,等你想好。”涅得意地看著苗令已猶豫的神態,後者則直接詢問起她們的企圖。 “聽我們的話就行了,不論多麼離譜,憑借你的解放還有我們的幫助都能做到,必要時刻我們會聯係你。此外,完成任務的時候需要的‘商品’我會免費提供。” “好了,我答應你們,現在送我回去吧。” 苗令已看見衙抽出一把長劍,向自己揮來,一個瞬間自己就在床上驚醒,心有餘悸。 “要命啊。”苗令已看著朝陽東升,默默起身,準備去處理蔓殊院的委托。 “哈嘍,老弟,你起了嗎?”洛韋思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打破了苗令已撕咬冷硬土司的寂靜早餐,攪亂了他苦苦維持的寂寞氛圍。 “有事嗎?蔓殊院的事很麻煩,那些孩子的情況很差,我還沒完事。”苗令已裝著勞累的語氣搪塞著洛韋思,他感覺洛韋思現在情緒高漲,估計要找苗令已出去浪。 “沒事,老媽要帶我去度假,問問你去不去,離開學還有一個多月呢。” “我估計還得忙一天,要是急的話你們去吧,我無所謂。” “行,注意休息啊。” 苗令已披上大衣,扯上一張烏鴉嘴麵具,這身行頭是苗令已找潘多拉要來的,充滿了神秘和詼諧,苗令已喜歡這種氛圍。他夢想著自己是一位獨行在瘟疫街頭的醫生,腳下踩著骯臟的街道,鳥嘴隔離著危險的空氣,行走在死亡旁邊,瀟灑無比。 這份詼諧在苗令已看見孩子們之後結束了,他得乾活了,於是脫掉這一身嚇唬孩子的行頭,在幾位女士的驚訝中穿著一間純白長袍重新登場,頭上頂著一尊花冠。 “不要說話,不管看見什麼都別說話,不然就前功盡棄了,小孩子都睡著了吧。” “多虧你那套衣服,他們都很聽話。”主教說著,撤出教堂中央,孩子們被擺在地上,靜候母神血賜的拯救。 苗令已開始站在陽光裡,朝著母神塑像跪下朝拜,雙手合十表情肅穆。鮮紅的荊棘從地上爬到苗令已身上,純白的長袍染上鮮血,一片一片地生長開花,最後結實。憑空出現的棘刺劃開苗令已的血肉澆灌著母神的血實,苗令已慢慢地站起來,此時此刻,他身姿飄忽不定,動作機械麻木,好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樣挪向孩子,那恐怖的行動和驚悚的鮮血逼得觀禮的女士們心頭一顫,不知苗令已下一步的舉措。 苗令已來到第一個孩子旁邊,扯下傷口處的果實,那好像是一顆猩紅的小棗,在陽光裡閃著詭異的光,絲毫沒有神聖可言。苗令已塞進孩子的嘴裡,輔助他咽下去,然後接著挪向下一個孩子。 他很痛苦,以至於慢慢地隻能在地上爬行,鮮血染紅了地麵,嚇得宋麗咬緊牙關,主教默默地為這個落魄的男人祈禱,其他人則是閉上眼睛尤其是那些孩子的家長。 最後,孩子們都吃下果實,苗令已默默起身,他的傷口在陽光下漸漸洗去,母神降下恩賜。晨光中浮動著甘霖,正不斷擠進苗令已的傷口,這一幕更加震撼,這是神性和母性的結合,是“蘇”母神真正的恩賜。 苗令已開始跳舞,那是一種動作幅度很小的獨特舞蹈,就像是母親牽著孩子的手在晃悠一樣。晨光從苗令已的身上渙散開來,覆蓋在孩子身上,這一幕也是讓觀眾們鬆了一口氣,起碼現在看上去真的是母神顯靈了。 終於,儀式結束,那些孩子也被各自的家人帶走,他們本想多給苗令已表達一下謝意,苗令已本人卻很直接地表示拒絕。 “多陪陪孩子吧,我先去休息了,希望以後可以看見孩子們入學。” 送走家長和孩子們之後,苗令已直接坐在地上,麵無表情地舒緩自己可悲的身體狀況。 “差點我就累死了,這一趟可比你們想得累啊。”苗令已吃力地朝宋麗擺擺手,表示去陪女兒吧,自己沒問題的。 “不是,我不擔心你,我想知道你到底怎麼做到的。”宋麗打斷了苗令已強撐的從容,後者直接往後一仰,直呼殘忍。 “我把他們體內原有的神骸抽出來,改造一下後再塞回去,就這樣。” “啊?”宋麗不敢置信,這是可以做到的嗎? “行了,先讓他休息吧。”主教走到苗令已身旁,默默地跪坐下來,陪著這位失血過多的血賜,看上去就是保持姿勢睡著了。 倆人緊挨著,主教有意為苗令已提供支撐,龐大的身體慢慢地開始發熱,濃鬱的芬芳散開來,一種難以言表的氛圍便散開。苗令已沒做抵抗直接睡著了,倚著主教的身體享受著鬆軟的懷抱,直接趴在上麵,而主教則是沒有一點反抗,反倒輔助苗令已接觸到她更大的軀體,更大的肌膚,最後主教在宋麗驚異的眼光裡扭動身體,把自己改造成一張躺椅,供沉湎在疲憊裡的青年享用安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後仰的軀體依靠四肢撐地讓胸腹離地,肥腴豐滿的肉體像注水一樣輕鬆形變,大腿僅僅閉合,從脖子開始到膝蓋結束,一張兩米左右的床就這麼被三米多高的主教“製造”出來。 “瘋子,得虧沒什麼人,不然蔓殊院臉都丟盡了。”宋麗嫌棄地冷哼著,捂住女兒的眼睛,轉頭就走。 主教看著宋麗離開,朝著她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表示她的不屑。 “賣掉丈夫的賤人也配。”她在心裡暗罵著離開的宋麗,俯下頭看著熟睡的血賜,恨不得把他融進自己的身體。她利用四肢在地上爬行,濃鬱的香味和鬆軟的肉體讓苗令已沉沉睡去,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位主教正在帶著自己挪上樓梯。默默地,主教回憶起自己悲催的一生,自己被強行改造成這樣,連如廁都得有人輔助,一個身居高位的宗教領袖淪落到被手底下的人幫著如廁,她經常忍著,幾天去一趟方便,盡全力去維護自己可悲的廉價的尊嚴。直到她看見這位血賜,看見他引發的神跡,她終於瘋了,自己的付出算什麼,那群人告訴自己的教義算什麼,前任主教托付的責任算什麼。她已經不行了,現在的她徹底淪為自己信條的奴隸,侍奉著最接近母神的存在——此刻正享用著她身體的血賜——苗令已。 主教已經忘了自己的名字,這具身體是後天改造的,被稱為母神恩賜的顯聖。 “顯聖?”主教回憶起自己繼任後頭一回如廁,想到頭一回睡覺,想到種種折磨,她默默地哭出來了,小聲地落淚,生怕驚擾身體上的血賜,她心底承認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