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需不需要,放個碗?(1 / 1)

見永泰郡主的馬車走遠。   蘇份感嘆道:“要是東籬在就好了,他輕功好,跟蹤沒問題。”   幾秒後,又說道:“要不,我現在就回府,找幾個牢靠的仆役,讓他們立刻去武延基的住處蹲守,看看永泰郡主派人去查了哪些地方。”   張觀棋搖了搖頭,說得很誠懇:“倒是不必這麼麻煩。稍晚點,我能想辦法找到別院……最關鍵的是,我不能再連累你了。”   一聽這話。   蘇份臉上顯出不高興了:“這是為了救出楚言,怎麼能算是連累呢?而且,我早就看武延基那個混球不爽了!”   張觀棋也沒再推辭。   熱情攬住蘇份的肩,附耳說了幾句話之後,再次叮囑道:“你現在趕快回去,這兩天好好待著,養好膝蓋,別讓蘇伯父發現了。”   蘇份噗嗤一笑:“好。”   等蘇份離開,張觀棋才猛然想起,剛才突然遇到永泰郡主,前後一折騰,似乎錯過了約定在南市北麵門口集合的時辰了……   快步趕到之時。   隻見張硯南一個人蹲在那兒,一臉哀怨,頭發淩亂,衣服也有被撕破的痕跡,身上還殘留著幾片像雞毛一樣形狀的羽毛。   乍一見。   還以為是一個小叫花子。   “需不需要,我給你放個碗?”張觀棋走到張硯南麵前,問道。   “不需要。”張硯南見到張觀棋回來了,立馬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抖擻了一下精神,接著道,“我和秀兒,剛才和別人打架了。”   “打架?你這小身板,還學會和人打架了?”張觀棋有些疑惑。   張硯南又埋頭,沉默不語。   過了幾秒,張觀棋隻好追問:“說說吧,剛才都和誰打架了?”   “武家的兩個書童。”   張硯南說得磨磨蹭蹭。   “原因?”張觀棋又問道。   “那兩個書童,出言不遜……還想調戲秀兒。”張硯南麵帶不服。   “那沒事兒了,打得好!”張觀棋說得輕描淡寫,“不過,下回記得利索兒點,別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像個小叫花一般。”   “你覺得……我們做得對?不會覺得我們太沖動,太魯莽了?”   張硯南略略抬頭,小聲問道。   “第一,以你的判斷,都覺得那倆人出言不遜,那定是說了很多難聽的話,該反擊。第二,保護自己的家人,當然沒錯。第三……”   “沒有第三。”   “反正你做得沒錯。”   “有時候,你以為退一步會海闊天空,忍一時會風平浪靜。其實,你每一次的退讓,都隻會換來對方的得寸進尺,得尺進丈……”   話,還沒說完。   就聽到張楚秀的聲音:“二哥,三哥,我買刀回來了!”   “你買刀,乾什麼?”   張觀棋和張硯南同時轉身,同時開口,倒是第一回異口同聲了。   “防身吶。”   張楚秀臉上帶著笑,完全不像是剛來南市時那種鬱鬱寡歡的表情。   上了回府的馬車。   張觀棋才開口追問:“說說吧,你剛才一個人跑去做什麼了?”   張楚秀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和緊張,輕聲說道:“沒乾什麼。就是買把刀隨身帶著,以防遇到壞人再被欺負。”   “說實話。”   張觀棋可不好糊弄。   “二哥……我也沒乾什麼,就是跑去找武延基的那幾個書童,讓他們轉告武延基,我要用自己去換阿姐回來。僅此而已。”   張楚秀自知瞞不過。   反倒是答得一臉凜然。   “用你去換楚言?還僅此而已?”張觀棋氣得從馬車上站起來。   “現在家裡亂作一團,阿耶身子沒有好轉,阿姐不能再出事了。”說著,張楚秀的眼淚就撲簌簌地往下掉。   “你們倆,現在倒是都學會先斬後奏了。”張觀棋沉聲一嘆。   這時候,坐在對麵的張硯南眉頭緊蹙,幾次微微張嘴,想說些什麼,但終於還是憋住了,沒有說出口。   張觀棋見他欲言又止,心塞地看向這個悶葫蘆:“有話就說。”   張硯南輕輕抿了抿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張楚秀,小聲說道:“既然秀兒已經向武延基提出用自己去換楚言,倒不如……將計就計?”   一聽此話。   張楚秀破涕而笑:“對,二哥,我也覺得,咱們可以將計就計。”   幾秒後,張楚秀真的就開始細細分析:“現在,咱們就是無法拿出證據,說明阿姐是被武延基搶去的,就算是告到官府也沒用……”   “官府也不敢管武家的事兒。”張硯南冷不丁地插了一句話。   “首先,要找到阿姐被藏到了哪個別院。然後,還要能騙到武延基手裡的、阿姐的教坊司賣身契,才能真正救出阿姐。”   張楚秀繼續分析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聽完楚秀的話,張觀棋也覺得有幾分道理,想了想,喃喃自語道:   “永泰郡主辦事最是風風火火,估計最遲明日,蘇份派去的人就能跟蹤到楚言被藏到了哪個別院。至於賣身契,倒是可以將計就計。”   “二哥,你今日還去找了永泰郡主?”張楚秀有些驚訝。   “嗯,碰上了,就直接把餌放出去了。永泰郡主最是高傲性急之人,乍聽了此事,定會很快查到的。”張觀棋點頭道。   “二哥,原來你沒有不打算救阿姐?我還以為,你昨日不許我去找武延基,是不想管阿姐了呢?”張楚秀抿著小嘴,透出一些歉意。   “我何時說過不管楚言?”   張觀棋的語氣有些怒意。   “二哥,對不起嘛。我給你賠禮道歉,好不好?”張楚秀用手拉了拉張觀棋的衣袖,小聲地撒嬌。   “以後有什麼事情,記得提前和家人商量一下,不要自作主張,萬一中了別人的圈套,後悔就來不及了,知道嗎?”張觀棋依舊嚴肅。   但其實,他又何嘗不知,原主這個秀兒妹妹,並非故意為之。   她就是一個急性子,還是一個死心眼子,隻要是自己認準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還要盡快做到。不然,寢食難安。   反觀坐在對麵的張硯南,每日提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卻是個慢性子,做什麼事情都磨磨蹭蹭,不慌不忙的。   “嘶。”   張觀棋隱隱覺得有些頭疼。   甚至,連帶著對未來日子的想象,也萌生出了雞飛狗跳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