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州南屏城中,領將陳如許站在城墻上深思著,幾日前南安縣失陷消息已傳到城中,城內百姓將士惶恐不已,如今已是危難之時。 陳如許緊鎖眉頭,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重。如今,臨州城如同暴露在狂風暴雨中的小船,搖搖欲墜,隨時可能麵臨滅頂之災。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城墻上的寂靜。一名傳令兵氣喘籲籲地跑來,手中緊握著軍報。“報——!將軍,敵軍已集結,準備進攻南屏城!” 陳如許緊握長槍,高聲喝道:“南屏城的將士們,隨我迎戰!” 城墻之下,將士們聞令而動,瞬間精神煥發,他們如同離弦之箭,迅速奔赴各自的戰位。 時至子時,遠處傳來隆隆戰鼓之聲,震動著南屏城的每一個角落。 陳如許站在城墻之上,凝視著遠方的敵陣。 "將軍,如今大軍攻城,我等難以抗衡啊……"陳如許身旁的副將低聲說道,"不如我們歸降櫟國,換取安生……" 陳如許聞言,眉頭緊鎖,目光如電,他轉頭瞪視著副將,聲音低沉而堅定:“吾等身為臨州將士,豈可輕言降敵?南屏城乃我臨州之門戶,一旦失守,百姓何以為安?吾等豈能對得起這身盔甲,對得起朝廷,對得起百姓嗎?” 副將被他的話語震懾,低頭不語。陳如許繼而說道:“戰鼓已響,吾等隻有勇往直前,方顯將士本色。櫟國雖強,但亦非不可戰勝。吾將親自率隊迎戰,誓死守護南屏城!” 言罷,陳如許拔出腰間長劍,指向遠方敵陣,高聲喝道:“南屏城的將士們,隨我迎戰!” 他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傳遍整個南屏城。城墻上的將士們聞令而動,紛紛拔出兵器,準備迎戰。 城墻下,鐵蹄聲聲,戰馬嘶鳴,如同激昂的樂章奏響在靜寂的夜空中。陳如許的長劍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猶如指引將士們前行的北鬥。 隨著他的號令,南屏城的將士們如同猛虎出籠,他們揮舞著兵器,沖向了敵軍。 陳如許最終倒在了萬軍之中,南屏城也淪為了敵軍的鐵蹄之下。他的身軀被無情地踐踏,鮮血染紅了城墻下的土地。他的長劍已然折斷,戰袍破碎不堪,曾經的英勇與榮耀在此刻顯得如此脆弱與無力。 城墻之上,將士們的眼中充滿了絕望與悲痛。他們看著自己的將軍倒下,看著敵人占領了他們的家園,心中的憤怒與無力感如同狂潮般翻湧。他們曾誓死守護的南屏城,如今已淪為敵軍的囊中之物。 陳如許的副將跪在他的身旁,淚水模糊了雙眼。他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無法接受將軍就這樣離他們而去。他緊緊握住陳如許冰冷的手,低聲呼喚著他的名字,但回應他的隻有無盡的悲痛。 敵軍在城中肆意燒殺搶掠,百姓們四處逃竄,哭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南屏城的安寧在這一刻化為烏有,隻剩下滿目的瘡痍和無盡的哀痛。 "麵聖,我要麵聖!"皇帝寢殿外,一位大臣高聲喊道 “麵聖?你這是要見朕,還是想要逼迫朕?”寢殿內,皇帝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悅,卻也有著深深的無奈。 大臣跪在殿外,頭也不敢抬,但聲音卻透露出堅定:“陛下,南屏城已失守,陳如許將軍為國捐軀。櫟國鐵騎逼近,臨州危在旦夕。請陛下定奪,以安民心,保社稷。” 皇帝沉默片刻,似乎對南屏城的失守並不感到意外,隻是淡淡地說:“知道了,你退下吧。朕會派人去處理的。” 大臣聞言,心中猶如被冷水澆透,但他仍舊不死心,再次懇求道:“陛下,陳將軍為國捐軀,臨州危在旦夕,此時非比尋常。望陛下能親召群臣,商議對策,以安民心,保社稷。” 皇帝聞言,眉頭微皺,似有不悅之色。他淡淡地回應道:“朕知道了,你退下吧。朕自有分寸。” 大臣無奈,隻得叩首告退。 長陽城茶館中,周弘景憤然拍案,眉宇間滿是焦慮與憂思,憤憤說道:“先失南安,今又失南屏,陳如許將軍為國捐軀,我臨州之地豈能如此輕易便拱手讓人!” “周兄莫要動怒。”一位身著青衫、手持羽扇的謀士,溫文爾雅地安撫道。他便是北溟朝著名的智者,許懷瑾。 周弘景聞言,微微收斂了怒火,但眼中的憂思仍舊濃重。他嘆息道:“許兄,你知我心情。臨州之地,乃我祖輩傳承之所,怎能眼睜睜看著它落入敵手?” 許懷瑾輕輕搖扇,神色平靜:“周兄,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而今臨州雖遭連番失利,但未必沒有轉機。” 周弘景眉頭緊鎖,沉聲道:“許兄,有何轉機可言?陳將軍已逝,南屏城已失,櫟國鐵騎虎視眈眈,臨州危在旦夕。” 許懷瑾微微一笑,羽扇輕搖,道:“轉機不在城外,而在城內。周兄,你可曾想過,櫟國之所以頻頻進犯,所圖非止一城一地。” 周弘景聞言,心中一動,疑惑道:“許兄此言何意?” 許懷瑾微微一笑,輕輕放下羽扇,說道:“櫟國野心勃勃,所圖非止臨州,而是整個北溟。他們頻頻進犯,意在試探我朝。如今,陳將軍已逝,南屏城失守,雖是重創,卻也是轉機之始。” 周弘景聞言,急切地問道:“轉機之始?許兄,此言何解?”隨之周弘景亦思慮著。 “離間!“兩人異口同聲,聲若洪鐘,回蕩在靜謐的茶館之中。隨後,他們相視而笑。 "如今之勢,我朝難以抗之,然朝廷若欲安內攘外,唯有順水推舟,任由六國互相征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彼此消耗,疲於奔命。待其皆俱傷之際,朝廷便可趁機詔安,施以仁義之師,以安撫民心,收復失地。”周弘景侃侃說道,語調帶著幾分無奈,卻也迫不得已。 他頓了一頓,目光轉向許懷瑾,繼續道:“許兄,你意下如何?” 許懷瑾微微一笑,輕輕搖扇,道:“周兄高見。然而,六國之中,不乏英明之主和智勇之將。他們豈會輕易落入我們的圈套?” 周弘景眉頭微皺,沉思片刻,道:“許兄所言極是。六國之中,胤國率先以合縱之策,野心勃勃。我們可以從胤國入手,設法挑起紛爭。” 許懷瑾撫須,贊嘆道:"周兄之策,正合我意啊!" 周弘景堅定地看著許懷瑾,說道:"就由我前往胤國,潛伏其中,以挑起內鬥。" 許懷瑾眼神中多了幾分驚訝與擔憂,沉聲說道:"萬萬不可啊,周兄,胤國之人,如若虎狼,其心不可測啊。" "許兄,我意已決,為了大溟,這一趟渾水,必須有人去趟,否則,家國將陷入絕境。"周弘景堅定的目光,仿佛已經告示著天下,他將英勇赴死。 "周兄……保重。"許懷瑾認可了周弘景的言辭,雖然心中憂慮那以平息,但業無可奈何,"那麼我,留在長陽,以防萬一。" "好,許兄,明日我將啟程,你我在此分別,且論三萬六千是!"周弘景拍案而起,這一刻,他比所謂的神明更為莊嚴。 周弘景與許懷瑾,在茶館門前輕輕道別。微風拂過,吹起了他們的衣角,仿佛在為他們的離別送行。